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再次传到脑中。
我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他,他也太大胆了吧?
形势比人强,我当即认怂,脸上尽是讨好。
“我就是想跟贺大人开个玩笑。”
贺瑄剑眉微挑:“公主有所不知,贺某最不喜玩笑。”
我刚想疯狂点头,又在下颌处冰凉的触感中止住了动作,
只能睁大了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我的真诚。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真的?”
贺瑄的剑往后撤了撤。
我赶忙点头:“比真金还真!”
看了贺瑄这才收了剑。
“贺某自是相信郡主。”
我:“……”
他要是真相信,根本就不会来这一出!
出了宫,上了马车,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真是刺激。
小蝶也在一边拍着胸脯。
“今天这个阵仗,奴婢都快被吓破胆了。”
我没好气的冲她翻了个白眼。
“你平日里总说着对我忠心耿耿,合着都是唬我的。”
“之前情况那么危险,也没见你冲上来护主。”
小蝶凑过来,没脸没皮的笑着。
“郡主这话说得不对,您若是真有了危险,奴婢肯定不会独活。”
我都懒得拆穿她。
万一有那么一天,
主子都死了,她一个丫鬟岂能有命在?
宫中的马车最终晃晃悠悠的停在郡王府门口。
刚一进门,母妃就冲出来将我抱了个满怀,
口中嗔怪道:
“你这孩子,一声不吭的跑到哪里去了?”
“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她拉着我往里间走,口中絮絮叨叨着。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都是咱们家惹不起的人,你可不要犯傻!”
看着跟母妃交叠的手,我眼眶微润,轻声说:
“母妃,我不想嫁。”
我是真的不理解,从小到大母妃都对我极好。
可一提到婚事,她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果不其然,不想嫁这几个字一出,母妃的脚步赫然顿住,
紧接着转过身,劈头盖脸就是一大段话:
“不嫁他,你想嫁给谁?”
“城东唱戏的还是城北卖艺的?”
“想去榜下捉婿,你也得看看人家能不能瞧上咱们郡王府!”
顿了顿,她又语重心长的说:
“这门亲事是我跟你父王千挑万选的,也是为了你好,你得体谅我们的苦心。”
“你要知道……”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是不是为了我好,你们心知肚明!”
吏部主掌官员升降,尚书权力又最大,
他们让我嫁过去,打的就是为幼弟铺路的主意。
南昌郡王的爵位承袭五代,到我爹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代。
若是没有大功劳,便算不得勋贵了。
我不服反驳:“他自己的爵位自己搏,凭什么搭上我的后半生?”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没得选。”
“我不嫁!”
我气得跺脚,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不嫁也得嫁!”
她突然变了神色,冲着一旁的丫鬟吩咐:
“县主染了风寒,需要在云鬓阁静养,痊愈前不可出门。”
这是打定心思要把我关到议亲了。
“母妃,您不能这样!”
眼圈里的泪水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下过了狠话,她又开始了怀柔策略,
语重心长地说:
“你乖,你弟弟若是袭了爵,以后也能当你的后盾不是?”
“王府金尊玉贵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要为王府做些贡献。”
我依旧不为所动。
她气急,留下一句:
“嫁不嫁可由不得你做主!”
随后大声吩咐:
“来人,将县主带回云鬓阁!”
在我被丫鬟婆子强拉着往云鬓阁去时,
门房一脸喜色的冲了进来。
“王妃,贺大人带着圣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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