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距离大昌国的边境也不过才是半天左右的路程,李元和带领着先锋军一路朝南前进,却是没有在当天就赶至目的。而是在距离边境十里左右的地方,下令全军安营扎寨,休息一晚上,等到全军将士们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才向大昌国的边境进发。
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李元和便带着先锋军来到了大昌的边境上的一片树林外。远远望去,就看见在前方一片平原上,耸立着一个高塔,却是一个大昌国的瞭望塔。李元和转头问身后的萧跃升:“萧老哥!这前方是不是就是大昌国的领土了?”
萧跃升看着前面的那个瞭望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年罗天寒将军率领我们后秦国的大军曾经一度攻占了这片平原,可惜这里根本无险可守。所以罗天寒将军便在三天之内,建起了这个瞭望塔,可惜后来罗天寒将军奉旨撤军,这个瞭望塔就便宜给了大昌国的南蛮子了!”
李元和倒是没有想到那个瞭望塔竟然还是罗天寒所造,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好!今日我李元和就要先将罗大将军所建的瞭望塔夺回来,作为我们先锋军攻占大昌国的第一步!”说着,手中的银枪朝前一指,便带着所有的先锋军将士,朝着前面的瞭望塔冲去。那些将士这一路上跟随着李元和攻城拔寨,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正是士气如虹,听得李元和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是高声吼叫着,拔起兵器朝着那瞭望塔冲了过去。
此时在瞭望塔上,那些大昌国的守军早就看到了从树林中冲出来的这一队黑甲军队,虽然这瞭望塔的位置重要,但是大昌国也不可能在这里安置太多的士兵。整个瞭望塔内,包括那些伙夫之类的非战斗人员,也不过才五十余人。所幸这瞭望塔建的坚固,在高高的塔身周围,还有一圈五人高的围墙,而且围墙都是特别加厚了的。
之前大昌国二皇子带军败退也是路过了这个瞭望塔,只是二皇子根本就没有在瞭望塔这里停下休息,所以瞭望塔内的将士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二皇子之前带着十万大军信心满满地往北进军,现在却是只剩下几千人狼狈之极地跑了回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打了败仗了。现在又看到这么一支黑甲军队赶来,在瞭望塔内的将士们都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而在瞭望塔内,倒是有一人没有因此而慌乱了手脚,此人便是瞭望塔的伍长孟刚!孟刚出身寒门,虽然从兵已经五年,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机会展现自己的本领,故而到现在还只是一名伍长。如今见到有敌军来犯,孟刚却是没有像其他将士那般慌乱,而是满脸战意地快步走到了瞭望塔中间的大厅内。只见他全身甲胄都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着一杆长枪,整随时准备出战。
不过出不出战却不是由他说了算,这个瞭望塔的主事人却是孟刚的上司,一名姓袁的裨将。孟刚大步走进大厅内的时候,这姓袁的裨将正一脸愁眉不展地在大厅内来回度步。孟刚一进大厅,便对着袁裨将抱拳喝道:“大人!如今敌军来犯!末将愿率塔内将士,出塔应敌!”
听得孟刚的话,袁裨将的眉头越发皱得紧了,这个孟刚一直以来都是持才傲物,仗得自己有几分身手,一向不把自己这个上司放在眼里。现在看到孟刚的这副模样,就仿佛是在说,破敌之人,舍他其谁似的,袁裨将心里哪里会舒服,当即就是破口训斥道:“胡闹!敌军人数众多!这塔内总共也不过才五十余人,如何能够和敌军相争?你不过是个黄口孺子,也敢在我面前称将?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自己一腔热情,却是遭到了上司的训斥,孟刚就像是吃了几个苍蝇般那么难受,不过要他就此退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孟刚当即上前几步,走到了袁裨将身前,说道:“大人!我刚刚在塔上观看,敌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千不到,现在只是仗着一股气势,才敢冲进我们大昌国的边境!若是我们迎头痛击一番,一定可以将敌军的气焰给打下。倘若我们闭门不出,只会是助长对方的气焰,高塔周围虽然有围墙防护,但是这围墙和城池的城墙相差甚远,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得住对方的攻势。所以,以属下之见,当出塔迎敌方为上策啊!”
