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半走半跑地回到家，还没掏钥匙，门就打开了，一张笑脸迎了出来。

陈平连忙挤进去，嘭地把门关上。

“怎么了？买个菜像打仗一样。”方谨言笑着递给他一杯水。

“可不是打个仗，”陈平平复着呼吸，“这回我是真的遇到跟踪的人了，我把他打了一顿。”

“啊？”方谨言吃惊，“你没受伤吧！”

“没有，”小芳首先关心他有没有受伤，这让陈平有点感动，“我趁他不注意动手的，等他反应过来我早跑了。他应该只是怀疑我吧，我说他是想偷我东西才打他，没有暴露太多。”

方谨言笑着看他。

“你笑什么？”陈平一脸莫名，这种事情听了后不是应该心有余悸么。

“笑你真棒！”方谨言咧了咧嘴。

陈平顿了一下，严肃道：“我是良民，跟踪我是犯法的，如果再让我发现，我就报警！”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方谨言哪根神经，笑得更厉害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陈平无语地看着他：“你也别这么傻乐了，早点把家里的事解决好，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方谨言收起了笑容，过了一会，说：“把问题解决了，我就该走了。”

陈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方谨言仰头靠回沙发上，叹了口气，“怎么办呀陈哥，我有点舍不得离开你了。”

陈平呼吸一下子顿住了，他看向方谨言，试图在那张帅气又天真的脸上看出几分认真或是几分玩笑。

……应该是认真的，但绝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意思。

“陈哥，”方谨言突然坐直，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人身上带了武器，万一那个人反应比你快，万一你还没有打到他他就把你捅死了，怎么办？”

陈平被他突然严肃的语气吓得有点头皮发麻：“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是说真的，”方谨言说，“你以后别这么冲动。”

“我就是，”陈平掐了下手指，“替你生气。”

方谨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个笑容没有了以往的傻气，更加的温柔。

就在陈平心跳加速的时候，方谨言又开口：“还有，你用自己的身份证给我办电话卡，这事我还没说你，你就不怕我拿这个卡去犯罪么？你有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是不是傻？”

突然被一脸正经的小芳教育，陈平有些错愕，也有些好笑：“穿着傻狗衣服还好意思说别人傻？脸皮呢？”

“你捡我回来的那天被大雨刷掉了，”方谨言嘴角噙着笑，然后起身，在他头顶揉了一把，“我去看看咱们与恶势力作斗争的勇士买了些什么菜。”

陈平定定地坐在沙发上，关闭的电视照出他的影子，柔软的头发凌乱着，一脸茫然的表情。

然后，他唰地脸红了。

刚刚，方谨言，是给了他一记摸头杀么？

陈平等脸上的温度褪去，走到厨房，方谨言正在洗菜。

陈平本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洗干净的，结果看着看着，视线就上移，放到了方谨言的脸上。

方谨言垂着眼睛，睫毛一眨一眨，鼻子、下巴勾勒出一个硬挺的轮廓，但陈平知道，看起来硬朗的形象下，他有多孩子气。

“盯着我干嘛呢？看呆了？”方谨言还看着手上的菜，笑了一下，右脸露出一个酒窝。

陈平忍住戳一下酒窝的冲动，想到了什么，问：“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方谨言想也没想：“和我现在一样帅。”

陈平：“脸呢？”

方谨言笑：“我手上没照片，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平缓缓道：“我那天看到一个小男孩的照片，跟你长得挺像的。”

方谨言洗菜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