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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坎|发布时间:2023-04-18 02:14|字数:6532

“千雪,快,快走。一直往前跑,千万别回头。走,快走!!”

白色的巨大帐帷之下,熟睡的女子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已渗出额角,顺着女子白皙的脸庞缓缓流了下来。一双芊芊玉指仅仅地抓住身下的麻白色被子,像要尽力把它撕碎。

“爹,娘!你们要去哪儿呀?千雪不想跑!”

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拽住了中年女子的手。那清澈的眼睛并没有被中年女子身后那熊熊的大火所污染。

一家四口,几十个铠甲着装的壮士护着。紧接着逃入一间壮丽奢靡的房舍内。房外厮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没有时间了!

中年女子不忍心,往身后的男人看了看一眼。像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定,迅速蹲了下来。

“千雪乖,不能任性,你听娘说,娘和爹要去救姥爷,千雪要听千岚姐姐的话,一直跑,不要回头……”

来不及多说,房舍的门被一位铠甲壮士狠狠撞开,随即壮士应声而倒,在血泊中双目瞋视而死。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中年男子大概听了个明白,追兵已到,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急急忙忙地将两个女儿拉着往书房方向走,用手拉开墙壁上的松竹梅菊图,轻扭其中暗器,墙上随即出现了一道小门。

妇人眼看没时间了,用力扯下身上的两个翡翠葫芦,塞进年龄稍大一点的女儿手里。

“快走,千岚,照顾好妹妹。”

男子不由分说,用手狠狠一推,把两个女儿硬生生的推入了密道之中。反手回去关上暗器。在冲天的火光之中,缓缓回过头,对中年女子相视一笑,紧紧握住了身旁妇人的手,一脸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随即,这间完好无损的房舍瞬间燃起了无法遏制的熊熊大火。

“不要……”

噩梦似乎到这里就终结了,床上的女子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木讷地看了看四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个噩梦中转换过来。依然是那个帐内,那个睡前在那里的木桌,用兽皮制作的地毯,特有的北方匈奴特色的饮水袋子,未灭的炭火,以及微微有些晃动的烛光……

这只是一场梦。

“是梦啊!”

女子想着,还惊魂未定地吞了吞口水,摸了摸额头上密布的汗珠,理了理衣服,下床。

“怎么,又做噩梦啦?瞧你满头的汗!”

门外,一个汉族服饰,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掀开帷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慕飞飞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木然的。

眼前的女子名为宋浣然。是她的丫鬟,相处的这十几年来,慕飞飞和她甚是融洽,情同姐妹,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眼前女子也不过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华。一袭浅紫色的粗布衣合贴在身上,不贵气,不俗气,透着一抹显难得的仙气。浓密的睫毛浅浅的,随着笑着的眼睛微微弯曲。

宋浣然的眼睛总是微笑着,眨巴眨巴。额头光洁白皙,碎发随意地散在自己的眉前。真好看,慕飞飞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下了床,看着宋浣然。

女子显然也不在意,直径走到木桌旁边,坐了下来,没有形象的大口喝起粥来。时不时还从嘴里发出些哒巴哒巴的声响。

慕飞飞看着女子这么大大咧咧的行为不禁笑出了声来,“你淑女一点是不是会死?”

宋浣然呜呜咽咽地答了一声,到底说的是什么,慕飞飞也没听清。等她再次说话的时候,那一碗粥已经见底了。擦了擦嘴巴,女人才转向慕飞飞,用那被热粥烫红了的小嘴回道。

“我俩彼此彼此!”

