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几分钟，电话另一头响起了宗政八云慵懒的声音：“呦，军方的电话啊，看来你混的不错啊。怎么？终于意识到作为能力者，投靠世俗军队比留在能力者世界更赚钱了吗？”

“啊？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别说能力者了，现在连能力都没了。”叶贤说出这事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什么？能力没了？你当能力是武器啊，说丢还能丢了，你是失忆了吧？”

“绝对没有，我现在记忆非常正常，但是体内的罡几乎都无法感应到，而且两个能力也都没法发动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急，我正好也准备去你们那个县城呢。你们几个还真是灾星，那么小个地方，你们也能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等待百识这尊大神并没有花费叶贤太多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个发生突发情况的区域，比如地震、瘟疫、海啸，交通受阻，不管是进出都非常困难。但是对于百识这样的特殊人群，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通畅无阻，仅仅半天之后，叶贤就见到了乘坐夜航直升机直接降落在营地里的百识。

接着出乎叶贤意料的是，自己怎么说能力消失、罡消失，对能力者来说肯定是头等大事，不说费尽周折，也得经过一些诊断才能找到原因才对。可是百识就只是在下飞机之后看了叶贤一眼，就非常肯定的说：“原来是归零了啊。”

此话一出，百识身后跟着的两个像是医疗人员之类架势的美女，竟然立刻掉头就上了飞机，坐着飞机就回去了，最后就只剩下了百识一个人。叶贤问：“这什么情况？”

“因为你的情况根本不需要医疗之类的。归零，外力完全没有办法做什么，只能靠你自己。”

“我不是这么惨吧？我现在连能力和罡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考自己？”

第一了。”

叶贤在百识的一番讲解下，才发现强化系竟然还有这么个隐藏能力，在强化系受到致命的伤害，但是这个伤害并不足以在瞬间令强化系直接毙命，那么借用这个时间，归零就会发动。

归零发动的时候，一般能力者其实已经死了，但是因为归零，能力者将会复活，而且受到的伤害也会治愈，但是这个治愈消耗的却 不是罡，而是能力者的等级，能力者等级越高，所能治愈的伤害就越高，如果将等级完全消耗掉后，、依然没有将致命伤害完全治愈，那么能力者还是会死。

而如果能力者的的能级足够高，那么治疗好致命伤害之后，还会令身体其他伤害痊愈，一般的结果都会是能力者等级完全回到未觉醒状态，身体可能还会留下一些尚未治愈的伤害，所以这个能力最后被称为归零。只有等级超级高的能力者，才会在归零后依然保留一定的等级。

“所以，强化系等于是多了一条命一样。而且只要你勤于修炼，还可以继续续命，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强化系非常厉害啊？”

“我一直觉得我的强化系很厉害啊。”叶贤实话实说回了这么一句，却突然意识到刚刚百识的话里隐藏的意思。“你是说，归零之后可以继续修炼？”

“对啊，你又不是筋脉尽毁，武功全废，只是为了治疗身体而透支了所有力量，只要重新修炼就可以了。不过说真的，对于归零怎么修炼，我确实是没有资料。因为能力者的战斗都非常激烈，出现归零的情况并不容易，而且归零之后的能力者一般都会直接消失，躲进个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所以我们关于归零之后要怎么修炼几乎是一片空白，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有了补上这片空白的机会。”

“我可不想当你的实验小白鼠，就算你没有详细的资料，应该也会有一些可以参考的东西吧？不要藏着掖着了，我看你这张脸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什么。”

百识摸着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说：“确实是没有任何确切的资料，不过丑闻曾经追踪到了一位归零后的强化系能力者隐居的深山，虽然找到他当时的住所时，人已经走了，但是我们在他住的小木屋后面，发现了大量野兽的尸体，而且都是异常凶猛，充满攻击力的猛兽，从伤痕上判断，都是被徒手杀死的。”

叶贤听的是一头雾水，这好端端的说着恢复能力的事情，怎么就扯到虐待动物上了。看出了叶贤没有明白，百识意识到即使很久不见，叶贤依然是这么笨，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一口说：“那家伙根本就是抓来那些猛兽然后徒手和他们搏斗。我不清楚他是要用这种方式锻炼，还是说使自己命悬一线逼自己突破，毕竟后面这种方法你们强化系非常喜欢用，但是他确实是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找两只老虎什么的来打架吗？”叶贤不禁想起了在底比斯的斗兽场里的经历，但是眼下在这世俗世界，恐怕只能找个动物园了。不过百识有一点说的没错，强化系确实是九大系中最不要命的了，即使是不知道有归零这种事，叶贤也经常不顾一切的拼命，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行为，本能一样。

“你还用找吗？那边不是一堆可以给你练手的怪物吗？跟我来吧，丑闻的科研小队已经提前到这里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百识带着叶贤轻车熟路的在军营中穿梭，很快来到了一座小工厂的门前，从牌子上看，这里再此次事件发生之前，是当地的种子培育基地，现在已经被改成了生化实验室，门前立着一块写着“危险，禁止入内”的牌子。当然百识连正眼都没有看过那块牌子，直接用脚踹开了工厂仓库的大门，瞬间枪支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百识和叶贤。

