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看不出来，盛鹏说看店内的装修以及员工的表情就可以确定，装修不好不舍得花钱肯定是生意不怎么好，装修不好同时员工苦着脸生意更不好，只有那些装修好的员工眉开眼笑的生意才好。
逛了一个下午，盛鹏说逛够了，载他们回去办公室，然后我一个人赶回蓝猫。
回到蓝猫，差不多都快下班了，陈佳正在收拾，看见我回来，告诉我本区地方政府举办一个企业联欢会，让我参加，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在附近的一家叫“悦皇”的酒店的九楼宴会厅。
晚上七点半，我带着陈佳出现在悦皇酒店一楼，陈佳穿着一件黄色晚装，看上去楚楚动人，不过陈佳弯着我一条臂膀显得很不自然，其实我也不自然，觉得别扭，早知道我带陆美美来了，可是陆美美的脑袋，没理由戴个帽子吧？
而且……陆美美不适应这种场合，我自己都不太适应，但是我必须参加，得建立人际关系，现在不比在飞雅的庇护下了，以后发生什么问题都得靠自己解决。
“陈佳，你给个笑容，别绷着个脸，我们去参加联欢会，不是追悼会。”电梯里，我对陈佳说，“来，赶紧笑一个看看合格不合格。”
陈佳勉强笑了一下，比不笑更难看。
“笑自然点。”我抽出我的臂膀，“你看，我跟你保持距离你就笑的很自然。”
“我不知道。”陈佳很委屈的模样。
“这样，你把我当成……孙总吧……”
“把你当孙总更笑不出来。”
“那，随便吧，把我当一女人。”
“我尽量试试。”陈佳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挽起我臂膀，“走吧，女人。”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
九楼宴会厅很大，有七八百平方吧，布置还算可以，人也挺多，成双成对的，穿的很正式，男的衣冠楚楚，女的性感撩人。当然……企业联欢嘛，很多暴发户在其中，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不过我穿的很正式，不像有些走非主流路线的，穿的人模狗样，看着就倒胃，靠。
在一个很大很厚很壮观的本子里签下企业的名，立刻有人带我们去一个桌子坐下，那个桌子人很多了，只剩下三个座位，我和陈佳坐下后就剩一个。我看了看我傍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算英俊，他向我点点头，微笑了一个。右边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二十八九岁吧，他不是很礼貌，目光贼溜溜看陈佳，那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我看着就感觉不爽，所以我瞪他，他还很嚣张，无视我的目光……
“这位……帅哥，你看够没有？”我挤出一脸笑容，用冷冷的声音道，“你女伴在你傍边呢，你看错方向了知道不？”
“我看什么方向与你有关？”
“没关，但是你看我的女人就和我有关。”我瞪着他，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你很拽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
他哼了一声然后移开目光……
“别管他，那人就那么讨厌。”我傍边那个四十多岁的说。
“你认为他？”
“认识，东城电子就他的。”
“哦，你呢？”
“我啊？”他笑了一下，“我做塑料的。”他给我掏出一张名片，“多多赐教。”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黄青忠，看完放进口袋，然后也拿出我的名片递了一张给他。
“李总。”他点点头，“有听闻过，很有魄力啊你。”
“呵呵，不敢当。”
还想往下说，有人上台说话了，声音很大，中气十足，某某管理部门的领导吧，我没太注意听，但有仔细观察这个人，五十多岁，光头，一脸奸诈笑容，眼看就不像好人。
“那是……商办处的吴处长。”黄青忠对我说。
“哦，知道！”
黄青忠给我介绍了许多人，在上一个级别的桌子坐的那些人都给我介绍了个遍，都是本区的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比较重要的，以后可能接触到的我都一一记下，心里对黄青忠很是感激。哎，多出来交际认识朋友对做什么都有帮助，这总没有错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领导都做完一番讲话，以下是吃饭，菜式还不错，都是好兆头那种。可是，吃着吃着陈佳就不断往我这边靠，后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该死的做电子生意的家伙用脚撩陈佳，如果在外面我肯定把这狗日的揍的满嘴巴吐血，可我不敢在这种场合里和他闹，只能和陈佳对调了一下位置。问题是，那家伙太嚣张，居然跨过我去撩陈佳，我忍无可忍悄悄拆了一根牙签假装往裤兜里摸东西，他一抬腿我就扎了下去……