那袁裨将虽然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军官,但也是个资质平庸之人,加上之前就对孟刚心生反感,如何肯听得进孟刚的谏言,当即便是大手一摆,训斥道:“你个区区的伍长,如何能够懂得这行军调兵之事!我们这五十多人,如何能够与对方三千人相抗衡?这守塔之事,怎么能够容得你来胡闹!给我退下!”
孟刚却是越想越不甘心,干脆双手也不抱拳了,就这么挺着个脖子喊道:“大人!这守塔的防务乃是关系到我们大昌国的边境安全!若是就这么掉以轻心的话,岂不是要误了国家大事?我们若是不出塔迎敌,此塔肯定要被敌军给攻陷,到时候敌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见到孟刚竟然敢对自己的叫板,袁裨将也是越来越火大,马上就是从腰间拔出了大刀,直接就是指着孟刚喝道:“大胆孟刚!我让你退下,你竟然还敢如此无礼,莫非你想要违抗军令不成?”不过袁裨将也只是用大刀指着孟刚,却是不敢动手,他倒是知道,自己的身手和孟刚相比差太多了,若是当真动手的话,就算是有三个袁裨将也不够孟刚杀的。
而孟刚看到袁裨将竟然敢对着自己动刀,心中越发的恼火,满脸阴沉地看着面前色厉内荏的袁裨将,孟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么些年的冷遇。顿时孟刚就感到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烈,右手握着长枪猛地就是朝前一挑,将袁裨将的大刀给挑开了。
原本看到孟刚的脸色,袁裨将就有些后悔自己动了刀,现在看到孟刚手中的长枪一动,当即便把袁裨将给吓了一跳,大喝了一声:“孟刚!你竟然敢谋反?”喊完之后,袁裨将就决定要先下手为强,当即手中的大刀就朝着孟刚的头上劈了下来。
孟刚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将在眼前晃动的大刀给挑开,这一听到袁裨将竟然牵扯到了谋反上面,顿时让孟刚一愣。这一愣的功夫,袁裨将的大刀就已经砍了下来,孟刚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手中的长枪正好架在了袁裨将的刀把上,让袁裨将的大刀再也砍不下来。紧接着,孟刚完全是条件反射地动作,另一只手握住长枪的末端,用力一刺。
“唔!”就听得前面袁裨将的一声闷声,等到孟刚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长枪的枪尖就已经刺进了袁裨将的咽喉。孟刚完全没有想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只能看着面前的袁裨将一手捂住自己的咽喉,一手松掉了大刀指着自己。而袁裨将那双眼睛临死都瞪得老大,满眼怨恨地看着孟刚,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脑袋一歪,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孟刚顿时便呆住了,过了良久,才被外面的喊杀声给惊醒了过来,满脸复杂地看着面前已经倒毙的袁裨将。孟刚光是听外面的喊杀声就知道敌军已经快要杀到围墙外面了,当即便是一咬牙,快步走到了袁裨将的尸首旁,蹲下来在袁裨将的腰间一番,便找到了袁裨将的令牌,随即捡起长枪便朝着外面跑去。
等到了高塔外,孟刚这才发现整个塔内的守军已经全都站在外面,有些士兵站在围墙的上面,却是脸色苍白,双腿打颤。孟刚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是按照袁裨将的想法,据围墙而守,光凭守军的这点士气,用不了多久,这瞭望塔就要被敌军给攻占了下来。
听得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孟刚便感觉到外面的敌军已经很近了。当即孟刚便是高举着手中的令牌,对着周围的守军士兵们喊道:“诸位!奉袁大人的军令!所有人随我出门迎敌!来人啊!给我打开城门!”随即,孟刚便是快步跑到了一旁的马棚,扯过塔内唯一的一匹马,一个翻身,便直接跨上了马背,扯了扯缰绳,便纵马来到城门口。
那些士兵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刚手中的令牌,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胆小的袁裨将竟然敢下令开门迎战?没有带头逃跑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令牌却是千真万确的,大昌国的律法规定,若是战场上牺牲的,就有丰厚的抚恤金,可若是不尊军令,不仅要军法处置,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坐牢。所以,虽然这些守军士兵虽然害怕,但是孟刚这一亮军令,他们也是不得不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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