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爸爸赶了出来。

他们吵吵闹闹，大概是妈妈脱光了衣服爬上爸爸的床。

爸爸站在门口指着她大骂：「你个臭婊子，又土又臭，满脸的麻子跟野鸡有什么区别！滚！」

她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哭。

井里爬出一个黑影，趴在她背上咯咯咯笑。

我看的真切，心里慌的直打鼓。

「妈，你背上是什么？」

那黑影压弯了妈妈的脖子，她歪着脑袋盯着我。

「连你也看我笑话是吗？」

妈妈察觉不到背上的东西，她气愤拿起地上的石头往猪圈里砸，一颗一颗落在我的身上。

过了许久，妈妈才消气。

脏东西最不喜欢像猪圈这样污秽的地方，我缩了缩脑袋，让自己藏的好一点。

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从井里爬出来？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浑浑噩噩的在妈妈的哭声里睡了过去。

梦中。

「别靠近那口井。」

画面上，姐姐站在井口冲我招手，让我回去。

「快跑，小花。」

「离开这里。」

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怎么哭了。

姐姐三天没回来了，每次我一提起，爸爸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他把我绑起来扔在菜地里，拿粪水浇遍我全身。

「还问！还问！」

「你是不长记性吗？你姐姐已经去了好人家了，不会再回来了！！」

「你现在不怕打了是吧？老子一次搞到你服！」

我身上被他打的皮开肉绽，血混着粪水在我伤口处发出恶心的气味。

我一个劲忍不住作呕，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错了，爸爸。」

「我知道错了，别打我了，别打我。」

「我再也不问了。」

我能做的只有求饶，浑身颤栗的缩在墙角里，生怕压坏了每一颗菜。

那是姐姐种的。

奶奶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就剩这一个了！」

爸爸眸子动了动，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意思，才放过了我。

浑身疼的不行，半夜我就发起了高烧，时冷时热。

模模糊糊间，碎发落在了我的脸上。

有人站在我的床头，低着头看我，跟我面对面。

周围很静，我微弱的呼吸声此刻听的分明，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那……我床头的东西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