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气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
蒋泊淮脑子一热就说要送余澜,现在已经后悔一路了,谁能想到余澜家居然这么远。
他在心里劝自己,毕竟如果余澜出事了,从法律角度他是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到时候会带来不少麻烦,还不如把人安全送到。
我只是比较负责任,蒋泊淮在心里说。
但女人是真麻烦,尤其是失恋的女人,他瞥了眼不作声的余澜默默又补了句。
余澜不说话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她人生中第一次约炮,虽然情况被迫,但她确实脱光衣服跟一个陌生男人滚上床了。
结果遇到这事,哪怕放眼整个约炮界,应该也是少见。
她真不知道说什么,骂出轨男友也没底气,安慰打炮成功的炮友别灰心,好像也很奇怪。
直到余澜家楼下,她都保持着沉默,蒋泊淮没话找话,随口问了句余澜家里其他人现在情况,结果精准踩雷。
爸在局子,妈在医院,男朋友在别的女人床上。
蒋泊淮哑然,他觉得在法庭上口齿伶俐那一套现在完全使不出来,什么话都烫嘴。
他承认,他只不过是想玩玩这个女人。
毕竟她长得简直太符合他的口味,随便给点信息就能睡她,而且还是对方求着自己。
但现在不仅没吃到嘴里,还绕了大半个云城送人回家,真是麻烦。
蒋泊淮看着余澜离开的背影,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
内容是一个地址,让余澜后天晚上八点到那里,也许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过了会,余澜的消息回过来,她问:
“也要穿奇怪的内衣吗?”
蒋泊淮坐在车里,没忍住笑出来。
“不用,是个车友聚会,记得打扮得潮点。”
余澜没有再回蒋泊淮,她把手机屏幕熄灭,房间失去了最后的光源。
昏暗的房间里,余澜靠在客厅沙发上,她想了很久,想父亲的案子,想那份笔录,最后想到周绪。
她想他们从认识到毕业一起打拼,最后创立公司,创业是辛苦的,但那时候吃苦也甜,两个人挤在只有单人床的出租屋里,用同个叉子吃同一碗泡面。
现在,他们换了大房子,却很少有时间坐在同个桌子上吃饭。
余澜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周绪的名字。
电话响了,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余澜没有说话,周绪语气平常“喂”了一声。
余澜问:“今天还回来吗?”
周绪迟疑片刻答道:“公司最近事情有点多,有几个新项目进来,会很晚。”
余澜不说话,周绪又问了句:“怎么了?”
如果不是下午才见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开房,余澜都不知道周绪的演技这么好。
她不敢想,周绪现在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接起来的电话,是完事了,还是刚开始,或者正在最亢奋的时候。
余澜:“没事,你好好工作吧。”
周绪:“我尽量早点回。”
早点回?
余澜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还不如说“早上回”。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没事,你忙完早点休息。”
周绪还想说什么,余澜已经把电话挂断,她怕她自己忍不住跟周绪吵起来。
虽然把这件事捅破没什么,但她现在实在没精力再争吵辩论,根本争不出来结果,七年恋爱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而且......
余澜打开抽屉,里面放了一张检查单,是昨天她刚去医院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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