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心凭什么看不上我姐姐?!
明明是她让人把姐姐请进府,让姐姐教她床榻之乐,最后却随意寻了个借口杀了姐姐。
是的,此时的我已经彻底想明白。
我姐姐从踏入侯府那一刻起,就必死!
姐姐能知晓柳素心的秘密,也是因为她并不在意一个将死之人。
甚至可以说,让我的姐姐知道这个秘密,也是缓解了柳素心心中的憋闷。
毕竟,保守一个致命的秘密对她来说,太难了。
只要告诉了其他人,柳素心就能松快不少。
——
当了一晚上人形烛台,我的手臂僵直酸痛,清早走出院子时,好些人向我投来嘲讽的视线。
我低眉敛目,忍受着众人的目光,快步回到前院。
跨过回廊时,却不小心撞到了来人。
“啊。”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你没事吧?”
男人扶住我的手臂很有力,也很收礼,只微微搭在我腰背一瞬,极快地收了回去。
“锦绣,自去领罚。”
旁边的刘管家眉头狠狠一皱,呵斥我。
转头却略带恭敬地看向男人:“杜校尉,您这边请,侯爷已等候多时。”
“好。”
那位杜校尉大步而去,迎着阳光,身形伟岸。
他走路的时候,腰背挺直,看着就可靠,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这是我曾经想象过的夫君的摸样。
宽厚的肩背,有力的臂膀,坚毅的面庞,永远坚定的目光。
我见过他,好几次。
这一瞬,我觉得自己的喉咙梗得难受,只能用力埋下头去,不再回头,径直往前。
我已经没有后路。
回到房内,我打了盆水草草洗漱,就再也顾不上许多,倒头就睡。
跪了一夜,我已经太疲惫。
梦中,我见到了姐姐。
我们俩年纪都才五六岁,手牵着手在稻田里奔跑,偶尔能捡到一两粒稻谷,就高兴地咧嘴笑。
十年前,大晋朝还风调雨顺,农人们也能有些余粮。
下一刻,幸福的环境陡然一变,拉着我的手的姐姐已经变成了青紫模样。
她死死地拽着我的手,嘴里不断地往外吐血,我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裹着她。
“月儿……月儿……好好活下去……别……别报仇……”
不!
我愤怒、悲伤,目眦欲裂!
我要让她死!
让柳素心死!
此时,耳边忽然捕捉到了另外一个呼吸,喷洒在我脸上。
我脑海瞬间清醒。
眉头微微一凝,睡梦中差点脱口而出的仇人名字,在此刻也变成了委屈的呢喃。
“疼……”
我听见了叹息声。
一抹清凉的滋润落在我左脸,我闻到了上等膏药的味道。
这种膏药,我曾经在花娘子那里见识过,唯一一次。
那次花魁瑶儿侍候了一位贵人,那个贵人爱好特殊,喜欢用鞭子。
那个晚上,他的鞭子失去了分寸,抽在了瑶儿脸上。
花娘子便拿出了这款药膏,说它无比珍贵,价值千金,要不是瑶儿还能再给她赚几年前,她也舍不得拿出来。
我长如羽翼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清了面前人。
“!侯爷!”
谢俞坐在我床前,手指沾了白色透明的药膏。
“这盒药膏给你,一日三次,连续涂抹两日即可。放心,你的脸不会留疤。”
我嘴唇动了动,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哭了?污了药膏,可没那么容易好。”
谢俞拧眉,伸手抚住我的脸。
我趁机扑进他怀中,嘤嘤呜呜的哭了起来:“侯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没有去过后院。”
谢俞感觉到一股香风入怀,混合着药膏的清香,沁入心脾,这是怀中女孩独特的味道。
我细细地颤抖着,右手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前襟,胸脯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我睡觉只着寝衣,衣料早就在我刚才剧烈的动作中滑落些许。
此时谢俞只需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我胸前风光。
“我知道。珍珠耳坠就在她梳妆匣内。”
谢俞轻轻抚过我的肩头。
我顺势而起。
身上的寝衣更往下滑落。
我惊呼一声,伸手去拉。
手忙脚乱之下,寝衣敞得更开。
我没有穿肚兜,一枚漂亮的红梅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碰触到微微冰凉的空气,它傲然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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