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到一半，我妻子打来了电话。

“喂，有事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种的绿植居然发芽了！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我知道了，我晚上回来看。”我就平静地回答她，实则内心是非常高兴的。我不敢想象我可以种出绿植来。

行走在狭窄的人行道上面，我把头高高抬起，感觉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高楼大屏上的绿植广告，在太阳的照射下不显得那么耀眼了。

我回到座位上，此时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是杜先生，他每隔几天，就会来这里取钱。他虽然是一个很有钱的人，但是每次都会和我吐槽物价的上涨，我一度怀疑他的钱是省出来的。

“我需要转移一笔钱。”

“两万元吗？”

“对，和上次一样。”说罢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他的证件、银行卡和各种票据。

“转给支票上的人。”

“好的，稍等。”

“你知道吗？最近人造肉的价格又开始涨，生活愈加艰难了。”

“嗯，今天我去吃饭还吓了一跳呢。”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手机里也没有发来相关的新闻。我得应和他。

“不过真正的肉价格挺稳定的，这几天变化不大。”我看了一眼市场数据。

“肉的话就别提了，那东西不像一棵树、一棵兰花之类的，可以用来展示，肉吃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边盯着电脑，边说：“是啊，有一棵树足以证明自己了。”

门外，一个保安打着哈欠。我看着进度条完成，又接着和他说：“好了，我看看，这是转账记录，还有你的票据和证件。”

“再见，唐。下次转账还找你。”他提着手提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银行，好像他得到了两万的收入一样，从他背后看这是一个真男人的身影。

之后会来一个老太太，接着会来一个年轻一点的老太太。我每天都会一遍又一遍的说给她们缺少票据，每天都是这样。这是一种规律，但是我没有相应的记忆去反驳这种规律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