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苏若,轻松几句话就能将劣势转为优势。
从这一刻开始,凤四爷对她和祁慕青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祁慕青知道她从来都能如此淡定的化解一切,有时候他觉得她就是那九天上的智者,洞悉天地一切玄机。这样聪明的她,让他钟情的同时,又让他不得不烦忧。她太聪明,是天空中翱翔的飞鹰,想要在她爪子上栓上绳子,一不小心伤的是彼此。
凤四爷跟苏若和祁慕青说道:“兰陵王,苏尚书,请回,劳烦苏尚书了。”
苏若把消毒好的刀子和镊子收起来,然后把手洗净,往门外走去。如今想来,跟大晋交好,不过是元国的幌子。那祁清歌和他们处境将会危险,银狐和红潼虽然厉害,但是两人能抵挡住大军围剿吗?所以她必须要扭转他们被动的处境,化为主动,她反倒要好好感谢这些想要杀了他们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她怎么知道还有秘密的势力在准备对付元国皇帝。这些人受到的训练,跟他们服下毒蛊的时间一样,也就是说着秘密的势力,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一切了。
凡事都得留点后路,她只是告诉凤四爷这些人受训的时间,没有说出毒蛊服用的时间,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凤四爷将苏若和祁慕青送回到囚笼,“兰陵王,苏尚书,不好意思了,你们还是得住这里。”
“这里挺好。”苏若说道。
凤四爷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待凤四爷离开,苏若的神情更是冷淡,她走到离祁慕青远些的地方坐下。
“你在跟我置气?”祁慕青问道。
“七王爷说笑了,我为何要和七王爷置气?我跟七王爷不熟。”苏若淡淡的否认。可实际上,她心中真有跟祁慕青赌气的成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祁慕青知道她还在置气,他朝她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不等他开口说话,苏若又起身,往另一头走去坐下,她不愿意跟他坐一块。
祁慕青看着她,她这是真跟他卯上了。
他又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苏若蹙眉,他是想怎样?她起身,又走到远处坐下,祁慕青仍是跟着,她终是忍不住了,“七王爷,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要离我太近。”
祁慕青看着苏若,“你在为我刚才倒戈置气?”
“没有。”苏若一口否定。
“我若是不倒戈,你又怎么能把我们的处境逆转。”
祁慕青的话让苏若很是不痛快,她抬眸盯着他,“我能逆转我们的处境,与你倒戈不倒戈没关系。”
“所以你承认了你是因为这个在置气?”祁慕青眼底带笑。
“你……”苏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击祁慕青,他眼底的笑意像是偷腥得逞的猫儿,在炫耀着他的胜利。
“苏若。”
祁慕青毫无预警的叫她名字,苏若心“咯噔”一下,砰砰跳的快。
“我不想你有事,即使明知道你会为这事跟我置气,我也不想你有事。”他简单明了的说完。
苏若心如掀起万重巨浪,他的话语不停的在她耳旁循环着,一字一字扣着她的心弦,一字一字印刻入心。
他总是如此让她无处遁形,他总是如此直白,让她无处躲藏自己的情绪。
她垂下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故作轻松淡然的语气,“七王爷,谢谢你如此为属下着想。”
“如果你不是苏若,我不在意。”祁慕青又说道。
苏若又是良久才平静下来,“能得到七王爷赏识,是属下的幸运。”
祁慕青见她再次端起恭敬和冷漠,他没有在说下去。
苏若说了句,“我累了。”
她走到卧榻边躺下,背对着祁慕青。
她睁着眼睛,一手轻按在心口,她感受的到她加快的心跳,还有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她心底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蔓延开,在滋长开。
许久,她拿出兔仙人,看着兔仙人,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只是兔仙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对即墨离做下的承诺,她要一声护祁凤曦周全。
轻抚着兔仙人,她低喃着,“十九爷,多日未见,你可安好?”
明明该想着祁凤曦,可脑海中总是不停的窜出祁慕青的话,还有祁慕青的笑容,他的一言一行。
她心烦意乱的晃了晃头,把兔仙人收了起来。
她不要在想了,不要再被祁慕青这个人占据她的脑海。
祁慕青看着背对着他侧躺的苏若,他知道,他在一点一点走进她的心。
船屋内。
凤四爷和迟来和尚神色凝重,迟来和尚说道,“四爷,如果这苏尚书所言非虚,那皇上可就面临着很大危险。”
凤四爷思量一下,“我知道,皇上也曾提起有股蠢蠢欲动的黑暗势力,只是那势力一直没有出动,所以咱们寻不到踪迹。这苏尚书,或许能给我们弄明白一切。”
“这倒是,不可小看她。”迟来和尚赞同的点点头。
凤四爷做了决定,“迟来,麻烦你亲自跑皇宫一趟,告诉皇上这件事,我怕回去天启山庄的路上已经埋伏好,让皇上做决定。”
迟来和尚说道,“成,这事就交给老僧,老僧跑山路,能在你们到元国码头之前到皇宫。”
“好,记得让人把运河的一切整理干净,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妥。特别是大晋国和琅月国,这里离琅月国最近,可别叫琅月国发现了什么端倪。”
“四爷放心,我已经让人插了旗帜,让人禁止通行。我这就去吩咐他们清理一切,四爷放心往前走。”
“恩。”
迟来和尚离开,凤四爷让人处理了屋内的五具尸体。
一个时辰过去了,运河上的船只只剩下凤四爷的船,其他的船只全都开往大海,载着那些尸体去毁尸灭迹。
运河河面没有血,也没有尸体,一切都瞬间恢复了平静,仿若方才那场战斗只是一场梦而已。
在运河两岸的人马见运河恢复了平静,全都撤退,隔得远远的保护那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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