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和萧流月。一个是专门培养杀手的暗卫头领。一个是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他们怎么认识的呢。无论从哪个角度联想。似乎都无法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雪汐辰顿时觉得。这里面的文章大着呢。所以。她放弃了立刻捉拿容嬷嬷的想法。决定先跟容嬷嬷好好地谈谈。套套话。

“容嬷嬷啊。你跟萧流月是什么关系。”

容嬷嬷淡漠回答。“我与萧流月皆为六王爷门客。偶尔相约喝个茶。有何不可。雪魅童。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即使你现在贵为皇后。也沒有资格管我的闲事。”

雪汐辰悠然以对。“你的事情我自然沒有资格管。但是萧流月是我的师兄。师妹担心师兄遇人不淑被骗。问问清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哼。牙尖嘴利。”容嬷嬷冷嗤。“据我所知。萧流月已经与你情断义绝。你不再是他的师妹。”

“呀。容嬷嬷知道得很清楚嘛。”

雪汐辰摸下巴。萧流月竟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也坦然相告。看來萧流月跟容嬷嬷的交情匪浅呀。

“容嬷嬷。你究竟觉得雪魅童有多白痴。”

你以为这么聊胜于无的短短几句话就能够打发雪魅童吗。你未免太看不起雪魅童了。

“容嬷嬷。我这里有几个问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容嬷嬷冷嘲。“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雪汐辰不以为忤。她自顾自说：“第一个问題。你手中握有狼令。”

容嬷嬷并不否认。“是又如何。”

“第二个问題。萧流月手中握有虎令。”

容嬷嬷哼了哼。并未正面回答。

“第三个问題。凤碧清手中握有龙令。”

这回。容嬷嬷连“哼哼”都懒了。她索性甩开脸庞。不理会雪汐辰。

雪汐辰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推论。“综上所述。你听命于萧流月。萧流月听命于凤碧清。所以。你不是凤龙吟的暗卫统领。你是凤碧清的潜伏特务。”

容嬷嬷眼睛眯起。目露凶光。周身气息骤然凝结。杀气四溢。“雪魅童。知道这么多事情对你沒有好处。”

雪汐辰仿佛感受不到容嬷嬷身上丝毫杀气。讥诮地说：“容嬷嬷。你潜伏在凤龙吟身边这么久。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凤碧清搬倒凤龙吟。容嬷嬷。你名义上为凤龙吟培养了大批杀手暗卫。实际上则全部引入凤碧清旗下。为凤碧清所用。容嬷嬷。你好深沉的心机呀。如果凤龙吟知道了。恐怕他就算死了也会被你气活的。”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容嬷嬷冷眼雪汐辰。阴冷地说：“雪魅童。你今天來。就是想揭穿我隐藏多年的阴谋的吗。”

“容嬷嬷。如果你的阴谋只是这么简单也就罢了。然而。你的阴谋恐怕还很深很深很深呀。”雪汐辰眼眸微眯。眸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如果当年真正的幽冥蛊后沒有死。她恐怕也已经年近八十岁高龄了吧……”

容嬷嬷瞳孔骤然紧缩。阴厉地盯视雪魅童。缭绕凝聚的杀气慢慢地萦绕全身。气运丹田。内劲勃发。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站在雪汐辰身后。王紫儿手掌紧紧握住剑柄。掌心已经润湿渗出细密的汗珠。

雪汐辰负手身后。气定神闲。“萧流月擅长易容。他的易容术不是师傅华佗教的。而是幽冥蛊后教的。……容嬷嬷。您的易容术精妙绝伦天下无双。您这张四五十岁风韵犹存的脸庞可真的欺瞒了不少人啊。”

容嬷嬷一字一句。咬牙吐出。“雪魅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嬷嬷。你尽可以否认。要知道。一开始。我也沒有联想到这一点。尤其。凤碧清曾经扮作幽冥蛊后戏耍了我。让我误以为幽冥蛊后是个男人。而将目标锁定在凤碧清身上。凤碧清的母妃萧玉贞……这个名字听起來虽然陌生。可偏偏我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熟悉得就仿佛自己曾经在某时某地听过……然后。我看见了师兄……我恍然惊悟。师兄的母亲玉贞儿。她的真名就叫萧玉贞。本应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却又因为利益关系突然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他们的母亲还拥有一个相同的名字。这不能不让我马上联想到……”

“萧流月跟凤碧清是同母异父的两兄弟。”

王紫儿惊愕。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乍听之下。似乎不可能。但细想之下。如果用这个解释。那么所有的一切疑问都找到了合理的解答。尤其是幽冥蛊后……”

雪汐辰冷眼容嬷嬷。冰冷地嘲弄道。“幽冥蛊后是萧玉贞的养母。幽冥蛊后将其毕生所学通通传授给自己的爱女萧玉贞。更待萧玉贞的儿子视如己出。这就可以很好地解释本应该退隐江湖的幽冥蛊后为何要三番四次加害于我。因为我挡了萧玉贞的儿子的路。”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容嬷嬷……”王紫儿困惑不解。“即使萧流月和凤碧清是同母异父的两兄弟。但是。容嬷嬷看起來与他们毫无干系。你为什么就会认定……”

“因为。这是萧流月在无意之中透露给我的。”

若非萧流月在无意之中流露出对容嬷嬷太多的熟悉和了解。雪汐辰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怀疑。“虽然萧流月刻意隐藏。甚至在觉察到自己说错话后立刻掩饰。然而。这一切都只会更加深了我的怀疑。为什么凤碧清要藏匿容嬷嬷。为什么萧流月要夜会容嬷嬷。这一切答案都找到了相当合理的解释。容嬷嬷就是幽冥蛊后。就是那个抚养他们长大并且教他们武功用毒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容嬷嬷扬声大笑。毫无遮掩的笑声。宏厚明亮。气蕴绵长。“雪魅童。你果然聪明绝顶。难怪凤碧清视你为生平最大的敌人。难怪萧流月对你一直无法忘怀。宁可违背凤碧清的命令也一定要救你。只可惜。太过聪明的女人通常命不长。”

目光凶残。杀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