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若初的变化除了那个高墙之上的人有所察觉之外,其他人却已经无暇他顾,旭月的死除了让他们感觉到心中的悲凉外,痛定思痛,更是一种激励他们斗志的存在。
风无形疯了、游杰疯了、夜鸢也疯了,他们的眼睛红红,双手不断斩杀的不仅仅是敌人,更是自己最后的那一点意志力,整个校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战斗的修罗场地。
“怎么?”仇万幽大惊,他熟悉自己的队伍,即便自己没有与他们并肩作战,也从未有看到他们如此混乱狼狈的时候,而自己的敌人似乎因为意志力的越来越强大而变得越来越强大,自己ide对手,那个看上去柔弱的少年,眼神里面露出来的是一种叫做坚毅的东西,这种东西韧劲儿很足,稍有不慎,甚至可以让他自己都没有任何的还手余地。
而这个少年的双眼通红,战争打响的时候,一个人害怕的对敌,那么死的是最快的,一个人红脸对敌,那么这个人是有勇气的,一个人若是白脸对敌,那么完全可以说是这个人身经百战,若是一个人白脸对敌,并且眼眶发红,这正是敌军士气大振的时候,这种时候,敌方极有可能用上杀人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他们不在乎损失,也不在乎生命,只是一味的攻击,而这种攻击只能逼得对方狼狈的做出防守之姿。此时的夜鸢便是如此。
夜鸢的攻击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的攻向了面前的仇万幽,此时的夜鸢攻势之中不再有任何的战术也不再有任何的招式,只有一个快准狠,招招制敌于死地,每一招都带着浓烈的杀机,而这种凌乱的招式却又带着一股行云流水,战场之上最害怕的便是这种攻击,果不其然只是三两下之时,这仇万幽身上已经多出了数到伤口,而此时的夜鸢面前的人也不再是那个自己敬重的战场的将军,而只是敌人,不管多么强大还是多么渺小,他也只是一个敌人,而自己的目的便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垮敌人。
夜鸢的双手之中那根长刀之上凝结这灵力,这股灵力散发着一股幽蓝的寒气,极其诡异,而他的动作也没有之前的诡异,而是一种一招接着一招的随意挥出,仇万幽和离沧海的作战方式倒是有一定的相似,都是以攻为主,而此时迫于夜鸢的压力之下,竟然节节败退,当他只能防守的时候,夜鸢已经占据了战斗的优势,仇万幽此时变得很被动。
夜鸢长刀一提朝着仇万幽的胸口划过去,仇万幽的长戟挥出,刀戟相撞,一阵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仇万幽都有些受不了皱了皱眉头,而夜鸢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两人身形想错之后,只见到夜鸢那白色的衣服上又多了一道伤口,血水渊源的流了出来,而这一次,仇万幽的后背上也出现了一道伤口,这是仇万幽今日战斗的第一次刀伤。
一口鲜血自心口涌了上来,随后仇万幽只觉得喉咙一甜,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他眼神紧紧的锁住了面前的夜鸢,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下,汗水混着血水让那张本就狰狞的脸颊看上去更加的可怖,可是一脸白皙,而双眼通红的夜鸢此时竟然看上去除了恐怖还有一种诡异。
尽管他的脸色是因为失血过多。
此时的夜鸢被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他知道,仇万幽的习惯,每一次战斗定然将对手消灭,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自己便是对方刀下的亡魂,然而自己种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继续和这个人耗下去,他很急,他想去找一个人。
今日要么自己死在这个人的手中,要么活下来才能够找到那个人。
“好!痛快!再来!”仇万幽似乎被鲜血刺激得更加激动,朝着夜鸢哈哈大笑,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长戟,再一次攻击向了夜鸢。
这一次夜鸢仍旧在对方刚一出售的时候,身形如豹子一般猛然俯冲下去,仍旧靠着自己的速度掌握了攻击的先机。
夜鸢的长刀挥舞得眼花缭乱,如果此时有一名古武大师也不一定能够看清楚夜鸢的出手方式,因为太快了。
可是尽管如此,仇万幽也并不显得凌乱,毕竟也是有着几十年的战斗经验,而且他似乎发现了面前这个人的焦急。这个人急。他反而不及了。也许拖住他,更能够找到对方的破绽。
战场之上,若是能够遇到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酣战一场,那么即使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的两个人只能用越挫越勇来形容了。
两人不断的缠斗着,身形始终没有超过两米的距离,而夜鸢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招招想要仇万幽的命,而仇万幽更像是一个诡异的小偷,竟然能够保持一种规律的距离,再朝着夜鸢攻击。
夜鸢每一次让仇万幽吃一点苦头的同时,自己也会吃一定的苦头,两人此时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不分上下了。可以说两人现在比拼的已经不再是灵力或者作战技术,而是纯粹的耐力和体力了。
“夜鸢是不是疯了。”风无形在解决完拨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敌人之后喘着粗气说道。
“感觉好像是。”游杰也喘着粗气,若说乔若初之前的战斗是高手的对决,莫遮天的则是战术的对决。而夜鸢的便是疯子的对决,自己这边则是无赖的对决了。那些被风无形和游杰合力弄死的对手,不是在攻击夜鸢或者莫遮天受伤过的人,便是整个对手之中,实力相对薄弱的人。
所以他们完全有着胜之不武的嫌疑。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少了一个人。”游杰忽然问道。
风无形神情严肃,看不出是喜是忧的点点头:“早就发现了。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情?”
