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子漠?”
等沈知薇的心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这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双手准备伸向躺在棺材内的男人。
尽管他的脸色看着铁青,可她还是想要探探他的鼻息。
“不准碰他!”
没等她的手碰上林子漠的脸,身后立刻传来一阵阴冷的暴喝声,甚至还极其用力地将她往边上一推。
受此撞击,惊魂未定的沈知薇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秦海滨,谁准你推她的?”
就在下一秒,卫寒双手直接拧上他的脖子,用着咬牙切齿的声音质问道。
然而,秦海滨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珠子,完全忽视他的威严,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寒哥,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你可别忘了,林子漠他到底是怎么害死的?”
一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沈知薇总算回过神来,她大口喘气地问道:“林、林子漠他到底是怎么过世的?他、他不是应该在国外……”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记凛冽的寒光直接射了过来,她瞬间戛然而止了。
就在气氛极其尴尬的时候,忽然佣人来报:“先生,外边有个姓‘傅’的先生来访,说是要见您!”
“让他在客厅等着!”
卫寒一声令下,佣人很快就退了下去。
姓傅?
难道是傅斯年找到这里了?
沈知薇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处,眼眶也渐渐染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然而,卫寒接下来说的话,却打破了她心中唯一的期盼。
面无表情的他,双手很快就从秦海滨脖子上松开,迈开大步,朝着沈知薇那处走了过去。
在她心中,他是可怕的代名词。
她吞咽着口水,不自觉往后倒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之后,他这才凉凉地启口说道:“是傅家人亲自把你送到这里。”
什么?
是傅家人送她到这里?
她不相信!
正当沈知薇准备扑腾上前的时候,卫寒和秦海滨提前一步从房间内离开,硬是将她和躺在棺材内的林子漠关在同一间房间。
尽管房间内密不透风,可沈知薇隐约间总觉得哪里有寒风侵袭而来,整个人缩在角落内,不断瑟瑟发抖着。
卫寒和秦海滨一前一后地往客厅处走去。
秦海滨忽然开口道:“寒哥,你打算把那个女人怎么办?”
“不准动她!我不准你动她!你听到了没有?”
卫寒一察觉他心中有这种想法后,单手直接将他往墙上用力一压,脸上满是暴戾的阴霾。
听到这话,秦海滨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问道:“如果我动了她呢?”
“你就不是我兄弟!”
话毕,卫寒很快就松了手,整顿一下自己的衣着,好似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沈知薇!
秦海滨跟在卫寒身后,他锐利的眼神不悦地眯了起来,而卫寒也没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更加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有多憎恨沈知薇。
卫寒大步流星地走在前边,丝毫不清楚秦海滨究竟做了什么,更加不知道他的手指快速在手机屏幕上运动着,好似一条短信发送成功后,他这才将手机收了起来,嘴角似笑非笑得扬起一丝弧度来。
另外一边。
沈知薇一个人跟林子漠的尸体待在一起,向来不相信鬼神一说的她,总觉得林子漠的鬼魂就在这间房间里,顿时阴气十足,她裹着外套的身子忍不住裹得更紧了。
虽然自己不是杀害他的凶手,可她还是不由自主会觉得他可能会来找自己索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有人来了!
是不是傅斯年过来接她了?
沈知薇一个健步朝门口处走了过去,然而开门的那瞬间,出现在门口的却又是一个陌生人。
他又是谁?
她警觉性极强地往后倒退。
男人的眼神上下不住地打量着她,最后阴恻恻地飘来一句:“不愧是傅斯年的老婆!也难怪林子漠临死之前,死活都想见你一面!”
“林子漠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非得把我弄到这里来?”这个问题盘旋在沈知薇心中许久,她颤抖着嗓音问道。
一说到这件事,男人的音调陡然一冷:“你居然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刻意勾引,林子漠怎么可能会有胆子跟傅斯年抢女人,又怎么会因为得罪傅斯年而被驱赶离开这里?要不是被驱赶离开,他又怎么可能会客死他乡?”
“勾引?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引他……”
沈知薇完全没料到,林子漠他多过世了,居然还往她头上安了这么一顶罪名。
他都已经过世了,她又该上哪儿去跟对方对峙啊?
男人一听这话,无疑就是加深了他心中的怒意,忍不住大声咆哮道:“你居然还不肯承认?行,我一定要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你想做什么?”
沈知薇已经明白他的潜台词,她一个劲儿往后倒退。可这个房间就这么小,她还能退到哪里去?
在她那惊恐的眼神瞪视下,沈知薇只觉得自己后颈处忽然一阵大力袭来,整个人就此晕厥了过去。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毫不知情。
一楼客厅内。
卫寒松了自己领口的两颗纽扣,凛冽的目光瞥向站在最中央的傅斯年。他腰杆子挺得很直,好似站在寒冬中的松柏,傲然挺立。
就他这模样,哪里像是来求人的?
卫寒很快便将眼神收回,当着傅斯年的面儿,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问道:“不知道傅总亲自来访,是为了何事?”
“你有什么事,那就冲我来!针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孕妇,你算是什么男人?”傅斯年双手紧握,他咄咄逼人地威胁道。
然而,卫寒丝毫不受他的威胁,不怒反笑道:“非也非也!傅斯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那是你自己的失职!而且,这次还是你的父亲亲自让手下把她送到我地方,非得让她好好陪陪我,我也是盛情难却啊!”
卫寒故意在傅斯年的底线试探。
见他还没爆发,卫寒快速站起身来,靠近他身侧,用着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真别说,你老婆的皮肤真是又白又软,让人一碰就想再碰……”
傅斯年的怒气在那瞬间,一触即发,抡起拳头,快准狠地往他脸上用力地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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