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车子停稳后,沈知薇打算下车。
“等一下!”
还没等她打开车门,却被傅斯年突如其来的一声命令给吓怔。
他又想做什么?
沈知薇迷茫地眨着双眼。
傅斯年快速下车,来到另外一侧后,他主动拉开车门,小心翼翼扶着沈知薇慢慢从车上下来。
就他这紧张的样子,搞得自己怀了个不得了的宝贝似的!
沈知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现在怀孕才一周,它充其量就是个受精卵,没那么娇气的!”
“薇薇,你真的怀孕了?”
站在不远处的江静云,恰好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沈知薇一怔,窝在傅斯年怀中的她,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
对上江静云满怀期待的眼神,她点了点头,给予肯定道:“是的,奶奶。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已经怀孕一周了。”
“你私生活那么混乱,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斯年的种?”
庄文慧打从一开始就对沈知薇没有什么好印象,哪怕听到她怀孕的好消息,依旧还在那边泼冷水。
就她这态度,早在沈知薇意料之中。
就算为了自己腹中还没成型的小宝宝,沈知薇也必须要坚强起来,不能轻易就被人给打垮。
对上庄文慧怀疑的目光,她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浅浅笑着:“妈,现在医学技术发达,您若不信,等过几个月咱们可以去做羊水穿刺手术。到时候就能知道,我怀的到底是不是阿年的孩子了。”
“谁是你妈?”
庄文慧嫌弃地直皱眉。
傅斯年轻而缓地握上她的腰肢,低沉喑哑地说道:“妈,我跟薇薇已经领证了,我希望您跟她说话能够客气一点!”
“不可能!我都跟民政局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不可能……”
庄文慧慌乱地去翻找自己的手机,她还打算去确认事情的真伪。
相比之下,江静云倒是甘于接受这一事实。
她主动走上前来,扬在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都没有消退,帮腔道:“文慧,你这是在做什么?前几天,你不是说得好好的,只要小年能找到个自己喜欢的对象你帮衬还来不及,怎么还阻拦上了?”
“我、我……妈,我还不就是担心沈小姐父亲那边会来闹事,毕竟她们俩领证是背着他偷偷摸摸去领的。”
庄文慧找不到个合适的借口,只好将所有罪名都往沈文昌身上推。
然而,傅斯年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妈,这个就不用您操心。薇薇还没醒的时候,岳父大人就将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亲自交到我手上,叮嘱我必须要对薇薇一辈子好。”
闻言,庄文慧的脸色顿时惨白,毕竟她手中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
“外边风大,薇薇咱们进屋去聊。”
江静云对沈知薇这个孙媳妇格外上心,可不准庄文慧再出口伤了她,于是就带着她一同回到正厅内去谈心。
公安局,审讯室内。
浑身邋里邋遢的刀疤男人,他斜斜倚靠在椅背上,嘴角似笑非笑地弯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就他那眼神,仿佛将她身上衣服给剥了个精光。
苏韵然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下来,她愠怒道:“你意图侵犯我女儿,被我抓个现行,你居然还不肯认罪?”
“我就不肯认罪,你能拿我怎么样?”
男人将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上面,他吊儿郎当地瞅着她,眸底的笑意怎么也都没有消失。
看着他那张脸,苏韵然浑身的怒气实在是没地儿消。
要不是担心他跟其他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跑这一趟!
男人仿佛看穿她的心事,忽然将翘着的那条腿给放了下来,上半身朝她所在的方向倾斜过去。
他刻意压低声音,冷冷威胁道:“你说,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关系,你觉得他……”
“闭嘴!我不准你再提!”
避免他人看出点破绽,苏韵然太阳穴处的青筋直接暴起。她双手压制在桌角两侧,愣是将自己怒气给压了下去。
男人继续笑道:“要想我不说,那就得看你的表示了!”
“你想要侵犯的女人叫沈知薇,她是我老公在外边生的私生女。本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压下去,可她现在已经跟傅斯年领证了。以傅斯年的性格,你想不坐牢那是不可能的!”
“傅斯年……”
男人眼珠子上瞟,他一时间还没想到这是哪号大人物。
苏韵然只好给予提醒:“傅斯年,博创集团目前真正的掌权人。”
“他要弄死我,我也一定会把你拖下水!”
男人早就看穿她的打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闻言,苏韵然微怔,可她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道:“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但你决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
苏韵然强忍着自己的脾气,她咬牙切齿地又继续道:“等你出狱后,我会往你的卡里打一百万。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你要真的想跟我鱼死网破,我有的是办法自保。而你连一百万都拿不到,你自己好好掂量清楚!”
“好,我认罪!”
在苏韵然转身的那一瞬间,男子的声音高昂道。
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尘埃落定。苏韵然迈着轻盈的步子,很快就从警局内离开。
很不巧,她离开的时候却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宋立轩撞了个正着。
他立刻给傅斯年去了一通电话:“斯年,你猜我刚在警局看到谁了?”
“有话就说!”
电话那头的傅斯年不耐地甩下四个字。
宋立轩明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人的轻笑声,除了沈知薇,还会有谁?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宋立轩生怕他挂断电话之后就不肯再接,只好长话短说:“我刚到警局就看到苏韵然,也就是沈知薇名义上的那位母亲。她一脸高兴从警局里出来,感觉可能、应该是跟那个男人达成某种共识了。”
“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傅斯年言简意赅地落下四个字,然后切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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