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每来临山,她与父王一路笑谈,登至山顶不觉费力,可今时,一面不住拭泪的她确实颇感疲乏。故,慕容云嬗暂且小憩。
“侍嫣,替我摘取些杜鹃,看着倒也养眼!”
此次来临山,太后自是欲遣百来人随着,可慕容云嬗总说不必如此破费,最终只挑选了三位侍卫和四位婢女照料着,而她又命宫人们不必太近,只留侍从嫣贴身随着。
侍嫣听了吩咐,本欲命十余步之遥的宫女代劳,却被云嬗阻拦。
“还是劳烦你亲自去吧!”
“那,公主稍等片余!”
她的心底顿起异样,却也无理由逆了郡主之意。
云嬗往前了几小步,悬崖峭壁,再迈动,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她想过随父王和刘幕而去,却难免略有迟疑。
然再思及欲人世间已无生趣,索性闭上双目一跃而下。
大概也是她命不当绝,已是有人飞奔而至,从身后环住,双双跌于湿滑的泥地上。
而这一幕,将在不远处正出神赏景,并一面摘杜鹃的宫人惊吓得不轻,众人纷纷围拥过来。
“你尚年幼,遇了再大的事,也不必轻生吧!”
云嬗微微垂首,只见那男子一身白衣,已是被染污的不堪入目,她辩称到:“是公子多心了,我不过想一瞧崖壁下的景致,却是让你误以为无生念!”
他浅浅一笑,既然不是想弃命之人,右足又岂会在前进与后退一小步间踌躇徘徊?
只是,他也不愿说破。
不得已,那男子将身后的一侍从叫至跟前。
“郑吉,把外衣脱下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