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草丛虽是茂盛,但近看就能发现端倪。
无奈,我只能拉着小蝶哆哆嗦嗦的从草丛里站起来。
脸上挂着讪讪地笑。
“出来了,出来了。”
“贺大人,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刚刚他们行刑时,我听他手下这么喊他。
他挑了挑眉,嘴角挂着嘲讽地笑。
下一瞬,佩剑架到了我脖子上。
感受着颈间冰凉的温度,我一动不敢动,唯恐他手一抖把我嘎了。
“贺大人,您手可千万别抖。”
我颤颤巍巍的说。
他嘴角弯了弯,架在我脖子上的剑纹丝不动。
“贺大人,是属下疏忽了,竟未发现有人在此。”
下属过来跟他告罪。
他旋身,收剑,一气呵成。
紧接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杀了吧。”
我提起的心刚放下,就又被挂高处。
属下狰狞地笑着向我走来,大刀紧接着出鞘。
“且慢。”
我冲着那道身影大声喊了一句。
因为紧张和恐惧,嗓子已经破了音。
他心情似乎不错,停步,回身,笑着问我:
“你有遗言要讲?”
我疯狂点头,自曝身份。
“我不是宫女,你不能随便杀我。”
他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勾着喜怒莫辨的弧度。
“身着宫装,却说自己不是宫女。”
“莫非是奸细?”
“亦或是暗探?”
“那就更该杀了!”
他言词笃定,一锤定音。
手下听闻,同样磨刀霍霍。
不得已,我只能再次高呼。
“我真的不是宫女,我是圣上亲封的虎丘县主。”
“虎丘县主?”
他声调上扬,带着疑惑。
下一瞬又道:“没听说过。”
在他身后拿刀的大汉也跟着点头。
“属下也没听说过。”
他面露嫌弃。
“编谎话竟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点的。”
可我真的是虎丘县主,还是当今圣上亲赐。
只不过虎丘是漠北极小的一个县城,出了漠北无人知晓。
“我有信物!”
我从袖中取出玉牌举了起来。
那是一块雕凤牌,玉质温润,乃是难寻的暖玉。
据说这块玉牌是我幼时入宫,圣上亲自放在我襁褓之中的。
那时祖父尚在,王府还未中落,
所以同圣上有着几分面子情。
只可惜后来祖父逝世,父王承袭了爵位。
他又不争气,郡王府慢慢就衰败了。
那人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玉牌便从我手里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摩挲着玉牌,半晌后缓缓点头。
“看起来是御造之物,而且有些年头了。”
我疯狂点头。
“这是我年幼得封县主时,圣上亲手赏我的。”
据说还是从皇后腰间取下来的。
他笑:“还真不好直接杀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他又说:
“得稍稍费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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