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仆的三脚猫身手,又如何能够打得到陈扬呢,估计陈扬刚刚开始学武的时候,就能打趴下四五个这种家仆了。
只见陈扬面对家仆飞舞过来的拳头,却是不闪不避,轻轻地飞起了一脚,直接踹在了家仆的肚子上。那家仆的拳头就停在了陈扬笑脸的前面,相差还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可是却再也伸不过去了。家仆就这么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陈扬却是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对着躺在地上痛苦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家仆说道:“这位大哥怎么这么心急啊,你不喜欢这件宝贝,不代表你们家大爷不喜欢啊!是不是啊?这位大老爷?”
此时那大胖子已经是呆住了,却不是因为陈扬将自己的家仆打倒在地,而是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陈扬手上的那块铁牌发呆,而其他家仆一来是看清楚了陈扬的身手不错,二来自己主子也没有发话,都待在一边紧紧盯着陈扬。
陈扬又是一笑,对着大胖子说道:“想必这位大老爷是看不清楚吧,那好,就给大老爷仔细看一看,不过千万不要欺负我们人小没有见识过世面,黑掉我们的宝贝哦?”说着,就把手中的铁牌往大胖子身上一丢,他自己就全然没有把把这铁牌当做宝贝的模样。
陈扬丢得随意,可是那大胖子却是赶忙小心翼翼地接着那铁牌,深怕让铁牌落了地,捧着那铁牌,大胖子却是双手不停地发抖。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想造反啊!全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散开!都散开!”一阵粗鲁地哟喝声从人群外面响起,那些家仆一听到这把声音一个个面露喜色,但是那大胖子却是满脸苍白,直冒虚汗。
只见从人群外却是挤进了一队官兵,带头的一个穿着一身军官的特制铠甲,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前面。此人看装扮像是一名武将,但是却是身形有些瘦弱,白面无须,不过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倒有几分武夫的样子。那几名家仆一看见此人,就好像看见亲娘一般,全都跑了过去,献媚地笑着喊道:“二爷!二爷好!”
不过他们却完全没有发觉刚刚在和他们作对的那个青衣小子在看到他们的二爷的时候,笑得比他们还欢,而那白衣小子也是一脸的微笑,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名军官扫了一眼这些家仆,说道:“原来是你们这群臭小子啊!大管家呢?他不是管着你们的吗?”
“二舅!”一名家仆刚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军官和众人都转了过去,原来却是那青衣小子。
不错,喊二舅的正是陈扬,而这个不伦不类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糜家老二,糜贞的二哥糜芳!糜贞是陈扬的三娘,这么算来,陈扬的确是管糜芳叫二舅没错。而糜芳在几年前也曾经去建邺拜访过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所以陈扬当然认得糜芳。只不过糜芳那时候见的还是六七岁的陈扬,现在见到这么大的陈扬哪里还认得啊!
“你是?”糜芳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大小子,只是感觉到对方眉宇之间有些眼熟。
陈扬马上和小时候一样撅起个嘴巴,对糜芳说道:“二舅!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扬儿了!”陈扬还是很喜欢糜芳这个二舅的,因为糜芳并不像他大哥糜竺,整天都是一板正经的,而且也不因为陈扬不是糜贞的亲生儿子而对陈扬有什么怠慢,在建邺的那几天反倒是天天和陈扬打闹在一块。
“扬儿?你是扬儿?”听得陈扬这么一说,糜芳马上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子,可不是嘛,虽然变化很大,但眉宇之间还不是有当年那个小捣蛋的影子吗?
“哈哈哈哈!果真是扬儿!”糜芳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陈扬的肩膀,“想不到几年没见,已经长这么大了!是个大小伙子了!这次你怎么会跑到徐州来?是你爹爹带你来的吗?”
陈扬一听,脸上有些不自在了,总不能说自己是砸了老爹的花瓶偷跑出来的吧?那不是太丢脸了嘛!这时候,陆逊也是满手捧着那些奇珍异宝走了过来,不过却因为陈扬的这些宝贝没有办法行礼,只有苦笑着对糜芳说道:“糜大人!许久不见,不能见礼,还请见谅啊!”
