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马蹄声,扬起阵阵沙尘,十几匹马奔袭而来,缰绳勒紧马颈,发出阵阵嘶鸣。
为首者是个壮硕青年,衣着朴实,带着一柄霸气的长刀,身后十几人也都带着武器,他们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白牧云身等人的身上。
“黄兄,你来的正好!”
那黄李村管事,将折扇一收,略施一礼。
“就知道你小子解决不了。”
那青年长发披散,却俊逸清朗,只是眸光中的意思狠辣之色,令人为之生寒。
“你们就是白牧云和慕容家族人?”
那人骑在马上,手按长刀,仔细的打量着他们。
“你是什么人?”
这时候,圆一突然上前一步,他挡在了白牧云身前,依旧是那个绝对为师弟出头的大师兄。
“我是谁?我是黄惊天,是你们杀死的黄啸天的亲弟弟!”
青年微微冷笑,接着说道:“今天你们五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黄李村。伤我少主,杀我兄长,屠我亲随,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白牧云有些胸闷,他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走那几个黄家的走狗,现在好了,他们果然通风报信,把自己的身份行踪全都暴露了!
懊悔,没有用,他只能去拼杀,拼杀出一条活路,管他什么天机老仙的生死断言!
白牧云绕开大师兄圆一,走向黄惊天。
黄惊天微微冷笑,将自己腰间佩刀拔出。
他比黄啸天资质更高,具备了凝气后期修为,而那不知名的长刀,也绝非俗物,定是一件杀伐利器。
白牧云这边还在评估对方的实力,就听到黄李村来路上,又多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向那边,就见来路上出现了数十个汉子,带头的汉子来了先和黄惊天招呼一声,显然也是黄家的属下。
“看到了吗?今天你们绝对不可能活着逃出去,而这里发生的事情,也绝不会传到慕容家族的耳朵中。”
白牧云微微皱眉,说道:“黄家少爷是我伤的,你的兄长也是我杀的,这件事情本来就只和我一人有关,你没必要为难他们。”
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若是真的必死,也不能拉着这些人做垫背,这当中除了那个廖横有些看不顺眼外,统统都是白牧云十分在乎的人。
“想充英雄?”
黄惊天冷笑说道:“这时黄家老太爷的意思,就算他没有这个意思,我也绝不可能留一个活口,慕容家族,睚眦必报的脾气,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不如杀了痛快,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你敢侮辱我慕容家?”
听到这里,慕容萱的心中突然很是不悦,她是慕容少主慕容卿的妹妹,在慕容家族的地位也是极高的,怎能容忍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家门。
可那黄惊天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白牧云,淡淡说道:“如果不是拜慕容家族所赐,白牧云怕是也不会流落至此吧,你这胖子,现在居然还在保护慕容家的小姐。”
慕容萱脸色微微泛红,慕容家族确实对白牧云很不公平,但是她先前并不知道这些。
“没关系,我一直知道他们在瞒着你。”
白牧云转身安慰慕容萱,转过头问道:“就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
白牧云叹了口气,在双方实力如此不均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和对方谈条件?
他看看那些骑在马上的修行者,抛去黄惊天意外,也都是凝气修为修士,他们这次是一点余地不留。
现在,就算是耐打的大师兄也绝对没有半点逃生的可能。
他看看那盘坐于地的天机老仙,暗暗生恨。
“若这世间真有天机,真有天命,难道就是让我换个地方去死掉吗?”
天机老人微微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改,天机若可改,我变不再是天机老仙!生死劫,即是死结,变数,即是定数。”
周围众人听到天机老仙这番话,都看向那被包围的五人,显然,局势已定,这五人,有死无生。
就算他们想逃,那围在外围的数十人号人也会将他们拦住,结局依旧是同样的。
黄惊天此时才知那老者便是天机老仙,他发出冷傲的笑声,说道:“白牧云,我看你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说完,只听噌的一声。
他长刀出鞘,一抹银光闪过,那刀锋已经披向白牧云的脖颈。
砰一声响,白牧云将金精镐挡在身前。
他被凝气后期的强大力量震得退出数步,胸口发闷,那金精镐上也出现了一道被划伤的痕迹。
“不准伤我六十六是弟!”
圆一突然运转了般若金刚修,身体开始膨胀,身上隐隐泛起一道金光。
黄惊天只是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这种粗浅的防御,也想阻止我杀人?”
白牧云喘着粗气,有些心灰意冷,慕容萱赶紧靠近了他,搀扶着有些虚弱的白牧云。
“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他吐了口鲜血,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仅仅是一击之力,就将他震成了重伤。
败局就在那不经意的出招之时,已然确定。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骑兵的践踏声。
声音如阴天闷雷,滚滚而来,好像数百骑兵,奋勇杀来。
听到那声音,白牧云微微冷笑,他擦干嘴角的鲜血,不屑的说道:“你们黄家真瞧得起我,居然还有第三波人马。”
可当他与黄惊天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此时居然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按照黄家的计划,明明就没有其他准备,那马蹄声由何而来?
早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便有人向那边张望,然而,远处只有一阵烟尘,却看不清来人是谁。
在场众人一片茫然,只有天机老仙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望向北方那片戈壁原野,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恐惧,好像这天机出了些大问题!
“怎么可能!”
呼啸声渐渐靠近,黄李村的众人终于看见那奔袭而来的是什么人。
没有人,只有马,数百上千匹奔驰的壮马,他们像疯了一般,驰骋在戈壁滩上,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叫他们来的。
但是,当白牧云看清马群中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枣红骏马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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