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东惊愕的看着鬼蛊子，仿佛对于那两个后辈的死讯并不是那么惊讶。

“当你经历了永生之后，你就会明白的。”鬼蛊子指了指一个远处的酒吧，他的内心其实也充满了苦闷。“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解释。”

“虽然是喝酒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是总想像年轻一样一醉方休呢。”鬼蛊子叹着气说着。

“也许醉了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吧。”刘东做到了吧台前面示意着酒保来两杯最烈的酒。

“醉了之后只会让烦恼更多而已。”鬼蛊子唏嘘的胡渣，略带悲伤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酒杯。“我今天出来也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驱魔师，甚至是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该要做的事情。”

“其实你打算放弃这份事业了不是吗？”鬼蛊子将酒杯碰到了刘东手里的酒杯说着。

“我是一直在考虑只要保护好梦霏和春夏树就好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不是还有很多像鬼老前辈这么厉害的角色在做着吗？”刘东一口将烈酒灌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让他觉得胸口更闷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放得下，做到少司命那种地步？”鬼蛊子沧桑的声音从刘东的耳边传来。

“少司命和红眠两个人应该会幸福吧。”刘东看着再次被倒到一半的酒杯，“至少自保的能力应该会有吧。”

“没有人能够逃过命运的洪流，作为神更是被宿命束缚的没法选择。只是他还年轻，他不懂。”鬼蛊子也饮尽了杯中的烈酒。

“那你是修道之人就不能谈恋爱咯？”刘东苦笑着说着。

“何止，一切的私人杂念都会被大道赋予你的责任冲刷的干干净净。”鬼蛊子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

“我记得鬼老前辈还有一段风流债呢。”刘东回忆起和梦霏住在出租房的时候的事情，那个女人似乎是合欢宗宗主的样子。

“啊，是我亏欠她的。”鬼蛊子叹了口气，“没办法，本以为不教她修道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她会安安静静的生老病死。”

“你总是在说永生不好，是吗？”

“当然，永生就是一种诅咒，至少对于我来说，对于那些优秀的英雄来说。”鬼蛊子倒满了烈酒，一饮而尽。“你觉得那些凡夫俗子很可怜吗？”

“有时候看着他们为生活烦恼的时候，会有那种很可怜的感觉，但是不自觉的把自己摆在了高的位置上不是错误的吗？”刘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不，作为区分与那些凡人的区别，英雄也好，神也罢，说到底都只是能力出众的人，或是说有能力的人。本身就已经高出他们一等了。”鬼蛊子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你能看见他们的烦恼和痛苦，但是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吗？”

“差不多吧，至少我知道现在自己为了什么发愁。”刘东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对于那些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你肩膀上的责任，和那些动不动就来找你的守护神们，你怎么看？”鬼蛊子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还好吧，整体来说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刘东回忆着从六道开始，那算是自己去请求她的。

“我们那个年代还算是平静，守护神也是不会轻易的陨落，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世界越来越混乱，总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那个人不是我，不是少司命，也不是其他人。”鬼蛊子那双写满沧桑的眼睛看着刘东说着。

“你的意思是我咯？”刘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从一开始，为了救活因为我受伤所以吸走太多能量的你，就被刻上匡天十三宗的第十二卷至理的一半，另一半也在你的身边，究竟是谁，我就不能说了。”鬼蛊子叹着气回忆着十多年前那个被妖怪重伤后的事情。

“你不说我大致也能猜到了。”刘东叹了一口气，“也就是我这条命已经注定要在拯救世界的轨迹上走下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还是有机会的。你可以试试，反正下场不会多好就是了。”鬼蛊子冷笑了一声。“本来应该是少司命的责任，你真的觉得那天遇见少司命是偶然吗？”

“难道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是你不知道的规则将你推动到了你该在的位置上。”鬼蛊子又灌了一杯烈酒。

“你是说是少司命安排的？”刘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可是印象之中少司命并不是那种会算计的人。

“当然不是他，当你见到幕后主使的时候估计已经晚了。”鬼蛊子拍了拍刘东的肩膀。“你相信霎那可以预知未来吗？”

“这种事情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了吧，甚至是方子衿都已经使用过他的神格的能力。”刘东叹着气说着。

“言灵吗？其实如果我说霎那本身的这种能力并没有这么强，你相信吗？”鬼蛊子突然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

“既然是鬼老前辈说的，我自然是相信。”

来是第十二守护神，瘟疫的守护神。”鬼蛊子完全没有顾忌酒保就在谈守护神啊一类的话题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不需要在意，不得道者不得说道。就算是他再怎么费力和凡人谈论这些也都会被大道的力量给掩盖掉，那个凡人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你知道守护神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像老瞎告诉梦霏的那样，有人想要创建新世界？”刘东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黑袍老男人，忽然他又觉得这个陪伴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祖宗，他又不认识了。“是，也不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再继续拯救世界，世界会被拯救，而你……”鬼蛊子说话的时候故意顿了顿。“会像是英雄一样走向末路。”

“哈，所以事到如今，你是让我乖乖的等死，或者去找一个替死鬼吗？”刘东突然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在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就豁然了。

“不，你有你自己的道路，我感觉你和别的英雄不一样。”鬼蛊子又化作了黑雾，“今天的事情就当是我发发牢骚而已。”

面前的酒保神情从原来的呆滞又变回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