说完,她还不忘给慕飞飞做一个鬼脸,抽着慕飞飞追不上的空档,她便带上空碗一溜烟的出帐了。

慕飞飞此时有些莫名的惆怅,但仅仅只是莫名的而已。看着被宋浣然掀起的帐角,手不知不觉的就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翡翠葫芦。

另一穹庐内,喜色怡人:大红的原木房梁,大红的圆形帐顶,大红的床,大红的被单。就连地下铺成地毯的兽皮也是被红色的染料浸润得绯红。红色的方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两支红烛,庄严而肃穆。其余的地方都被喜庆的坚果以及糕点占满。毕竟是从汉宫来的人,总是无法忘却故乡的习惯。

今天不是什么成亲的大日子,但是这顶穹庐里面却显得异常的兴奋。

宫人们进进出出,忙得有条不紊。红帐内,此时静静的坐着一位淡紫色外袍的汉宫美人。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们,美人此时心中的喜悦感早就流露在了嘴角。

“琼玉!”

美人轻启朱唇,唤来一位身旁低眉敛眼的乖巧丫头。

“夫人吩咐!”

琼玉微微俯身,将耳朵贴近美人,以便听得更清楚。

“今天飞飞没有来过?”

“回夫人,今天郡主还没……”

“昭君姐!!”

琼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穹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门帐被人拉开。还没有反应过来,慕飞飞就实实贴贴地一头栽进了王昭君怀里,差一点就撞倒了一旁的琼玉。

王昭君确实被吓得不轻,只是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一旁的随从们退下。

“飞飞,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行事别这么莽撞。你看,你还是改不了。我看呀,以后谁还敢娶你?”

慕飞飞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着露出了她那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挂着的纯真的笑容使得王昭君又气又笑。也不多说,慕飞飞熟练的接过琼玉手上的璎珞,给王昭君挂在了腰带上。

沉默了一会,慕飞飞环顾四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急忙问王昭君“昭君姐,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呀,我看你这儿的丫头们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王昭君微微一笑。张了张嘴,轻柔地突出一句话。

“他要回来。”

“啊?”

慕飞飞诧异,“你是说大哥他们今天要回来?”

王昭君点点头,笑靥如花。

“难道你徐哥哥没给你捎信吗?”

慕飞飞摇摇头,王昭君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但是随即又被她自己的喜悦所取代。

“飞飞,你快看看,我这样穿漂亮吗?”

这次惊讶到的倒是慕飞飞,她挺惊讶昭君姐会这么问,虽说昭君来匈奴的日子不长,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少谈相貌的问题,在飞飞眼里,昭君是对呼韩耶爱得深沉。

“漂亮啊,怎么不漂亮,我的昭君姐,是我们这里最美丽的女子!”

慕飞飞一脸狗屁的附和。

王昭君倒是不怎么吃这一套,只是对慕飞飞微微一笑。

其实,对于这个嫁到塞北的女子,慕飞飞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看惯了汉宫里面的玉盘珍羞,怎么会有勇气一个人独自奔赴到这个环境艰苦的塞北来。先不说塞北这里的风沙天气会逐渐侵蚀她细嫩的皮肤,单单是这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糙老爷们一天在她身边转着也够她受的了。

王昭君真的是个美人,她慕飞飞没有说谎,更没有拍马屁。而今天的王昭君却更加的漂亮。

正在脑海深度神游的慕飞飞很快便被帐外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给拉了回来,只看见一个将头发大姐抛到脑后的中年奴人恭恭敬敬地拉开了门帐,说了一句,单于回来了。便迅速走开了。不一会,那阵忙段的脚步声再次出现了,渐渐近了起来。多了些兵器碰撞的零碎响声。

突然呼啦一声,门帐再次被人拉开。只感到一阵寒冬的冷风呼呼地就刮了进来,风太冷,又太急,帐内的人们都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唯一只有王昭君一人恁恁地坐着,眼睛盯住被完全打开了的帘门。

此时,门外黑压压地多了一群人出现,带头一人,寒气逼人,一如这深冬凛冽的寒风,冷得人似乎睁不开眼睛。此人八尺有余,形貌算不上佚丽,但总带给人英姿勃发的感觉,挺而有力的鹰钩鼻,因为长期在塞北高原一代生活,总是要耐寒一些,鼻子也因为常年呼吸这里的冷空气而变得又高又挺。不像天朝汉宫的男人,总给人一种柔弱的假象。身形笔直,不觉让人有一种力量的联想。一袭灰白色的战袍还未脱下,野性与张狂的气息还随着来时的风久久不能散去——显然是刚刚从遥远的战场下凯旋而归,就匆匆来与分别已久的妻子见面。

