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掌心掌背都是肉,可我从小都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村里人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草,奶奶说我是最没用的赔钱货。
所以他们将我一个人留在村里,和病怏怏的奶奶孤零零地生活。
后来奶奶进了医院,再没醒过来,我爸妈难得回了一趟家,匆匆办完葬礼,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照顾我,他们只得把我一起带走。
回到他们的出租屋,我有些拘谨地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紧张又期待。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也能过上和弟弟一样的好日子。
他们指着一个房间对我说,以后我就住那了。
我受宠若惊地看着这个明亮的卧室,有些不敢相信。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卡通色的被套,好软,就像是以前在乡下见过的棉花糖。
我抓着被子,有些不愿放手,直到一个尖利的叫声打断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是我那个从出生就没见过几面的弟弟,他刚被他们从朋友家接回来,他拿着一个奥特曼砸我的手,嫌弃我弄脏了他的被子。
原来,这个房间是他的啊。
我妈忙跑了过来,低声下气地哄着他,说反正他也是跟他们睡,就先让我住这个房间。
我弟尖叫起来,说就不让我住。
他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妈心疼极了,忙把他抱在怀里说不住不住。
于是后来,我只能在客厅打地铺。
直到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和我爸喝酒喝到半夜才睡,我第二天还要上学,我妈为了顾全面子,让我住进了房间。
只是之后,她又给我弟买了很多玩具作为补偿。
可我还是忍不住讨好他们,想让他们再看看我。
我主动做好家务,每天提前做好晚饭,把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用手搓干净。
他们对我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
他们说,我还是懂事的。
可这和颜悦色,直到我遇到校园霸凌,被折磨地得了抑郁症,便渐渐变成了嫌弃。
我弟整天在学校因为打其他孩子被请家长,他们回来会把我弟捧在手心里哄。
可只要我让他们有一点不爽,他们就迫不及待收回了对我的所有爱。
或许那也不叫爱,那只是他们自以为是给我的一点施舍。
只要我有一点让他们不满,他们就会说我不懂事,会嫌我是累赘。
他们冷漠又厌恶的模样,我从小看到大,本应该早就习惯。
可他们是我的父母啊,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我一直拼命靠近他们,渴求那一点点爱,哪怕是一点点的施舍。
可最终,还是一点也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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