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母后不怕薛宁反而降了胡人,效仿汉时的李广利?”
慕容贺的担忧不无道理,然伏绾纤却是不现顾虑:“我儿,薛宁在朝中多年,你还不晓他性子?一儒生,看得最重的便是忠孝二字,他不堪忍受身后千古骂名,也不会忍妻儿惨遭极刑之气。”
“薛宁与慕容骁乃是至交,依母后之意,是薛宁必会以儿昏庸,要拥立齐王为名,领兵前来长安!”
伏绾纤得意地颌首,随即又是凝重到:“他从边境来长安,必会路过齐国。慕容骁自幼聪慧,不会料不到朝中早有准备,他断不敢有贼心想拥帝位。到时,我母子且看他二人两败俱伤吧!”
太后的神色中尽是迫不及待,然最终微微叹到:“若非齐王佣兵不少,与朝中重臣来往甚密,恐又谋逆之心便可让他万劫不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纵使慕容骁无意靠取而代之,君临天下,可太后与皇帝依旧难安。
不过两月的时辰,因有人弹劾,又加之在薛家府邸中查获了行巫蛊的布偶,薛宁被下令诛一族。而尚远在边境的他,领兵往长安敢,势要抱加恨。
齐国城下,慕容骁摇首劝道:“薛将军,听我一句劝,今上只是一时被小人谗言所蒙蔽,等查明事实,必会还你一公道!”
可薛宁已是因气愤失去了理智:“齐王,与我一道直止,那时,坐拥天下,岂不快哉!”
慕容骁的性子注定了他不会应允,于是,原本的之交成了生死之地。
相争了几日,无果,薛宁预备绕道去往长安,可慕容骁岂会放行。
几日的拼杀,眼见死伤不少,而送去长安的数封求援信,却是石沉大海。
太后与皇帝之意很明确,慕容骁自幼熟读兵法,平叛薛宁等乌合之众,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自是不需要再派援兵相助。
进劝一两次后,朝臣们只得识趣地闭口不谈。
云嬗分明记得一月半前,在父王的寿辰上,她还敬重地唤一声叔父之人,此刻却成了仇敌。
她与刘幕约定的成婚的时日,本还憧憬着那天是如何的欢愉,可如今这一切必需无限期推延。
刘幕自是心有愧意,而云嬗则是眼泪到:“我虽是一女子,却也知国有制,非儿女情长之时,但愿早日平叛,你我可共话桑麻!”
可云嬗始料未及,这是她二人此生的诀别。
齐王盼不到朝廷的援兵,无奈,只得命人护送独女前去长安,他只得奢求,太后和今上能看在他以独女为人质的份上,出手相救。
慕容云嬗自是晓父王之意,夜色凄冷,她含泪默语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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