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默默的站在那里，过来帮忙的小孩子早就溜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不知不觉间，就从下午变成了黑天，大夫也从站着，变成了坐着。

两个人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天全黑了以后，张春花突然开口说话了：“大夫，你能帮我看看这张药方么？”

说完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仇言写给她的药方，她每天随身携带，生怕给弄丢了，因为给人翻看的多了，都有些破烂了。

大夫借着外面明亮的月光发现了药方里的玄机，可是大夫却不懂声色，只是问：“敢问您是如何得到这张药方的。”

张春花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一个叫仇言的人亲自写给我的。”

“仇言！”大夫努力的思索着脑海中所有名医的名字，似乎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

张春花见大夫并不记得这个名字，又补充到：“他说他是四皇子身边最好的大夫。”

大夫虽然不知道仇言的名字，却是知道四皇子身边有一个能活死人而肉白骨的神医，传闻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每当人进入一个领域里面，想要做到更好的时候，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领域里面的领军人物。

仇言就是这样的领军人物，让人没有办法不注意到他，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很多人知道他。

大夫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仇言会写这样一张方子给张春花，可是他既然写了，就说明面前这个认得罪了他，他不想让这个人活。

却又不想让这个这么快就死了，想让他痛苦而死，也想让他身边的感受到这份痛苦，带来希望又失去希望的那种痛苦。

说不定是面前这个死人得罪了仇言，也说不定是得罪了四皇子，可是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一节小小的百姓得罪不起的。

所以这件事情，他不能说。

大夫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是我孤陋寡闻了。没能帮上你的忙，实在是对不起。”

“这药方是实实在在的好药房，至于令郎的病为什么没好，很多病情不能单一而论，可能你与令郎的缘分如此吧！在下告辞了。”

大夫拱拱手表示要走。

“这是您的诊金。”张春花从手上撸下来一个金子打造的镯子递给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本来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就更加不能收下这个了。

说完大夫背上他的药箱匆匆的走了。”

可是张春花还是接着月光，看清了大夫脸上细微的表情，从这些细微的表情里面，她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张春花找人把牛儿给安葬了，整个过程中，张春花没有哭过一声，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事情办完以后，她找到昨天那个帮忙的孩子，问牛二昨天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那孩子说：“牛二哥因为发烧，所以一直在说胡话。他都没太听清。”

“他唯一听清的两个字就是“报仇！””。

张春花给了孩子一锭银子，让孩子不要说出去这件事情，孩子接过银子答应一声，欢天喜地的走了。

张春花面无表情的走着，她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