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无论心智再怎么成熟，现在归属在这娇小身躯中，大人投下的阴影的压迫感依旧会造成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
「身为古拉的牧羊人，我不允许有人诋毁主的荣光。」
「何必与小女孩一般见识？」
第一次听见萨里说话，蓝日阶职业者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虽然有些不愿承认，但这确实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令人意外的是，牧师轻哼一声竟然直接离开，原本我以为怎么样也要纠缠一会呢。
「应该是【圣知术】，感应出我日阶的实力而离开了。」
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的解释，我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外面的世界一股高大上的样子。
「虽说如此，可是最好不要给戴尔林大人惹麻烦。」
戴尔林大人......一个蓝日阶竟然都对他那么恭敬，蒙鲁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巫师啊？
「唔，刚刚那个牧师是什么职介呀？」
「翡星阶，不过他不是牧师，而是星官。」
呃，星官吗？这个我知道，简单的来讲，牧师就是奶妈，星官就是神圣系的法师。
一个翡星阶的星官，随便用【圣知术】一扫，结果扫出来个蓝日阶，估计都要吓死了吧？比卢克还要低一等的翡星阶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职业者评级呢？说到底，蒙鲁说的“巫师不是职业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 ◆ ◆ ◆ ◆
七个人影，光芒刺眼，身后是数不清的各色人类。
身穿各类长袍的人被光芒逼入阴翳树林中，这里阴冷黑暗，充斥着腐臭的气息和碎骨头。
迷雾升起，长袍人们背离光芒，消失在森林深处的迷雾中。
◆ ◆ ◆ ◆ ◆ ◆
「布莉安，快醒醒。」
「唔......蒙鲁？你回来了啊？」
又做了奇怪的梦，肯定是蒙鲁让我看的那种“巫师的历史”。
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也有了些嘈杂人声。昨晚睡着之前蒙鲁都没有回到旅舍，现在看到了应该是事情办完了吧？
「马车里我看过了，你还真是买了很多垫子和零食呢。」
所谓零食，也只是用各种香料制作的干面包，或者各种水果干。虽然想吃点肉，但是貌似这里不靠近河流所以没有晒制的鱼干，只有熏肉。
熏肉太咸了，有点不太能下口。
「想吃好东西的话，明天就能到【斯威加】了哦。」
斯威加？听卢克说起过呢，是迪雅行省的首府。露明村就是迪雅行省境内的，做马车过了一天还没有走出迪雅行省啊，地方真够大的。
之前听卢克讲述，对于地理的距离和各地大小还没有认知，现在这么实际一走，迪雅行省的广阔令我感慨。而拥有八个行省的渡鸦帝国，据说还是三大帝国中领土面积最小的。
到了马车上，坐到那个被各种垫子填满的角落，全方位的深陷于柔软之中，简直像是上了天堂。
「听萨里说，布莉安你好像对圣白夜教会很厌恶？」
「因为我妈妈死的时候，就有一个牧师在旁边，他却见死不救！」
我还是第一次大声说出来，顿时感觉心情舒畅很多。就连艾洛西都只知道我讨厌圣白夜教会和神职人员，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想让艾洛西知道太多关于达露丝死亡时的情况，那样对她无疑是很大的打击，但是面对蒙鲁反而没什么需要隐藏的。
「明明嘴上说着什么慈爱，说着什么救赎，却对一个孕妇见死不救！我要是古拉神，最先要惩戒的就是他们！现在也没有神罚降下，古拉神真是瞎了眼！」
村子里有不少信徒，平时说几句圣白夜教会的坏话都小心翼翼的，哪里像这样大喊着发泄过。此时马车已经离开小镇有一段时间了，道路四周是山麓和树林，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听见。
再看蒙鲁，只是一脸笑呵呵的盯着我发泄的大喊，这会倒是觉得他有些慈眉善目了，所谓的看顺眼了吗？
「既然如此，布莉安，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唯一神古拉并不存在。」
「哦。」
「......就只是“哦”？」
没办法啊，原本在地球我就是无信仰者，宗教都是大忽悠的思想根深蒂固。突然给我说，哪个教派的神祗是虚构的，我也不会很惊讶。
「因为我早就知道圣白夜教会是骗人的了！要是真的有唯一神的话，那些牧师早就被圣裁杀光了！」
「戴尔林大人，周围有动静。」
有动静？魔物出没吗？不会还是血冠蜥蜴吧？或者说是哥布林？虽然没有见过，但卢克说哥布林在野外到处都是。
「别担心布莉安，只是些小毛贼，没想到竟然袭击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仔细看向窗外，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坐在马车里，就知道外面有什么啊，法术果然很神奇呢，希望学起来会简单一些。
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们你的那个问题吗？」
「嗯，你问我想看什么法术。」
「没错，而你的回答是什么呢？」
「杀人的法术！」
蒙鲁摸了摸我的脑袋，在我不爽的注视下拿着枯木法杖走出马车车厢。
「那么，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下吧。不过这并不是法术，而是巫术！」
低沉犹如呢喃的声音响起，虽说是巫术，但也要和法术一样吟唱吗？
蒙鲁低声使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在三秒内完成了吟唱。似乎是觉得被一个“法师”开始吟唱有些不妙，躲藏在阴暗处的强盗冲出来大呼小叫的接近马车。灰色雾气环绕在蒙鲁周身，一种不详和恐惧自从看见那雾气就充盈了心间。耳朵中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是脑海里却响起了凄厉而渗人的哀嚎。
瞬间，灰雾炸裂，在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灰雾中的一个个人影，宛如厉鬼。
强盗们倒在地上，没有鲜血、没有伤口、没有惨叫，但是他们全都死了。
我有点明白卢克为什么不想让我做巫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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