之前游杰便对那个人有所猜忌,而风无形在加入这方阵营的之后,也有所察觉,加上那个人本就不是他们一起过来的人,所以他更加怀疑。现在想不到怀疑竟然成为了真实存在的事情。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唐突了。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风无形转头看向游杰,此时已经没有人需要他们保护了,而战斗仍旧在继续,莫遮天与夜鸢这两边也似乎是势均力敌估计也不愿意自己i上去添乱,而且他们两人的战斗力本就薄弱,此时若是上去除了添乱便是让他们多了一层束缚。
“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看上面。”游杰说道,随后指了指高墙之上。
上面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些人,只是这些人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只是普通人,但是,他们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变异,而他们的眼神也是呆滞的。
“怎么回事?”风无形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时候自己还是作为宋跃然跟在离沧海额身边,两人进入机关城的中枢神经的时候,那一次自己似乎也遭到了类似的袭击,而袭击自己的人似乎就是这类型的人。
“他们好像发生了异变……”风无形说道:“我曾经在机关城中枢神经看到过一次,似乎也听离沧海提起过,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
就连游杰也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记得我曾经在一个隐居的高人那儿听说过,当年整个机关城中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疯了。他当时说如果不是自己那段时间正好生病了,在机关城外养伤,不过即使是因为这个他逃出来了,之后身体上也一直有溃烂。这些年他也一直在研究和怀疑当年整个机关城似乎是中毒了,可是到底中了什么毒,他研究了一辈子,终是没有研究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全部中毒了?现在整个机关城恐怕还有意志力的只有我们这些人了吧。如果这么说的话,下毒的人只有可能是在这里面的现在还有意志力的人。”
“也就是说我,你还有他们?”游杰指了指正在战斗的夜鸢、莫遮天还有蓄势待发的乔若初以及城墙之上的那个离沧海。
首先能够排除的人便是乔若初、夜鸢、游杰和风无形四人,因为他们四个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毒谋害这些陌生人。而莫遮天,到现在他们也无法确定这个几次三番救他们的人是否就是那个时代的莫遮天,毕竟莫遮天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不过从莫遮天的行为上来看,也不像是那个下毒的人,再加上他一直在拼尽全力的帮助乔若初,说明他的出现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偶然。
而仇万幽,虽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仍旧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不可能做出如此有智商有能力的事情。
那么嫌疑人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高墙之上的离沧海,还有一个便是已经失踪有些时间的顾萧。
天空之中盘旋的那唯一一只忘忧鸟,此时不知道为何忽然一声尖啸,朝着那半空之中虚浮着的百灵玉石冲撞了上去。
“快看!”游杰一声惊呼,随后惊恐的张大双眼。
只见那只忘忧鸟,竟然如飞蛾扑火一般撞击上了百灵玉石,随后竟然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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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那一声尖锐的啼鸣给吓到了。随后那忘忧鸟在空中化为了灰飞,一阵散乱的灵力如飞蛾一般洒向了校场之中。
“怎么连异兽都跟着发疯了……”风无形一声呢喃。
游杰摇了摇头:“还有更奇怪的事情,你自己看……”
风无形循声望去,只见那些灰飞竟然落在了地上的那些小的忘忧鸟身上,随后那些如僵尸一般的忘忧鸟竟然奇迹般的渐渐复活过来,再然后竟然能够踉跄的站起来,缓缓噗咚自己的翅膀朝着天空之中飞身而起,再然后竟然远远的飞了出去,最为奇怪的是,它们那本如黑云一般的翅膀竟然变得洁白无瑕。
“好……奇怪。”游杰喃喃感叹,于此同时,一个洁白的身影也朝着那个高墙之上最强大的威胁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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