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点头。“记得。”那日武林大会上。雪汐辰为了引出卓青依曾经奉上一副画像。那副画像上的年轻女子就是玉贞儿。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这个女人就是萧流月的母亲。

那一役。萧流月为了报仇而去。

虽然卓青依是萧流月的生父。然而。他却残忍地抛妻弃子。甚至派人追杀妻儿。这让萧流月心里抱有极大的恨意。只想要杀了卓青依为母亲报仇。

据说。萧流月的母亲已经死了……

凤倾城却不知道。萧流月的母亲不但沒有死。还被送入皇宫做了父皇的妃子。甚至曾经一度贵为皇后。宠誉天下。……

萧流月一字一顿缓缓开口。“玉贞儿本姓萧。她的真名叫做萧玉贞。凤倾城。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萧玉贞……”

默默喃呢着这个名字。凤倾城哑然失笑。“萧玉贞……父皇的第二任皇后……她姓萧。名玉贞。她是凤碧清的生母。……凤碧清是萧玉贞的儿子……而你萧流月……也是萧玉贞的儿子……”

萧流月坦然相告。“现在。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会背叛你帮助凤碧清。因为凤碧清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又或者这样说。从最开始。我和碧清就谋划好了一切。只等着你自己上钩。”

“所以。从最开始朕前去江都请你出山相助。都是你们事先策划好的。换言之。是你故意密布疑阵。引朕前去江都……”

凤倾城哑然失笑。他竟然被骗了这么久。

“不错。”萧流月坦率承认。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知道你一心想与凤龙吟一较高下。我让龙在天故意在江湖中放出风声。引你來江都。我知道。你一定会前來寻我。”

“那么雪汐辰呢。她也是……”

如果。从一开始。雪汐辰就是凤碧清和萧流月计划中的棋子。刻意接近他。勾引他。迷惑他。……这让凤倾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沮丧。

他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竟然也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在他身边埋下的一枚定时炸弹。

凤倾城感到了极大的嘲讽。

“哼。雪魅童自然是我的人。”凤碧清负手身后。不屑嗤嘲。“她手中握有蛇令。你不知道吗。”

“蛇令……”

凤倾城哑然苦笑。心魂惧碎。

他果然还是被骗了啊。

“不。汐辰从來都沒有骗过你。”

意外的。萧流月竟然为雪汐辰说话。他认真地重申。“受碧清所制的人是雪魅童。不是雪汐辰。”

“流月。”

凤碧清怒目而视。面露愤恨之色。语气阴厉。饱含恫吓之意。

萧流月丝毫不为凤碧清的警告所惧。他面不改色。坦然而语。“这就是雪魅童之所以要改名雪汐辰的原因。她说。她不会再受任何人控制；她说。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怔忡。心头压着的巨石顷刻塌踏。凤倾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真诚而语。“流月。谢谢你。”

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谢谢你让我知道汐辰真心待我。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和她的爱情从來不曾掺杂任何杂质。就像水晶一般清澈透明。……

慕清非突然开口。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題。“流月。你恨先皇吗。”

“恨。”萧流月毫不犹豫。坦率承认。“凤梓尹为了一己私欲。将母亲硬生生从我身边抢走。让我再次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恨他。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尤其。当我知道。那样善良温柔的母亲。竟然被凤梓尹活生生鞭笞致死。……”

“你说什么。萧皇后是被先皇鞭笞致死。”

慕清非震惊。这个惊人的消息倒是他所翻阅的任何史册上都不曾记载过的。他惊讶地问：“萧流月。你有何证据……”

“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凤碧清一字一顿阴冷开口。眉宇间缭绕着浓重的杀意和刻骨铭心的仇恨。“我亲眼看见那个禽兽将母后打死。”

“什么。”

凤倾城惊讶万分。思前想后。揣测了无数可能。他万分料想不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震惊灵魂的答案。凤碧清亲眼看见自己的母后萧玉贞被父皇凤梓尹鞭笞致死。当年还如此年幼的凤碧清如何承受得了。……

慕清非说：“史册上记载。萧皇后因风寒而亡。然而。对萧皇后所染疾病却未曾有只字片语的说明。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碧清不屑冷嘲。“哼。什么风寒而亡。全是一群庸医畏惧凤梓尹暴戾凶残而胡言乱语。包括凤龙吟的生母马皇后。她们全都是被凤梓尹活生生打死的。”

“怎么回事。”

看來。当年还隐藏着许多宫廷辛秘。是凤倾城和慕清非所不知道的。也是他们迫切想要了解的。

慕清非说：“我在翻查旧卷时发现。史官对当年数位皇后、贵妃和皇子、公主相继身亡皆以风寒论之。莫非……这些人全部都是被先皇活生生鞭笞致死。”

“不错。凤梓尹就是个残暴冷酷的杀人魔王。”

回忆旧事。凤碧清心头仇恨毫无削减。反而越燃越浓。他五指缓缓收紧成拳。眼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凤倾城。你知道当年容贵妃为何终日惊恐难安。她在害怕凤梓尹。她害怕凤梓尹有一天想到她。就会杀了她。这也是容贵妃常年闭门不出。把我和你强行留在宫里不让离宫半步的原因。她害怕我们会遭到凤梓尹毒手。”

“怎么会这样……”

虽然觉得慌谬。但是。这个解释似乎就可以理解了当年许多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你们应该知道凤梓尹迷恋炼丹术。”萧流月说。“当年凤梓尹之所以如此宠爱母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母亲擅医擅毒。教会了凤梓尹采阴补阳之术。采阴补阳。如此逆天之举。很大程度上。都源于一个‘毒’字。”

“毒。”

“所谓采阴补阳。女子在每次侍寝前。都必须服用一颗丹药。这颗丹药。实际上是一种蛊毒。用以促进其体内阴性无气。在阴阳交和之时。壮大阳气旺盛。凤梓尹有了采阴补阳术永驻青春。他还不满足。他梦想着长生不死。于是。他请來袁宋天炼成‘福寿膏’。服用后。凤梓尹自觉耳目聪锐。雄威大震。可夜御数十女。孰不知。这‘福寿膏’其实就是鸦片。”

凤倾城点头。“不错。我也曾经听汐辰说过……”

“福寿膏”就是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