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将沈知微抱起来放在床上,想赶紧去开门把艾子琛带进来给沈知微看看,但是沈知微扒着傅斯年的衣襟不让,低喃道“你要去哪?”
傅斯年对沈知微说道“我去开门,医生来了。”
但是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沈知微意识不清,只认为傅斯年是要离开,双手紧紧的抓着傅斯年的衣襟,不肯松手。
傅斯年见沈知微这样的动作,只好手上一用力,将沈知微给抱了起来,抱着她去开门。
艾子琛现在门口有些不耐,见门打开刚想对傅斯年说些什么。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傅斯年抱着沈知微,眼神温柔而又担忧,但是看向自己时却消失殆尽。
傅斯年看着艾子琛说道“快点进来,知微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艾子琛傻愣愣的走了进来,然后提着药箱对傅斯年说道“你把她放到床上去,我给她量一下体温。”
傅斯年抱着沈知微在床边坐了下来,对进来的艾子琛说道“就这样吧,她不肯下来。”
艾子琛给沈知微量了体温,然后让傅斯年给一身汗的沈知微擦一下身体,这样一弄就快天亮了。
这个时候傅斯年蹲在床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沈知微那张小巧精致的脸,显得格外平静,完全没有平时的鬼灵精,脸庞毫无生气。
傅斯年毫无睡意,看着沈知微便思考着一些事情。
傅斯年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但是,傅斯年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吧,而且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沈知微为什么这么大题小做呢?傅斯年想不明白,感觉格外的疑惑。
傅斯年思考了好久,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钥匙,准备出去跑步冷静一下。
傅斯年出门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然后发现艾子琛在外面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傅斯年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傅斯年顺着别墅周围跑了一圈,然后随便向一个地方跑去,傅斯年跑步的过程中在想着这个事情,路上也越跑越偏。
等到傅斯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隔壁街道有一家医院,傅斯年犹豫了一会,便朝着医院跑去。
傅斯年到了医院门口,犹豫了一会,便听到右侧的急诊室里爆发出大声的悲鸣。
傅斯年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然后发现一个女人从急诊里面推了出来,女人仿佛已经没有力气了,然后躺在病床上低声的抽泣,跟在旁边有一位男性,则是一直在安慰她,两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傅斯年想上前询问,却觉得尴尬,女人已经被推进了病房里,护士则是走了出来。傅斯年拦住了护士问道“那个,请问一下,她是发生了什么?感觉,很悲伤?”
护士一边记录着刚才手术的内容,一边冷淡的回答傅斯年说道“孩子没了。”
傅斯年听到护士说的这句话,然后挑了挑眉,见护士要转身离去,便拉住了她还想问些什么。
护士感觉到手臂上的拉力,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因为刚结束手术很多术后工作需要忙,便直接甩开傅斯年的手,看都没看傅斯年的脸掉头就走,留下一句话给傅斯年。
“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八婆,有事情问主治医生或者直接去问那家人。”
傅斯年听到护士说的话脸都直接黑了,想直接怼那个护士却想到现在在医院里不方便。
护士走了之后,傅斯年想了想应该怎么做,想了解一下这个事情。
而那间病房门从里面开了,然后男人走了出来,蹲在地上一脸的沮丧,双手挠了挠头发,摸了摸口袋,都没有找到烟和打火机。
傅斯年考虑了一下便向那个男人走去,然后站住他面前拿出了一盒烟递给了男人。
男人看着面前出现的烟,愣了一下,本来没有打算接陌生人的东西,但是内心的烦躁促使他把烟接了过来。
傅斯年再拿出了打火机,然后递给了他,两个人一起朝着医院的抽烟区走去。
傅斯年站着,而男人蹲在地上,抽起了烟。傅斯年默不作声,男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媳妇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每天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些衣服,不管男的女的小衣服她都做,很可爱。而且她还让我买了很多孩子用的早教用材,堆在了家里,每天放着歌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很轻快,仿佛想到那个场景,嘴角还勾了起来。
紧接着,男人又继续说道“她其实5个多月了,一直很小心,但是就在今天,啊,大概是昨天吧,因为一些事情,她的孩子没了。她期待了很久的孩子,给我们的孩子做好了小衣服,买好了摇篮,买好了奶瓶,该应该有的都准备好了。”
男人的语气充满着悲伤,傅斯年夜没有打断他,然后男人继续说道“就这样,一切准备都成了白费,孩子没了,我媳妇的神经接近崩溃。现在她好不容易才睡了下去”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出来抽支烟,待会还得走一走散掉身上的烟味。不能让她问道,我要作为她的依靠支撑着她。”
男人将烟归还给了傅斯年,然后说道“谢谢,不好意思,听我的自言自语。”
傅斯年默不作声,没有接过男人手中的烟,摆了摆手,示意烟送给他了。
男人散了散烟味便回去了。傅斯年则是站了好一会,冷静了一下,他的脑海中涌现的是刚进去医院的那个瞬间女人的哀嚎。
傅斯年出了医院向着别墅跑去,一路上跑着回去,太阳早已升起,傅斯年的身子却并未因跑步而变暖。跑步的时候耳旁的风声呼啸,而傅斯年现在只想赶紧回去见沈知微。
回到别墅,艾子琛还在睡,傅斯年便走进了房间,看着沈知微的睡颜。
经过刚才医院的那个事情,傅斯年突然就醒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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