“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黑进来的……”

胧月翻阅记录寻找墨提斯侵入自己系统的手段，然而不论她如何查找，结果都是没有匹配——甚至她连对方入侵系统的方式都一无所知，网络端口没有异常，程序监控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操作信息……仿佛对方就是用魔法操纵了这台机器一样。

“但是这个数据，的确是从未在其他学院资料库中找到过相同或类似的数据，而且这远超模拟极限的数值……难道说这帮家伙真正的武器并非是神兵利器，而是……”

“在这里思考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胧月小姐。”

墨提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胧月下意识眯起双眼紧盯屏幕，“有什么事情？”

“来谈场交易吧，你与妾身之间，”墨提斯的声音继续回荡在胧月耳边，胧月听到后冷笑一声，“谈什么？我这里的资料可都是你们‘曾经’公开过的数据，以及我根据这些数据编写的新的程式，这里可没有你们需要的‘最新技术’。”

“诚然，对于你们来说魔导工学的出现，无疑是将科学与魔法的界限完全破坏的颠覆性事物，但是其中也出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魔力适性的人们该何去何从，魔导工学的机器十分精密，毫米级的操作误差就可能导致危及生命的毁灭性后果，这点您应该比我们更为清楚。”

“真是无聊啊，你——我跟那东西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于我们两个学院来说那只不过是走钢丝的行为，我对于你们的帮助也仅限于那一次而已，之后那东西该有怎样的发展，还是说成为魔导工学的奠基与我无关，我仅仅是收钱干活罢了——哪怕服务对象是我的敌人也是如此，交易结束后除了售后问题我不负责任何事情。”

胧月声音稍稍上扬掩盖其中的愤怒，墨提斯则是用笑声作为回应，“这是肤浅的理论，不论北欧还是你们都不是妾身和那个麻烦女关注的重点，再说龙皇祭的奖金仅仅一个亿而已，如果帮助妾身完成‘神堕’，妾身可以付你十个亿，二十个亿甚至一百个亿……钱对妾身来说是身外之物，为此全送给你都无妨。”

“毕竟你是纯血的战斗狂嘛，这种事情跟你毫无关系，不过你刚说一百亿美元……你拿的出来？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借给你一分钱吧？”

胧月听见墨提斯完全不过大脑的话也愣了片刻，可是墨提斯接下来的话语疯狂到让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说过利维坦财团打算开发的月面都市‘哥白尼’吗？妾身可以将那座都市的30%持股全部给你，试想一下那里一年的利润有多少……莫说一百亿，一百二十亿是肯定有的吧？”

月面开发计划——移民都市哥白尼是利维坦财团今年年初才提出来的新企划案，预计完成时间为五年，盈利周期从第七年开始，每年净利润预估可以达到上千亿……而那个墨提斯居然持有其中三成的股份吗？

“别开玩笑了，你就不怕我利用盈利的钱背后收购散股最后成为‘哥白尼’的主人吗？”

“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也无妨，反正哥白尼只不过是‘月面都市群’其中一座，如果你想成为其中一座的主人代替妾身进行管理，妾身也落得一身轻松。”

胧月在大脑中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又在幻想自己在哥白尼上的个人实验室内部构造与摆设，她对龙皇祭或者凤凰演舞祭兴趣并不浓厚，只是单纯瞄准其中的奖金罢了——从获取难度来讲没有多少高手参赛的龙皇祭对于凌仙尘是最好的披露舞台，而当他一战成名后自己又能获得多少收益不可估量。

可是现在墨提斯将另一块馅饼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她一副诡计多端的样子，不过真正耍手段都是在战场之外的地方，因为这就是她的原则——哪怕堕落也要秉持绝对的公平，她所开出的条件绝不存在任何空头支票，也不会因为仅有口头契约而日后否认。

她需要自己开发的是名为“神堕”的魔枪，是以苏制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为原型，采用陨星材料和神话武器的特殊能力组合而成魔导工学武器……

墨提斯亲自完成了整件武器的设计图纸，同时还将不同子弹的设计图纸交给自己，老实说如果用北欧的设备完成这把武器并不难，然而将神话级武器和枪械刚性结合，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资料数据供以查询借鉴……

除了之前完成过类似武器的制造的胧月自己，这就是她需要自己协力的地方所在——墨提斯希望将北欧神话中奥丁所使用的冈格尼尔结合到“神堕”之上。

不过胧月已经拒绝她数次了，这也导致她谈论此事时提出的价格愈发离谱，现在的胧月已经愈发没有信心拒绝她的诱惑，更何况这次的墨提斯似乎有备而来，注意到自己沉默的她继续在耳边鼓动，“而且如果你答应妾身的话，妾身会将龙皇祭的胜利拱手让给你们。”

“怎么可能？”

胧月听见这句话瞬间冷静下来——龙皇祭是米德尔加上所有学院共同参与的项目，北欧学院哪怕和自己练手也只有两票发言权，剩下至少还要拉拢一家学院获取委员会上微弱的过半优势。

“真是不开窍呢，北欧学院每年可是负责参赛选手分组这一事情——如果能做到不留痕迹侵入你们的系统，那么稍稍改变分组将麻烦的对手和妾身所在的队伍分在一起，你家的小子分在另外一边实力较弱的片区，最后决赛会师妾身会因为突发事件放弃比赛……这样不就成了吗？”

真是可怕——原来这家伙今天侵入自己系统的目的还有这一手吗……胧月开始思考起墨提斯所提出计划的可行性，墨提斯则是用笑声催促她赶紧做好决定，“麻烦女似乎盯上了小子手中的仙术呢，然而她的目的实在难以判断，所以妾身也说不好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过妾身的目的已经明白的告诉你了——妾身想要的仅仅是那件武器而已。”

“不，你仅仅告诉我你想要那件‘神堕’，但如果你有了它，你又会用它做什么呢？”

听见胧月的反问，墨提斯爆发一阵狂笑，“什么啊，难道你到现在连妾身的目的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