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笑了笑，“说的也是，还有，还好我那天晚上起了善心，把你捡回来，不然你们是不是得重新制定计划了？”

还学着秦问的语气：“那个陈平太王八蛋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什么心存善意和良知，我看就是个性格孤僻的怪人！”

秦问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坐到床上，把人捞过来。

陈平坐到他腿上。

秦问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你不是性格孤僻的怪人。”

陈平看着他们十指相交，鼻子有点发酸。

“你把我捡回来，信任我帮助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为你就是一个善良的人，”秦问继续说，“你自己省吃俭用还要把大半工资捐给孤儿院，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一个身世凄惨但来路不明的人办卡，你不会打架，还为了给我出头，把跟踪的人打一顿，还给我买衣服买裤子教我做饭……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怎么会是怪人。”

陈平吸了吸鼻子，“除了捐钱，你前面说的那几个，是因为我傻，然后给你买东西那个，你钱还没给我！”

“给你，加倍给你，”秦问笑，“小葛朗台。”

真奇怪，不管什么骂人的话，加一个小字，就变得可爱了，完全让人气不起来。比如小葛朗台、小笨蛋、小蠢猪、小陈陈……哦，小陈陈不是骂人的话，是爱称。

“小陈陈，”秦问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如果真有那么好，怎么可能二十六年都没人喜欢，肯定是我眼瞎了？”

陈平红着眼睛点点头。

“我不是眼瞎，而是比别人看得更清楚，你把自己和别人隔离开，住在全是老年人的小区，下了班也不出去玩，孤立地一个人生活，别人哪里能接近你，发现你内心其实是这么好的人呢？”

秦问笑了一下，又说：“不过还好你把自己藏了二十六年，现在让我赚到了！”

陈平以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一谈恋爱就变得这么矫情、粘人、爱作、还没羞没臊。

比如现在太阳还没下山，他就迫不及待要和男朋友再滚一滚床单。

没羞没臊了两个星期。

期间，秦问邀请陈平搬去他家同居，因为他家离两人上班的地方更近，环境也更好。

陈平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他的确不喜欢改变，不然，以他的工资，不捐给孤儿院的话这些年也能买房付个首付了。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和秦问一不用领证二不用办酒，现在热恋程度堪比新婚……虽说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但他这个时候还要矫情着拒绝，就有些伤人了。

秦问很高兴，家还没搬，就把钥匙给了陈平。

陈平有些感慨，他见过秦问在别人面前的样子，那嘴抿的，眼神犀利的，下巴紧绷的，分分钟让人忍不住举手投降。

可在他面前，秦问还是会露出和“小芳”别无一二的笑容，说些逗乐又暖心的话，时不时撒个小娇……这样的一面只会在他面前露出来，想想还是挺幸福的。

这天，他们本约好了下班一起去吃火锅，可等陈平下楼，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越野，而是有阵子没见的王警官。

陈平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