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寺里,远觉老和尚正在房间内踱步,他此时极其郁闷,自己最为看好的徒弟居然设计了个计策逃跑了,还弄得自己团团转。
老和尚平日里什么都忍了,可被自己的徒弟这么耍了一顿,终究还是气不顺。
“这臭小子!怎么会这么快!我出家这么多年,好用易收了个可造之材,他居然还跑了!”
他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忽然一皱眉,说道:“圆一。”
站在一旁的大师兄赶紧应道:“师父,是不是要去找六十六师弟?”
“恩……”
远觉粗重的叹了口气,要是脱了这身袈裟,哪里还能看出他是个和尚!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另外一个弟子的喊声。
“师父!师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吵吵嚷嚷!”
远觉正在气头上,自己一推门,直接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几个徒弟。
“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佛堂后面出现了一个大洞!”
“对,师父,那里还有一个大铁架子!”
“好像这里原来是个地牢!”
听到徒弟们的话语,远觉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几乎没背过气去。
“白!牧!云!”
老和尚几乎就要骂人了,双手颤抖的问道:“里面有人吗?你们下去了吗?”
“没有?不过里面好像是废弃了,没有人!”
远觉心中暗骂,想着诸葛浩然一定是被白牧云给带走了,正个沙陀寺里,能打得开那地洞铁架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而且偏偏是赶在了昨夜。
“这个臭小子,不愧是我最最看重的徒弟!”
远觉气极反笑,一副癫狂模样,吓得徒弟们一阵惊愕。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他……不会是被气……气疯了吧……”
圆一一瞪眼睛,叱道:“不要胡说!你们赶紧准备,出去抓白牧云回来!”
那地洞里关押着的是什么人,除了圆觉自己意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圆一。
他原本并不是被远觉捉来做和尚的,早在袁凌易身为太子的时候,圆一就是他的亲信侍卫,后来袁凌易改名远觉出家,圆一便一直跟随,做了远觉的徒弟。
而远觉为什么要关押白牧云,圆一自然是非常清楚的,这可是涉及到通天神国通知安定的重要事情!
远觉这下子真的急了,除了叫圆一看守牛不耕和慕容卿等人外,几乎倾巢出动,全都去寻找失踪的白牧云。
而事实上,远觉的真正目标是白牧云带走的诸葛浩然。
“快!你们都动作快点!”
“都带上号炮!”
“找到他们就立即放号炮!”
远觉指挥着这群徒弟,这时才突然觉得这徒弟实在是自由散漫的令他发指。
“快点!你们都给我快点!”
远觉大声咆哮,那声音整个沙陀寺都能听得到,慕容卿和牛姓兄弟被那声音震得直缩脖子,互相对望,都是一脸的郁闷。
这时候,白牧云和诸葛浩然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他们休息了一会,也开始加快速度,虽然诸葛浩然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他们不像沙陀寺的和尚们一样,需要全面搜索。
这样,他们再慢,也还是比沙陀寺的和尚要快的。
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黄昏,白牧云和诸葛浩然躺在来休息。
“咋呢么在这里休息,不会被他们追上吗?袁凌易那个老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诸葛浩然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他看着白牧云舒服的躺在沙子上,很是疑惑。
“放心吧,你是不是被关在里面太久,关糊涂了。”
“什么意思?我只是要谨慎一些!”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如果你是我,最希望往什么地方逃跑?”
“我是你,肯定是找到最近的绿洲或者沙漠边缘!哦,你是说他们会往那两个方向搜索?”
白牧云笑了笑说道:“没错,他们一定是往沙漠绿洲和漠北边缘地带的方向搜寻,但是很可惜,我们要去的并不是那两个地方,所以,他们是追不上我们的。”
“对了,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那个黑点是哪里?”诸葛浩然好奇的问道。
白牧云沉默良久,说道:“兴许还要再战一场,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盗贼的老窝!”
“盗贼的老窝?”
“恩!”
诸葛浩然郁闷了,他又开始唠叨起来。
“你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多盗贼?那可是盗贼的老窝,我们这么过去岂不是去自己送死?不行,我们还是换个去处吧!我可不想死在盗贼的手里,我还要去找我的妹妹,我还要完成复国大业,绝不能死!”
“我一个人对付他们很轻松!”
白牧云转过身,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放松,全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古溪大漠的盗贼很强大,你不要小看他们,他们最为强盛的时候,甚至可以和小股的官兵相抗衡!”
“我已经杀掉了他们的主力!”
白牧云微微舒了口气,响起了当时的那场与盗贼之间的大战,那天,他杀了很多人,虽然没有之前杀黄家走狗那么多,但是那些盗贼的实力却要比黄家那群走狗要厉害的多。
尤其是那个亡命锤!
白牧云微微皱眉,他这次出逃,最为遗憾的就是没有找到光寂的下落,那大黑铁球不知被远觉和尚藏到了什么鬼地方,雪猫仙找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
白牧云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不用担心他们追过来,至于接下来要面对的盗贼,那都是小事情!”
诸葛浩然皱了皱眉,说道:“你别掉以轻心,虽然你修为很高,但终究只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一个,那些盗贼可都是噬杀的魔头!”
“如果我说,有时候我也很噬杀呢?”
白牧云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那话语冰凉,透着一丝冷血。
诸葛浩然微微一愣,他似乎感到了白牧云身上特有的凛然杀气。
终于,他开始觉得身旁这个少年有些与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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