“哼，你们还是欠锻炼，这种时候遇到入侵者，应该毫不犹豫的开枪才对。”虽然百识这么说，但是那些丑闻的武装人员还是在看清了来人是老板之后，立刻放下枪并齐齐的敬了军礼。

百识又不满意的说：“虽然你们都是退伍的特种兵什么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在军队里了，我也只是老板而已，不用敬这种奇怪的军礼，久美子博士呢？”

距离门口最近的保安人员说：“久美子博士正在休息室，我带您过去吧。”

休息室建在仓库最里面，而这一路上叶贤看到了无数个培养容器，和当初在坦桑尼亚看到二战时德国留下的狼人研究基地非常像。但是在这些培养容器中装着的都是大小不一的黑山羊，有的黑山羊完整，有的则显然经过了解剖，甚至还有的只能分辨出是一些组织或者器官。

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雇主啊。”

“你们日本别的领域的专家我还是会尊敬一些的，唯独生物学家，不好意思，我可是很清楚你们取得现在的成就牺牲的是什么。”

“唉，好吧。你这样的男人可一点都不可爱。你是想要问问现在研究的进展吧，跟我来吧。”久美子带着百识和叶贤，向着仓库的一个角落走去，顺便问道：“这个小帅哥是谁啊？”

“我朋友，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好好好，呐，看这些。”久美子指着靠墙放着的一排容器说：“这是从不同的区域捕获的黑山羊个体，我对他们进行了彻底的研究，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距离城市中心远的个体，生存的时间就越短，而且基因序列上越容易出现小缺陷，这种缺陷是来自黑山羊自行分裂的生殖方式而产生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越外围的黑山羊越弱，而且他们是由向内的上一梯度分裂而来，所以说数量也是最多的，越往核心出，就越是由那个假想中的本体直接分裂出来的个体，也就越强，但是数量更少，就是这个意思没错吧。”八云不等久美子点头，已经带着叶贤向仓库外面走了。

“你是怕我又解释了一堆专业名词对吧，不过你也不要那么着急走啊，我找到了杀死黑山羊的方法。”久美子说完非常骄傲的等着百识回头，却见百识跟没听见一样，只是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只手提箱，向后晃了晃。

久美子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这手提箱本来是应该放在休息室沙发边上的，显然是在休息室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百识装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带走一了。虽然百识是老板，按说她研究出来的成果百识已经付了钱，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喊道：“喂！你这是偷窃！给我还回来啊！”

百识当然没有再理会久美子，而是带着叶贤到了仓库边工厂原本的办公楼里，这里也已经变成了丑闻暂时的基地。百识找了间相对安静的房间，将那只从久美子那拿来的箱子放在叶贤面前打开，在箱子里放着的是两把白色的剑和一堆同样颜色飞镖样式的武器，不是那种金属光泽，而是真的奶白色的剑。

“你的能力天剑应该没法用了吧，那就用这些装备吧，这应该是融合了最新的生物科技制造出来专门对付黑山羊的武器，黑山羊能够像单细胞生物那样直接分裂，那么修复能力也是相当强才对，用一般的方法肯定没法杀死他们，想必你也应该试验过了，所以这些武器是针对基因层面的‘毒’，可以破坏黑山羊的基因序列，阻止再生，杀死他们。”

叶贤对黑山羊有多难杀死当然清楚，当初 他面对的那只，不说是最初的黑山羊，也应该是三代以内的血统，就算是在叶贤的认知范围里，到撕成两半，还用血淼眼将大部分组织蒸干，依然还能靠着富含水分的眼珠中保存的一点点组织给叶贤造成致命的伤害，甚至再生，令整座城市被黑山羊占领，这种生物简直太可怕了。

“也许并不是生物，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准备好久进入城区吧，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狩猎了。不过好消息是黑山羊并不好吃，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的繁殖能力会跟不上，哈哈哈。”

在普通人以为县城爆发了瘟疫，军队和高层领导以为县城爆发的是生化灾难的时候，其实能力者已经把这座被黑山羊占领的城市当成了一场狩猎的狂欢。虽然黑山羊是一种分裂出来的生物，但是黑山羊的皮和角就算是在经历了十几代繁殖之后弱化，也依然是上好的材料，更有研究人员出高价活捉黑山羊的个体，不管死活还是整个或是一部分，都能卖个好价钱，之所以防卫部队的压力变得很小，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能力者已经偷偷从另外一条路涌入了县城，这条路就是临县那条矿道。丑闻从黑山羊危机出现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郑东和李旭早早就在临县的废矿坑处做了准备，不但是阻止黑山羊从废矿向其他区域蔓延，也是为之后到来的能力者大军留了一个入口。

当叶贤进入归零后，黑山羊的组织进入了他的体内活了下来，而黑山羊的皮和角则被警察局回收，并转交给了最近的科研院所，而科研院所内能力者的眼线很快就将相关的情报扩散了出去，而丑闻也并不吝惜将这条情报免费送给能力者世界，因为他们掌握了入口，只要向进入的能力者收取费用，就足够他们狠狠赚上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