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凌仙尘的喊声回荡在研究室内，胧月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堵住耳朵，“安静点，周围都是其他学院的研究室，被他们投诉了要被说教的可是我！”
“但这不可能啊，怎么看那样的术式都不可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啊，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凌仙尘还想辩解什么却被胧月伸手堵住了嘴，“吵死了！把你看见的实际状况全部说出来。”
“嗯……”
凌仙尘简单说明了最后忽然搅局的黑枪，打断卡珊德拉准备暴露那个术式更多信息的过程，同时告知胧月自己曾经被少年一击毙命的记忆……胧月听到这里反常地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明明刚才听见黑枪将卡珊德拉的术式瞬间抹消，她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
“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出现，是担心龙妃吗……还是说关注‘仙术’本身呢？”
菲娜口中又出现了那个“他”，胧月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凌仙尘很是好奇，米德尔加中难道还有能让她们两个警戒到如此地步的存在吗？
“更重要的是‘他’和小子有过接触，那么仅仅是来进行确认的也说不好，北欧虽然对龙皇祭漠不关心，每年出席‘凤凰演舞会’也是例行活动——但如果小子和你在龙煌祭有走到最后的可能性，那么‘他’一定会来，”胧月说到这里深吸口气，“亲自调查你们两个的真正实力。”
“派出龙妃还不够吗？”菲娜听到这里提出反论，胧月听见后仅仅轻轻摆手，“没那么夸张的事情，他和龙妃的关系并非是简单的命令者与执行者，在这件事情上感觉他们两人有着不同的计划，龙妃的目的显而易见，但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是谁？”
凌仙尘实在无法接受只有自己不知道他们讨论对象是谁的现实，胧月用一副看笨蛋的目光关切地凝视了他数秒，长叹口气——“如果你说平时专注修炼无视周围情报和人际往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龙皇祭上的可能对手你也应该调查一下吧，更何况这家伙跟我们也有不解之缘。”
说到这里她伸手在电脑上打开文件，从投影仪上显示的画面来看应该是一场比赛，胧月在播放前提醒面前两人，“……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能知道，有些时候装作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比如这场北欧学院和暮光学院的比赛。”
“暮光？那不是我的学院吗？”菲娜听到这里忽然凑近屏幕，然而她打量完两方选手后轻轻摇头，“是没见过的学长们呢。”
“嗯，他们是弃子，目的就是为了探清楚北欧学院的实力，”胧月听见菲娜的话语后轻轻点头，“暮光学院比起北欧那些堕神为人的怪物来说，应该是吸血鬼和女巫等黑童话中登场的人物吧，以及《默示录》上记载的最终魔兽——后代。”
“差不多吧，反正都不是人类，”菲娜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只不过借用人类的外表而已，因为这是他们希望变成的姿态——不知是哪个笨蛋发现人类的身体更适合魔法战，因此他们都选择了人类的外表，但是这和现在的话题无关吧？”
“扯开话题的是小姑娘你自己，不要怪罪到我头上来……更何况这里的人你应该都认识，准确来说应该是曾经的你认识，”胧月说到这里陷入一阵沉默，“听说过记忆操作吗？”
“那是当然，”菲娜立刻承认，凌仙尘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蛊术。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北欧学院可能用某种手段将这些人从世界上所有人记忆中‘抹消’，正如小子刚才所说，黑枪打消掉龙妃那个术式——两波人遭遇的事情应该相差无二，那么如果能抹消一个术式，就有抹消掉人类记忆的可能性，再加上周围人都没有发出声音，那么可以确认这个改变范围至少包括了整个米德尔加。”
胧月的话语虽然有点骇人听闻，但是仔细推敲却不乏证据支持——至少从概率论上来讲是一个可能事件，凌仙尘想到这里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别急，你们先看看再说，”胧月给自己倒了杯茶，“毕竟能看的只有一部分而已。”
从人数上看应该是“凤凰演舞会”上的一场比赛，凌仙尘在北欧学院准备区能看见墨提斯和卡珊德拉并肩而谈，卡珊德拉虽然回应着墨提斯然而她的目光则停在身边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剩下的是一名和欧特琳德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以及一名拿着七弦琴的少年——应该是负责队伍的辅助工作。
而暮光学院那边穿着印有“暮光”两字的白色制服，他们的胸口也有学院的徽章——菲娜如是说道，然而她小声询问凌仙尘是否能看出来他们四人究竟为何被舍弃，凌仙尘听见后也只能用摇头回答……看到他表情的菲娜叹了口气，挥动光标看了下视频进度——才刚刚开始，整个视频竟然长达一个小时。
视频的开始是两方正常亮相，凌仙尘能看见卡珊德拉和墨提斯朝着台下观众挥手致意，而少年则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将手中的剑摆好迎战的架势，虽然他的目光中没有半点准备战斗的迹象，仅仅是面无表情盯着对方四人，然后抬头看着上面的时钟倒计时到了第几分钟。
“看似破绽百出的新人，实则滴水不漏，这就是他的‘无念无想’，”菲娜伸手指着画面中的少年，“换句话说不论我们使用怎样的攻击手段，一定要做好应对反击的措施，免得遭遇意外让自己受伤。”
“说得好啊，小姑娘，”胧月听到这里轻轻拍手，“然而小子还是被杀了，说句难听话请别介意——在你的眼皮底下一击必杀，那家伙的瞬杀无人能挡理所当然，但你却将小子变成眷属，但仅仅这点补偿可不能让我满意啊。”
“如果能在龙煌祭活到最后，我可以任由他处置。”菲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开口，不过身体的轻微颤抖并没有瞒过凌仙尘的眼睛——不对，她在说什么胡话啊，究竟想没想过这句话的后果啊！
“很好，我就替小子先记下了，之后再好好结算。”胧月嘴角扬起满意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