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大水哥,今天是谁大喜啊?怎么昨天没听大家说起啊?”看着村民望向自己那奇怪的眼光,陈任心里有了个很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起头皮问道,却是惹来大厅内所有村民的哄堂大笑。
“啊!贤婿!你醒了!”一把笑嘻嘻的声音在陈任身后响起,陈任一转过头,便看见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黄承彦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额,那个,黄公,您刚刚是在叫我吗?”陈任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啊!我就是在叫你啊,贤婿!”黄承彦捋了捋山羊胡子,依旧笑嘻嘻地回答,只是最后两字生怕陈任听不清楚似得,特别加重了语气。
“啊?”陈任就是被这两个字给雷到了,越看黄承彦的模样越是不像在说笑,陈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是难看的要命,“那个,黄公,您是不是弄错了?您怎么能叫我,叫我,那个呢?”
黄承彦的脸忽然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整个就阴了下来,黄承彦冷冷地说道:“怎么?莫非子赐你是想悔婚不成?”
一下子没有适应黄承彦态度的变化,陈任立马不知所措:“啊!那个,黄,黄公,我的意思呢是……”
“莫非子赐的意思是指我的女儿配不上子赐?”黄承彦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陈任这下可是真的委屈得想哭了,手舞足蹈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其实不是小姐配不上我!我的意思,我也不是说想悔婚,我那不是,我,我,我……”
“好!你不是想悔婚就行!你还是我的好贤婿!”黄承彦的脸随即又变回了笑盈盈的模样,拍了拍陈任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也不理会已经化石了的陈任,转身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大部分都是看着陈任长大,或者是跟着陈任一道混大的,早就知道陈任古灵精怪的性格,如今见到陈任吃瘪,先是偷偷捂住嘴笑,到后来干脆都是哈哈大笑,甚是开心,只有陈任一个人呆立在那里,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当然了,自诩为天下奇才的陈任自然不会就这么吃瘪,他想到了一个很简单也很实际的方法——找家长!陈任在这个时代的家长自然也就枪术大师童渊莫属了!
红着脸穿过大厅,来到练武场上,正见到童渊在练武场中央练习着枪术。在三国时期,用枪者数不胜数,但童渊能够成为枪术大家,甚至被称为东汉末年最强的枪术大家,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并不是指童渊的天赋,实际上童渊的资质并不算是很好,但童渊却是很努力,每天上午定要练上一上午的枪术,这数十年来无论刮风下雨,甚至于十几年前的那阵阵冰雹,童渊都未曾中止过这习惯。
当然,此时的陈任却是没有心思感叹童渊的勤奋,拼命揉红了眼睛,再抹了几滴口水在眼角,当下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叫:“师傅啊!你要为徒儿做主啊!”
童渊望了一眼扑过来的陈任,嘴角一翘,把手中的长枪一丢,直接对陈任摆了个架势:“来得好!”
刚刚冲到童渊面前的陈任,正打算抱着童渊的大腿哭诉一番,不知怎的被童渊双手一带,竟然就和童渊练起了推手。
这太极推手自然也是当年陈任的杰作之一,陈任只是在童渊面前表演了一下后世在电视里看的镜头,结果也被童渊给研究出来了。当然,童渊研究出来的这个太极推手与后世却是大有不同,阴柔中却多出了一些刚硬,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以柔克刚的概念,武人们脑中根生地固的思想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童渊已经算是迈出了一大步,只见陈任被童渊左一带右一撇,陈任被童渊甩得连站都站不住,本来陈任也不敢对自己的师傅用多大的力气,但随着自己被童渊牵着鼻子走,陈任这手中的力气便不知觉地用了上来。
可惜,童渊不是那吕布,尽管陈任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可童渊依然神情自若,手中丝毫不受影响,转来转去,反倒是陈任,手中的力量全都反弹到自己手上,就仿佛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一般,再转下去,恐怕连手都要断了。
童渊一见陈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这才面露笑容,两手微微一带,便将陈任的双手按在了他自己的胸口,右掌高高撩起,直接落在了陈任双臂之上,顿时把陈任给击飞了出去,在空中滑了个十来丈远才落下。顿时周围一阵叫好声响起,都是村民在喝着彩。
“哎哟!师傅,您这是要杀了徒儿啊!”陈任站了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哼!”童渊接过一名学徒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手中的灰尘,瞥了一眼说道,“那是你自己学艺未精!你还敢对为师动真格的?那一掌没拍死你算你命大!”
