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些日子田赋黑无意中撞见纪展睿从冷墨锦房间走出来，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就汇报给纪霆，纪霆也觉得纳闷，但之后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再加上今天电视上的报道，他便猜测到两人可能是在为应付柯政楠而做准备。

“难得你们兄弟这么多年来，终于肯同心。”纪霆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颔首看着两人，冷墨锦和纪展睿这才明白两人被纪霆和田赋黑给绕了进去。

“只是，我怕柯政楠会对小茹不利。”冷墨锦当初假意答应柯政楠时，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要得到方梦茹，如今他们交易终止，不知道方梦茹的安危会不会受到影响。

“放心，陆云涛最近和柯政楠来往密切，就算柯政楠不顾着你这边，也要顾到陆云涛，更何况方梦茹半年内都不在这里。”提起方梦茹，纪霆的脸色隐隐有变，纪展睿不得不出言安慰，只是他这一开口，纪霆和冷墨锦反倒把视线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怎么了？”心里冒起一股恶寒，纪展睿不解地问着两人。

“你对小茹的行程倒是很了解。”冷墨锦酸溜溜地开口：“你不是还想追她吧？她对你可是彻底死心了。”

“展睿啊，我是很想小梦做我孙媳妇，幸好我孙子不止你一个。”说完，纪霆还冲冷墨锦挤眉弄眼，别提多得意了。

爷孙三人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纪霆有些累了，纪展睿才开车回公司，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冷墨锦没办法在柯政楠身边做内应，便少了个关于他的消息来源。

回公司的路上，纪展睿的电话响了三次，全是林晓雅一个人打来的，他本就对这个挂名妻子不上心，也就故意无视她的电话。

“还是没人听？”林晓雅在一旁气得摔电话，阮玉儿就算不问出口也猜到了八九成，明摆着纪展睿就是在躲林晓雅，这公寓里唯一属于纪家的，大概就是那几个下人了。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完完全全无视我的存在吗？就算他当我是透明的，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这也是他的孩子，好不好！”林晓雅抱着大肚子走来走去，最近她的心情越来越暴躁。

尤其是方梦茹离开之后，这本该是个让人轻松的事情，但林晓雅心里反倒更加不安，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医院里的谈话，始终让林晓雅心慌，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

“好了，别闹别扭了，快过来坐下吃饭，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也要吃，再生气也没用。”即便阮玉儿对林晓雅好，但也受不了她一天二十四小时神经质，这会面对她阴晴不定的脾气，阮玉儿也懒得再费唇舌。

“妈，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让方梦茹走得那么轻松？”林晓雅好不容易停止走动，乖乖坐到餐桌前，碗筷都还没有动，就突然凑到阮玉儿身前，吓得她差点将一碗饭扣在林晓雅脸上。

“你干什么？能不能好好吃饭？吃完饭再聊行不行？”阮玉儿实在要发疯了，她就纳闷了，怎么林晓雅怀个孕跟神经失常似的，动不动就吓唬人。

阮玉儿刚吼完，林晓雅就乖乖拿起筷子吃饭，一顿饭终于能在安静的氛围下吃完，可谁知这碗筷刚一撤走，林晓雅就拉着阮玉儿的手，神经兮兮往客厅走去。

“妈，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找个人干掉方梦茹？或者趁她在外面的时候，让她赶紧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饭桌上林晓雅不说话，不是因为阮玉儿的恫吓起到作用，而是她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晓雅的言行就变得古古怪怪，总觉得她怀孕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变了，变得疯疯癫癫。

“晓雅，当年她妈妈都没斗得过我，现在她一个黄毛丫头片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你呢？”阮玉儿有些累，想要坐一会就去房间休息，可林晓雅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关上。

“妈，当年她母亲怎么会嫁给别人呢？”不提起方梦茹的母亲还好，这一提起来，林晓雅反倒更加疑惑起来，按道理来说，方静儿当年那么喜欢林业昌，又怎么可能甘心和其他男人结婚了呢？

“为什么不能嫁？敢跟我抢男人，我就让她跟个最不堪的男人！”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阮玉儿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就忍不住发笑，有谁能想到是她耍了一点小手段，就让方静儿的爸妈逼迫她嫁给沈佟宇的，又有谁能想到那个沈佟宇，不过是她阮玉儿随手从路边捡来的乞丐，给了些钱打发他娶了方静儿呢？

“为什么是最不堪的男人？”林晓雅听出阮玉儿话里有话，急忙拉着她的胳膊追问下去。

“那男人不过是我从路边随便捡来的臭要饭的，是我给了那男人一些甜头，是我让他勉为其难娶了方静儿那个不要脸的贱货。”阮玉儿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大声，好像当年受过的委屈也随之一起喷涌，如果不大声一点，那些委屈就会留在体内。

“你是说，方梦茹的继父是个乞丐？”林晓雅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惊呼一声，做作的捂住口鼻，眼中戏虐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以为林业昌是真心爱她吗？林业昌更想要得是我的钱，和她？哼，不过是玩玩就算了的关系，你以为那时候我对方静儿做过得事情，林业昌一点都不知道吗？哈哈哈，他装不知道，只是为了更好的自欺欺人！”阮玉儿放肆地笑，眼角却泛起了泪花。

最痛心得莫过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爱自己，还要一股脑到贴上去，明知道那个男人有多懦弱虚伪，却还是装作没事发生，两个人一起自欺欺人的生活着。

阮玉儿恨，恨方静儿当年的出现，也恨林业昌的敢做不敢当，但最恨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栽了进去，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这种苦果来尝呢？

“那她死的时候知道这些吗？”林晓雅突然有感而发，她和纪展睿就是她倒贴，完完全全没有感受到一点一滴作为纪太太的感觉，一提起方静儿当年如此这般，她也怕自己落得她那般田地。

女人，不是有了孩子，就拥有了要挟男人的有利武器。

“我会让她不知道吗？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和我斗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在林业昌的心里，她都比不上一沓人民币！”如果不是当年阮玉儿一直和沈佟宇私下有来往，她还真不知道方静儿会搬到那么个僻静地方。

知道方静儿的所在之后，阮玉儿存心是带着羞辱她的心态特意去找她了几次，每一次都带给她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或是关于林业昌，或是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一点点积压累积方静儿的忧郁。

最后那次见面，方静儿竟然敢跟她吵起来，阮玉儿一起之下动手掐死了她，事后草草布置了一下现场，命人打点了一下，把这件事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阮玉儿还在客厅大笑着说自己当年怎么对方静儿下手，却不知道林业昌此时正在公寓内的一个房间。

林业昌下午就到了纪展睿的公寓，当时家里没什么人，他便自己找了间房休息，醒来时正好听到林晓雅和阮玉儿在说当年方静儿死去的真相。

暗夜之中，林业昌的手紧紧抠着墙壁，心中充满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