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天,颜色渐渐变浅。
窗前昂贵的欧式单人沙发上,傅斯年眼神怅然地望向窗外,好看的眼睛此时微微有些红肿,他一夜未睡,想着昨夜沈知微打来的电话,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她,她想和自己说什么呢?是不是想说她原谅自己了?是不是想告诉他……她其实想他?
茶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得震动,在寂然昏暗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晰,震得傅斯年心跳也陡然快了一拍。他条件反射般地抓过手机,继而眼帘瞬然垂下,屏幕上大大的一个闹钟在跳跃,已经六点了啊。
打开微信,她,还是没回消息,凄然一笑,他顺手拿过桌上的啤酒瓶,一阵猛灌,酒汁顺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淌下,浸湿了贴身的背心,隐约印出好看的胸肌曲线,一起一伏的肌肉,每一下,都似乎扯得他心疼……
傅斯年“砰”得放下空空的酒瓶,许是喝酒的缘故,他修长的手指扶上额头,中指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微闭着眼。
脑海中恍然闪过以前的情景,他和沈知微在一起的情景。他想到,她和他一起吃小笼包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常去乡下的一间早茶铺,她说,“吃好吃的东西会占据你的心,让你忘记不开心。”
他随意洗漱一番,跑了一趟乡下。他大口吃着包子,却越发地念她。原来,不是好吃的东西占据了心,占据了心的,陪你吃东西的人。
国外。冷漠然知道沈知微闲暇时就会默默地看着傅斯年的照片,沈知微不知道,她看他的时候,会不经意间嘴角上扬,眼里含笑。
沈知微的难过,开心和……对他的思念,冷漠然都看在眼里,懂在心里。冷漠然亦懂沈知微,懂她的口是心非,看着沈知薇的模样,冷漠然无奈的笑了笑。
昨天看到傅斯年发来的的信息,沈知微其实很兴奋,立刻打回去,却没有人接,他怎么了……?是没有听见电话,还是傅斯年根本不想接?
‘他也许已经忘了我吧,我怎么还总是奢望……”沈知薇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又些恍惚。沈知薇心里知道,傅斯年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吧。
“知微,放下吧。”冷漠然淡淡开口道,这不知是他第几次这么说她,虽然他知道没用,但是他还是希望可以让心爱的女人不要这么沉重。
“漠然。”沈知微将照片夹回书里,叫住了冷漠然,“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冷漠然温柔一笑,“快去换衣服,我等你。”
傅斯年买了很多小笼包,独自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山,一口一个地吃着。他回忆起沈知微以前吃小笼包的样子,一口一个,脸颊鼓起,流油的嘴唇是那么诱人。这个女人,竟使得如此骄傲霸道的他,坐在田埂上,如此不雅地,吃包子!
沈雅彤一直喜欢傅斯年,一直都喜欢。可是有了沈知微。傅斯年爱她入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沈知微不在国内,傅斯年是她的了!只要没有了沈知微—凭她的姿色,傅斯年就可以永远是她沈雅彤的!
沈雅彤想打电话约傅斯年出来,想着趁此机会一定要抓住傅斯年得心。却转念一想,傅斯年向来对异性淡薄,唯独钟情于沈知微,怎可能如此容易就动摇了他。
既然得不到,那么离间他们也未尝不可,傅斯年如此深情对沈知微,若突然移心他人,定会让沈知微备受打击,彻底离开傅斯年。
沈雅彤妩媚的的红唇勾起一抹弧度,眼神里似是已有主意。沈雅彤径直去了傅斯年的家,此时傅斯年已从乡下返回,在家中电脑上联网会议。
“沈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傅斯年将门张开一点,漠然问道。
“傅总几天没来上班,今天休假,没什么事,就想着来看看你,喏,这是我亲自煮的饭菜,特意给你的。我想着你还没有吃饭。”沈雅彤非常小心地说着,指了指手中的保温桶。这个样子的沈雅彤似乎格外的贤妻良母,可惜,傅斯年又不是不知道沈雅彤是什么样的人。
“我与沈小姐不熟吧,还是多谢沈小姐美意,请回吧。”傅斯年见过沈雅彤几次,不好冷言回绝,这算是比较客气地讲话了。推开了沈雅彤手上的东西,傅斯年并不想理睬她。
“傅总真不给面子啊。”沈雅彤微笑,“好歹一片心意,总不能让我再提回去。”沈雅彤揉了揉因为提饭菜而有些酸疼的手腕。
本来心情烦躁,如果再推辞,让联网开会的其他人听见,怕是影响不好,便随口道,“放下就请回吧,我还有事就不招待沈小姐了。”
沈雅彤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四下望了望。傅斯年有点不耐烦地看了看她,她装作不好意思,小声地说,“可不可以用一下洗手间?”
傅斯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继续会议。
沈雅彤轻轻进入卧室的卫生间,解开衣扣,披散着头发,裹上傅斯年得浴巾,又趁傅斯年不注意,躺在他的床上,大尺度地拍了张照片,然后虚伪地谢过傅斯年,扬长而去。
晚上,沈雅彤回到住处,打开手机,看见了傅斯年得短信,心情复杂,正想要打电话给他,却看见一封陌生邮件发来,直接跳出界面,上面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躺在床上,只遮住了一星半点,头发凌乱……那背景,不正是,傅斯年的单身公寓吗?
沈知微的脑子里就像海啸一般,她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从冰箱取出一瓶冰水,一口气喝下,理智似乎回归了大脑,他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傅斯年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捣鬼,可是那是傅斯年的家啊,他如此严谨,怎么会让……
要打电话问他吗?唉,自己又以什么身份质问他呢?
沈知微的手指紧扣住手机,她想她可能中了他的毒吧,深入脏腑,侵入骨髓,即使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却就是,看到那张照片,还是镇定不了,连呼吸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