陈任抖抖双臂,小手臂上被童渊拍打的地方想针扎似得痛,陈任却只能献媚的笑着对师傅说道:“那个,师傅,这气总该消了吧!快和黄公说说,就别拿小徒开这么大的玩笑了。”
童渊没有理会陈任的献宝,而是接过另一名学徒递过来的热茶,一边喝着一边向大厅方向走去。
“哎!师傅!师傅,你快帮忙说说吧,这黄公这么做,影响多不好啊!啊!师傅,别走那么快嘛!”陈任就这么紧紧跟在童渊的屁股后面不停地游说着。
此时童渊已经走过了大厅的大门,一边跟和他打招呼的村民点头示意,一边斜着眼看着陈任,不紧不慢的说道:“开什么玩笑?”
陈任连忙说道:“那个师傅您想想看,徒儿是不打紧,可那黄家小姐毕竟是女儿家,这名声对女儿家可是很重要的啊!”
童渊站住了脚步,却依旧是斜着眼看着“你也会觉得对人家小姐名声不好?”
陈任一看有戏,忙是飞快地上下点头说道:“那是那是!黄家小姐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影响人家清白的名誉是吧?您和黄公是多年的好友,总不至于看着黄公的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毁在了徒儿的手上吧?”
童渊回过头,继续一边喝着茶一边向后院走去,丢下一句话:“既然你也关心人家黄家小姐的名声,可这婚事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为了黄家小姐名声着想,你就娶了她吧!”
陈任顿时觉得闪电霹雳,自己很明显是被自家的师傅给耍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对着童渊的背影惨叫一声:“师傅——!”
童渊此时已经走出了大厅,只是声音远远传来:“不用说了!这件事为师做了主!你今天晚上就和黄家小姐拜堂成亲入洞房!”
“可是,师傅!”陈任再次叫唤着,却没有了半点回音,显然童渊已经走远了。
大厅内的村民见到陈任又在一次的被耍了一遍,统统忍不住再次哄堂大笑,笑得陈任一阵脸红。
凭心而论,娶老婆,陈任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但是那可是黄月英啊!谁知道她和诸葛亮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诸葛亮与黄月英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还好,要是他们像是什么狗血情节内写的那样,两厢情愿,私定终身之类,而自己偏偏娶了这黄月英。且不说自己被诸葛亮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单单是这横刀夺爱之恨,只怕诸葛亮就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吧?
陈任这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还不是有几名村妇前来为他丈量身材,说是要为自己赶制新郎服!陈任头都快晕了,早知如此,应该昨天拜了寿就赶回江东,从此一南一北,怎么也追不到自己了吧。
“子赐啊!这一大早的,你叫唤什么啊!”赵云打着哈欠,睡眼迷蒙的走了出来,听他的说法,似乎是陈任刚刚那一声凄惨的叫声把他给吵醒的。
“三师兄啊!你可要救救我啊!”陈任当下扑到赵云身边,飞快的把事情经过给赵云这么一说,“三师兄啊!你可得替我想想办法躲过这一难啊!”
赵云面色古怪地看着陈任笑道:“子赐,这不是好事嘛?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村里跟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可是小孩都能跑能跳了!”
“三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落井下石呢?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想出个主意!不然今后你休想在我那里喝到半滴酒!”陈任很是不忿地威胁道。
“别别!我这就帮你想办法!我这就帮你想啊!那个……”赵云这半句话还没说出口,本来已经离开大厅的童渊忽然出现在赵云身后。
“子龙!你似乎很清闲啊?要不要和为师过上两招,也让为师看看你的枪术有没有长进啊!”
听得童渊阴森森的声音,赵云立马跳了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临走在陈任耳边说了句:“子赐!你就节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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