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镇南将军要奴婢劝着您,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镇南将军,伏睿,乃是她同胞兄长,数次于私底和她提起,定要防着张婕妤争宠。可她每每仅是宛然一笑,心底以为,只要自己行事恭谨,待宫中姊妹和善,皇帝焉有废黜她的缘由。
不成想,伏睿却是不敢弃了防范之心,见几次三番说服不了她,倒是想着让随了妹妹十余年的婢女燕阮再来进言。
“镇南将军的心思,本宫知晓,只是如今,我与张婕妤情分不浅,又何必劳心劳力,防人甚谨,反倒是失了一妹妹!”
实言,宫中的时日难免寂寥无趣,若是能得一姊妹,可时而交心,琴棋书画,无一不谈,确实也能解了些烦闷。
“若是日后再敢离间本宫与张婕妤之情谊,纵然是你,也绝不轻饶。”
伏绾纤说了狠话,燕阮也是悻悻然默语,绝不再劝。
可不过几日,宫中生的一件事却叫她悔恨自个之前太过心善,不够狠绝。
盛夏的午时,骄阳似火,然慕容贺和慕容骁尚且年幼,玩心甚重。伏绾纤执拗不过二人,只命了宫人桐唤,照料着两皇子去别处嬉闹。桐唤的生父得重病之时,伏皇后见她愁眉不展,时而长叹,探明了缘由,特遣医者出宫为他诊治,等其父亲痊愈后,桐唤便一直思量着如何报答恩情。
此刻,见着两皇子正伏在墨池边嬉水,又探视周遭无人,桐唤竟起了歹念,顿生杀机,心底却是难有抉择:如今圣上有二子,若是二皇子溺水而亡,那么便无人能与慕容贺争夺太子之位。
不,桐唤,你疯了吗?慕容贺是嫡长子,储君不是他又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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