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凤舞忍不住倒吸口气,凤轩惊慌害怕得浑身颤栗,轩辕裕抿嘴一笑,南宫鹤悠然自得的喝着杯中美酒。
不知这位晏王爷意欲为何,林穆青缓缓抬起头来,神色淡然,冷冷的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
晏宫崇眉头紧皱,轻哼一声,手中之剑离开她的喉咙,剑柄落入她的手中,道:“这剑削铁如泥,给本王好生握紧了,若你无能误伤了谁,本王绝不饶你。”说罢,转身走人。
林穆青低头看了眼那闪烁着嗜血寒光的利剑,抬目犹豫的看着晏宫崇大步离去的背影,此时他正背对着自己,自己手握利剑只需向前一击,将他挟持在手甚至取他性命不无可能。可是,她却不敢妄动,眼力甚好的她没有忽视凤轩身后那把锋利的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狡黠聪明的晏宫崇又岂会轻易让自己得逞?林穆青自嘲地笑笑,走至地毯中央,晏宫崇扬手唤来乐师。超强节奏的乐声骤然响起,林穆青提剑起舞,双目炯炯有神,透出几分锐气攻势,力点准确,刚柔兼济,移步换势等动作轻灵飘逸,似飞凤翩翩,飞过之处寒光闪闪。
一曲终了,林穆青掷飞手中利剑,剑笔直射向晏宫崇,众人心悸捂胸,乔副将大呼护驾,晏宫崇瞳孔放大,在利剑离他咽喉仅有一厘米之时,他急速侧头,利剑彭铿刺进墙里,只听嚓嚓几声,那坚实的墙壁即刻裂开几条细缝,剑身还在不停晃动。
晏宫崇无碍,众人长吁口气,乔副将拔剑向前作势要拿下林穆青,宴宫崇见状大声喝道:“慢!”
乔副将猝然停止动作回头不解看向宴王爷,晏宫崇摆手示意他退下之后,起身拔出利剑掷向林穆青脚边“哐当”落下,逐字逐句厉声道:“步动身随,剑随身行,穗随剑舞,形神相随,此乃舞剑之最佳神韵,只是你掷剑射向本王有何居心?”
林穆青没有回答晏宫崇,只是盯着脚边那柄利剑,眸中闪过一丝欣赏,缓缓弯下身子捡起剑来,手摸着薄薄的剑身,缓声道:“项王舞剑意在沛公,王爷赏舞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之人,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佯装不懂?”语气不急不缓,说话间神态镇定自若。
晏宫崇微楞片刻,眉梢上挑,沉声说道:“既然凤临公主看得如此通透,本王也不再兜圈子了,今日之所以邀请你们前来赴宴,只是为了让你们看清楚如今天下当家做主的人都是谁。”
晏宫崇缓步走下台阶,围着林穆青转了一圈,唇角挂着嘲讽的笑继续道:“放眼往昔,你们凤国自居天下第一大国,仗着富甲天下,兵强马壮,便肆意开口燕,楚,魏国以臣自居,常年为凤国献贡送美人。五年前,凤宇皇帝到访燕国,本王父皇宫中设宴盛情款待,宴席间凤宇看中本王皇姐美貌,临走之际向我国提出联姻之请,本王父皇忍痛割爱将爱女嫁与凤宇皇帝,可是皇姐嫁至凤国不出三年便传来死讯……”说道此处,晏宫崇猝然停顿,仰头望天,眼睫似有润湿状态。
片刻之后,晏宫崇转目看向林穆青,眸中只剩浓浓的恨意,愤声问道:“我皇姐究竟范了什么错?你们要将她乱棍打死?”
看着晏宫崇满脸悲愤之色,林穆青皱眉思忖,皇姐死于非命,想来他早已恨透凤国。如今凤国战败,凤氏一族沦为阶下囚,主宰生杀大权的他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些皇室遗孤。林穆青神色担忧地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凤国皇室遗孤看去,只见那些苍白稚嫩的面孔上只有不知所措茫然的表情,就连刚才镇定自若的凤舞也因为晏宫崇一席话而瞬间变了颜色。
见林穆青环顾四周而不语,晏宫崇愤怒向前,右手大力端起林穆青瘦尖的下巴,厉声道:“回答本王,凭什么?你们凤国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皇姐?!”
下巴被晏宫崇掐得剧痛,林穆青变形的脸抽了抽,透亮的黑哞中闪过一丝怒意,重力推开晏宫崇,深吸口气,紧握剑柄冷然道:“我不想回答这种幼稚的问题。”
“找死——”晏宫崇大怒,欲拔剑除之,然而手还未触及剑鞘,脖子处便传来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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