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阮口中的傅御史,名傅亦,是伏绾纤胞妹伏佳宜与傅杨之子。
她初为皇太后,于朝廷上提拔伏氏子弟,而后、宫之中,则多保举傅家女子。
顾伏佳宜所出的另一女,傅婵,亦是傅亦之妹,已封为美人。
而傅亦的长女,傅瑄吟,已由太后下旨,贵为太子妃;二女,傅卿檐,尚待字闺中,然,虽慕容云嬗来长安不过数月,却从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闻,傅卿檐与丞相之子萧据青梅竹马,郎情妾意,两家倒也门当户对,只是不知为何,萧家迟迟未肯下聘。
伏绾纤微微倚着,一面似是自语:“卿檐这孩子入了萧家,必叫云儿不得一日安宁,那时,哀家倒是想知道云儿会不会来央求我!”
第二日,近午膳时分,卿檐已是被永寿宫的宫人请至了太后面前。
闲谈了三两句,伏绾纤径直问道:“怎一脸愁容?”
“太后何必明知故问呢!”
毕竟年幼,按捺不住性子,伏绾纤打趣了一句:“是萧据要成婚,你心底不痛快了。”
卿檐小撅着嘴,不言一字以作默认。
“姨祖母,你晓得我想与他结连理之好,为何要他尚燕安公主!”
她百思不解,而太后一脸正色到:“你以为是我要下赐婚的懿旨?其实不然,是云嬗她求请了我数次,我才不得已应允。”
卿檐瞠目结舌,半宿才吐出一句:“东宫,这是真的?那为何我听闻燕安公主是欲誓死不从呢?”
“是啊,雨中久跪染病,又不肯用药,似是了无生念了,。其实不然,齐王过世不久,她服丧未期满,若是欣然允诺,难保不遭世人非议。却又怕萧据在她守孝期间娶妻,才不愿久等,有了你听闻的那几幕,天下人总以为是受我胁迫,她不得已奉懿旨成婚。”
“姨祖母贵为皇太后,何必为了她而忍受世人的误解?”
卿檐先是有所不信。
“卿檐,我是念在她丧父不久,心生怜惜,才不忍拂了她的意。”
“说来倒也怪异,萧据与慕容云嬗不曾谋面吧?为何燕安公主会认他为良人呢?”
卿檐依旧疑惑不断。
而太后浅浅一笑,那日她遣了几位侍从跟随云嬗去往临山,这时便将宫人的禀告一字不漏地告知了眼前仍不愿置信的卿檐。
她蓦地站起,甩手丢下一句:“我现在就去重华殿向她问个明白!”
太后厉声止住了她,喝道:“糊涂啊!你此刻前去,纵使再质问,她会承认吗?”
卿檐垂首,意识到自个着实太过冲动。
“你与哀家才是至亲,她不过是唤我一声祖母,其实无任何干系,你说,哀家会向着谁?”
这一番说辞,彻底打消了卿檐的疑虑。
“姨祖母,我不甘啊,恳请东宫明示,我该如何是好?”
太后在其耳旁细语了几句,傅卿檐面容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了,她欣喜地照做,立马前往重华殿。
而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伏绾纤的笑意更甚了。如今,已挑唆起了卿檐对云嬗的恨意,相信假以时日,萧据谋逆的证供便会呈上朝堂吧!
卿檐,姨祖母对不住你了,哀家可保你性命无忧,而萧据必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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