“啊……”那家伙大吼一声，搬着自己一条腿，脸上扭曲。
“怎么了？桌子下面有老鼠？”我掀开布块往里面看了一眼，“没什么啊。”
那家伙不敢发作，因为许多人都看着，而且都是鄙视他的，大概认识吧，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所以都脸无表情，倒是某某领导走了下来问怎么回事，黄青忠认识的，他帮我解释了一下，那领导看了那狗日的一眼，走开了，应该也想到了什么吧！
吃完饭又听了一遍领导说废话，比如某某企业怎么样啊，为本区做了什么好事之类，什么募捐、赞助之类如何如何，都是些明着鼓励暗里哄人掏钱的话，然后自由活动时间。
趁陈佳上厕所，我往阳台那边走，烟瘾犯了，抽口烟（你明白的）。
阳台很大，很长，零散有几个人在吸烟，我也点了一根，吸起来。妈的，九楼啊，看下去这座城市的乌烟瘴气和丑陋一览无遗，到处是挤塞的交通，乱七八糟各有各颜色的灯光，在地面看觉得没什么，在高处看下去真的感觉特别恶心，或许我视觉有问题吧，别人说由高往低下看下面的风光会很爽，我没有，一点都不爽……
“帅哥，一个人？”一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二十七八岁，穿一身淡红正装，不太漂亮，但颇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我身边，很随意的笑了笑，扒着护拦看着我。
“你算不算？”
“回答正确。”她笑，“大多人都会说：你看我身边还有别人吗？这类似的反问其实很笨，呵，可能她们觉得我的问题更笨吧，明知故问。”
“只有聪明人才会经常说自己笨。”我把烟掐灭了，“你很聪明。”
“你呢？你觉得自己笨吗？”
“我从不评价自己。”
“呵呵，是，评价自己不中肯。”她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张少灵。”
“你好，李强。”我和张灵儿握手，简短的一秒，她的手不冷不热，很柔软，不知道是不是一般女人的手都很柔软。
“李总名人啊！”张灵儿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的，好象把人看透，但那是一种尊重，只是……这种目光往往给人一种压力，不像孙魔女那中带霸气的压力，亦非周琦那种绵里藏针的，而是……有点勾魂慑魄，却似有却无的很复杂的感觉，我能感受到，却无法准确描绘出来。
“此话怎讲？”
“曾经听闻过一下！”张少灵没有往深说，偏偏我很想知道，但我知道不能问。
“那我真荣幸。”
“言重了！”张少灵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惯性动作吧大概，然后她继续道，“李总那里人？”
“这个重要吗？现在，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不是吗？”
“当然，半个多月前我对这座城市很陌生，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适应它，同时爱护它，因为我希望在它身上取得一些我需要的东西。”
我感觉很奇怪啊，这个奇怪的女人，好象她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某种……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她认识我，而且故意靠近我就是为了和我聊天？不会那么简单。当然，我也不觉得自己魅力无限，我从来都不会那么想，只有盛鹏才这么想，我出身穷人家庭，多少有点自卑的心理，而且我还不算帅，也没什么所谓的气质。
“李总，在女士面前走神很不礼貌。”
“哦，对不起。”我笑了笑，“你刚来这座城市？”
“是啊，刚来半个月，李总混了好几年了吧？说说你对这座城市的感受。”
“没什么感受，对我来说那儿都一样，都是一些高高的房子，一群群虚伪的人，还有乱七八糟的马路……都差不多吧！”这是我的感受？不完全是，但也有点是，尤其是一群群虚伪的人，的确，很多的争斗，哪怕读大学的时候都有着这方面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像农村，都很好，很单纯。
“听上去，李总是农村人啊。”这个女人问问题还真跳跃。
“你会不会因为我是大乡里看不起我？”
“当然不会，农村人有农村人的好，善良，充满朝气。”
“呵呵，谢谢！”
“好了，就谈到这里吧，你得回去了，否则你的漂亮女伴就要找来了。”她开玩笑道，“让她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交谈她可能不太高兴，毕竟……女人都是小气的，再聪明的女人都小气，即使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小气，这个与生俱乐来的怪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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