“呵呵!原来是陆公子啊!”陆逊在彭城也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认得孙策的这个弟子了,对于陆逊手上的奇珍异宝,当年糜芳倒是已经看过了,知道是陈扬的宝贝,倒也没有其他人的那份贪念了。
周围的几名家仆现在已经是完全傻了,本来还指望着自己背后有糜家撑腰,哪里晓得这两个小子,啊不!是两个小少爷竟然还和糜家二爷认得,甚至还有一个听上去还是糜家二爷的外甥,那可不是闯了大祸吗?幸好刚刚没有动手!想到这里,这几名家仆都拿怜悯的眼神望向躺在地上翻滚着的那个家仆,刚刚貌似他还想打这位少爷,估计他在这彭城是别想混下去了。
这时,那个大胖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手捧着陈扬刚刚丢给他的那块铁牌,高高举过头顶,低头弯腰地送到了陈扬的面前。陈扬还没有说话,糜芳一看到那块铁牌马上就是眼睛一亮,惊道:“哈哈哈哈!看来吴侯还真的是很看重你爹爹啊!连这块虎牌都给了你!”
“呵呵!”陈扬只是笑了笑,很不经意地收回了这块铁牌。这块铁牌与其他铁牌倒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铁牌的正面是一个威风凛凛地猛虎头像,而在铁牌的背面则是个古色古香的“孙”字。刚刚陈扬说这块铁牌比那一堆稀世珍宝还要来得珍贵,倒也不是说谎,这块铁牌在东吴被称作虎牌,寓意就是孙坚当年的名号——江东猛虎,那背后的“孙”字自然就是代表着孙坚了。这块虎牌在全天下一共只有两块,一块在孙策手中,一块就是陈扬手中的这一块了。别看这小小的一块铁牌,却是能够号令东吴所有的军队,除了孙坚亲自下的命令以外,就只有虎牌的命令为最高命令了。那些稀世珍宝虽然珍贵,但也是靠着东吴的军队给打来的,现在东吴军队强绝天下,能够号令东吴军队的信物,自然比这些身外之物要来的珍贵了。
这个大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糜芳刚刚问到的糜家大管家,在糜家也算是小有权利的人物了,不过他的权利却只是针对那些下人而言。以前孙策在徐州的时候,这大管家可是没有少接待过孙策,连带着也见过幼年的陆逊,只不过这么些年了,自然也就认不出已经长大成人的陆逊了。而至于陆逊,他又如何会去注意一个奴才呢?更不要说去记住他的长相了,所以陆逊根本就没有认出这大管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土财主呢。至于大管家如何认得虎牌,那自然也是在伺候孙坚和糜家兄弟饮酒的时候,在一旁看到的。所以,刚刚一看到陈扬竟然掏出了虎牌,大管家当然马上就晓得陈扬的身份不简单,才吓成了那样。
按理说,这块虎牌如此珍贵,不应该在陈扬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孙坚也有孙坚自己的打算。虽然这么些年,孙坚已经可以说是把陈任彻底绑在了孙家的战车上,但是陈任这几年的安逸生活,倒是让孙坚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安心。不过陈任明显是在低调行事,不想在多插手东吴高层的事情,面对这样一个陈任,孙坚还真是向遇见一个头手脚都缩进龟壳的乌龟,根本就拿陈任没有办法,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了陈扬身上。
前几年,已经准备好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许给陈扬,但总是被陈任左顾而言其他地给闪躲掉了,所以孙坚干脆将剩下的那一块虎牌,找了个机会送给了陈扬,也算是变相地拉拢这个陈任的长子。陈扬当年还小,不知道这块铁牌有什么用,只是看这铁牌做得漂亮也就收下了。后来陈任看见了这块铁牌倒也没有说什么,陈扬后来才慢慢知道这块铁牌的意义,但也不好还给孙坚。所以这块象征着东吴最大权利的铁牌就这么一直揣在陈扬的怀里,直到今天才得以出来透透气。
看见陈扬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反倒是眼睛冒光地一件件将陆逊手上的宝贝收回了自己怀里,看得糜芳直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到底是笨还是聪明,说他聪明嘛,偏偏就喜欢这些身外之物,对于权力、地位就像他老子陈任一样,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说他笨嘛,这个东吴,都没有人敢小看这个陈家大公子,武学天赋高绝不说,文学修养也是一等一的强,玩起脑筋来,更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就连孙坚身边智囊团的那几个人精,也常常被陈扬给耍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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