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剑戟叉,斧钺钩鞭锤,其中还夹带着花样繁多的暗器,泼水一样冲陈浮生兜面而来。
陈浮生脸上毫不见慌乱,抽出双剑横在身体两侧,手腕灵巧柔韧地翻转,将两把剑舞的像铁幕一般密不透风!
清越的金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很快,冲在最前面的人陆续倒下,地上乒乒乓乓地铺了一地各式兵器。
他这次为了避免别人认出他来,并没有佩戴那把半神双剑,只不过是随便抄了两把十分普通的剑。
这要是小爷那半神器,嘿嘿,有你们舒服的!
“你不是萧枫!你到底是谁?”
那个先天境大圆满的高手看着一地狼藉,人也死伤过半,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他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这身武技、这样雄浑的天地元气,绝对不是二皇子萧枫所能有的。
他死死地盯着陈浮生,咬牙发问。
陈浮生笑了,心说你倒是聪明,那憨货可没有小爷我这两下子。不过你再聪明此刻也没用了!
一剑封喉!
陈浮生展现了先天境远不能及的速度,那高手还未等做出反应,便被一击毙命。
“不过一条我养的狗,也敢直呼本殿下的名字?谁给你的胆子!”
那与大楚帝国二皇子毫无差别的人一脚踩在了死士的尸体上,冷声发问。
剩下的人登时全无了战力,面带怯色,转身便如鼠般逃窜。
陈浮生连寸步都不需要,脚下一个发力便追了上去,置身于人群之中,辗转腾挪,有如猛龙过江,眨眼间便将剩下八九个人斩杀了个干净。
人就是这样,有一个打头的便都看似勇敢无畏地往上冲。打头的那个死了,剩下的就立马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陈浮生望向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那些仆人们都是无辜的,并且还得要他们当个见证。
陈浮生清了清嗓子,踱步上前。
“你,跟我过来。我要回房去睡一会,你替我煮一壶碧螺春,然后便下去吧。”
陈浮生带着一名下人,大摇大摆地进了萧枫的卧房。
放下帘子之后,留那个下人在外间战战兢兢地泡茶,他则把萧枫拽了出来,灌了点蒙汗药下去,解开了绳子。
待那个下人哆嗦着手泡完茶,飞也是地逃出去,陈浮生就卸去了鲛绡面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二皇子府。
离开之后,陈浮生盘算着宫里头七公主他们的进度,没有回到东疆王府里,先去使馆找了齐恒。
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宫里。毕竟萧凌天可不是吃素的,哪个皇亲国戚的府里没有一两个他按插进去的人呢?也不是说要监控谁,只不过为了防着,谁要是像今天这样做了太出格的事儿,他这个当皇帝的也好率先知道从而掌控全局。
陈浮生算着时间,加紧了脚下的速度。
使馆的距离还是不近,这事儿必须赶快让齐恒和七公主知道,他们才能在宫里走出最好的下一步棋。
齐恒听完这从始至终的情形,面上笑意难忍,喜气洋洋掏出一把莹润小巧的白玉鸽哨来,给七公主飞鸽传书。
“三哥做事情真是效率惊人,你还不知道吧?大皇子也动了!”
“萧洺的消息还真灵通,他不是远在北阳府吗?”
“非也,消息是小弟我派人透露过去的。大皇子蛰伏多年,这会儿可像闻见了血腥味儿的恶狼。他手里握着的东西任咱们谁也没想象的到,全等着这一天呢!”
“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他知道啥?”
“他可不光是知道,皇后失了那孩子的件事儿,他手里有个人证!”
齐恒大概是说的口干,拈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讲,陈浮生看的直着急。
“当年二皇子可是亲手掐死了那孩子,随后把他生母的一根簪子扔在了小皇子床边。而这件事,那萧枫生母瑜妃,她身边的大丫鬟全都知道!
她很早就对萧枫起疑了,那日深夜见萧枫偷拿了瑜妃的簪子去。第二天一早她就称病告了假,实际上一直跟着萧枫,将这前前后后的恶行全看在了眼里。那丫鬟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皇后这边多半心慈手软难以成事,就直接投奔了大皇子萧洺。”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这事儿,难不成萧洺现在已经发难了?”
“没错儿,并且,七公主在幼时也与这个大哥关系不错,现在他们俩应该已经通了气儿了。”
陈浮生不禁失笑,瞧瞧!这才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呢,好好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现在从皇子公主到丫鬟,全都卯足了劲要弄死他。
“唉,这人哪!”
陈浮生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齐恒一眼。俩人相视举杯大笑。
他见大局已定,便也懒得多留,从齐恒那也抱了一只信鸽,便神清气爽地回府修炼去了。
再修炼几个时辰,应当就能突破神藏境初期进入中期了,顺便灵犀指也能至少再上一层才是。陈浮生想着,进入了神秀佩。
这一次进入,陈浮生发现玉蝶内的混沌空间似乎有些微的变化。原本是天地一片混沌,阴阳清浊不分,天地之气都搅和在了一起,如今似乎是天与地隐隐地有些区别了。
阳清渐升,阴浊下降,像是有了将要天地开辟之势。
陈浮生心道这也许是因为进来实力的增强,导致玉佩空间也在慢慢进化。他看得有趣,琢磨了半天才开始潜心修炼。
这玉佩空间中一日又复一日,陈浮生搬进来的粮食又不够吃了。
唉,看来以后得在神秀佩里多储存一些才行,反正这空间里虽然时间流逝,但食物或者其他东西并不会腐坏,这倒也是一种福利。
现实世界中整整三个时辰过去,陈浮生在空间里也修炼了一个多月。正如预期一样,不光突破到了神藏境中期,灵犀指更是修炼到了第五层。
果然那影子的记忆没有骗人,灵犀指自第四重天之后,威力成十倍翻长,原本施展出来还不如一道剑气的灵犀指,现在陈浮生已经能一指便在地上戳出来个三四米的深坑。
看上去离最终的移山填海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一直要是攻击到人身上,恐怕也是够他吃一壶的了。
陈浮生正在神秀佩里玩灵犀指玩的不亦乐乎,张壁的呼唤却在耳边响起。
“世子爷,您快出来瞧瞧,您今天抱回来那只肥鸟儿一个劲儿地要跑啊!小的拽不住它了!”
陈浮生府上没有鸽笼,回来之后顺手把信鸽扔给了张壁,张壁也没法子,又怕它跑了,只好扯了根绳子拴在鸽子脚上,自己去哪儿都牵着它。
陈浮生专心修炼,哪知道这小子这么胡来。一听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赶紧出门将张壁手里的绳子解开,将那鸽子放飞而去。
这一定是齐恒那边有消息了,吹了鸽哨。也不知道如今萧枫那憨货该是什么倒霉样子了。
“诶呀爷!您怎么把它给放了呀!”
张壁一脸懊恼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小子,小爷我教你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叫信鸽,它不来回飞着给我传信儿我养它干什么?烤了给你吃吗?”
“恩……那倒也不是不行。”
张壁小声嘀咕着,还在那儿贫嘴。
陈浮生跳起来,一个爆栗就落在了张壁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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