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读大四,是深冬。
北京下了很大的雪,穿着鞋踏进去,碎雪会从鞋边灌进里面,冷得人打颤。
知道安柔出事时,我刚从自习室出来,那时候在备战考研,每天都会学习到很晚。
当我关掉手机静音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都是安柔,我回过去是警察接的。
他说伤者昏迷前还在拨这个号码,总共拨了五次,他们觉得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的电话,所以他们就在一直联系我。
安柔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
我来到车祸现场时,安柔已经被送去医院,白色的雪花与红色的血液交融,即使是夜晚也格外扎眼。
我没有机会见到躺在icu里面的安柔,就要先面对几十万的手术费。
绝望之际,我不得不求助身边唯一能帮我的司晴。
司晴提出条件,只要我跟她在一起,她可以负担安柔的所有治疗费用。
那时司晴对我真的很好,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跟她在一起。
但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她在一起的性质变了。
可是我没办法,只能这么选。
司晴很守承诺,我们在一起后,她付清了安柔的所有费用,还给她转了最好的病房,请了高级陪护。
我应该感谢她的,但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为什么安柔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执拗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一直对安柔看不顺眼的司晴,会那么爽快的同意帮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安柔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她一手策划的。
安柔做完手术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我没接到那个电话,也没有再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就成了植物人。
后来司晴提出送我出国读研,被我拒绝,我实在放心不下安柔。
除去这个原因,那时候的我也不希望与司晴之间太过不平等,我无法心安理得享用她的资源和金钱。
我还天真的觉得,我可以和司晴正常平等的谈恋爱。
在我的坚持下司晴打消送我出国的念头,前提是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可以在家里备考。
后来两年,我考研连续失利。
在司晴的安慰和建议下我没有继续考研,也没有出去工作,成了她圈养家中的金丝雀。
其实早应该明白,从我们在一起时就已经失去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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