帐内一干人等来不及思考,便以匈奴人的方式给他们最敬爱的单于请安问好,然后又知趣地全部退下。

昭君是那么地爱这个男人,爱这个让她从碧瓦雕甍里解脱的男人,爱这个给她无限生命与自由的男人。或许没有他,她亦会如万千白发宫人一样老死宫中,无人问津。从打开帐帘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随着他或深或浅的脚步而移动。

“回来了?”

王昭君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是真的,却又觉是假。纤细软嫩的双手摩擦着呼韩耶饱经风霜的面颊,却发现怎么也摸不够的意味。

呼韩耶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了,尤其是在看到他的小女人强忍泪水的时候,只是用有力的双手,一把把她带入怀中,紧紧地拥着,贪婪地吮吸着昭君身上的体香。好像一松手,她随时就会不在。

“这次不会再走了?”

“不会再走了,不会再把你一人丢下。”

昭君还没有问完想问的话,呼韩耶狂野而烈性的吻夹杂着塞外冰冷的雪就直恁恁地吻住了昭君的唇,深沉而单纯,只有爱,但却也超越了所有的爱。使得昭君措手不及,但也默默地欣然接受。

穹庐里,红烛摇曳,两具孤独的躯体,就在这如此寒冷的季节里相互依偎,并且相互散发着自身最温暖的热量,来感受对方的存在。

慕飞飞一出帐就知道好事将近,正在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就要有一个小侄儿或者是小侄女供自己玩耍解闷。正思考得认真,不知就撞到一个硬硬的躯体。一抬头就看见被撞的人恭敬谦和地半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冒犯了郡主。”

“没事。”

慕飞飞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往前走,却在下一步停住了。

“我说这声音听着就这么熟悉了,榆凡哥哥!”

徐榆凡抿嘴,笑而不语。微微起身,两个小酒窝微微挂在沉稳的脸上。慕飞飞马上走了过去,殷切地帮他拍了拍身上因跪着而沾染的尘土。

“怎么这次回来都不找人给我带个口信啊?”

徐榆凡瘪瘪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慕飞飞。

“大哥着急,我带着队伍,也没闲暇的时间。”

徐榆凡也不解释,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慕飞飞撇撇嘴,心底不是很高兴,故作为难地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思索着。

“不过还是不能原谅!”

徐榆凡就知道,慕飞飞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从小到大,没有被她少欺负的。

“你就饶了我吧!”

说着还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眼睛上浓重的黑圆圈,打趣地开着玩笑。

“飞飞,你就消停消停!”

“二哥,”

慕飞飞看徐榆凡没有丝毫要对自己补偿的意思,索性就抱着徐榆凡的手臂撒起娇来。

“二哥,我的好二哥……”

徐榆凡瞥见慕飞飞撒娇的小眼神,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等,这种眼神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哦哦,对了。慕飞飞总是能轻易找到徐榆凡的短穴,十岁那年,她就是用这种眼神求他,求他带她去汉匈交界处看看汉人的生活。结果十五岁的他败给她清纯的眼神,就带着她去几汉匈交界的地方。那次,他差点被呼韩耶打得半死。十五岁的时候,她用那种眼神求他,让他带她去接触一下来访匈奴的汉使,结果不仅来访的匈奴使者莫名的失踪,他也险些被呼韩耶打残废。

“榆凡哥哥,榆凡哥哥……”

看着慕飞飞一脸殷切外加狗屁的恳求,徐榆凡知道,自己还是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叹了口气,盯住女人。

“你先放开我的手。”

“遵命!”

随即徐榆凡将手伸进自己怀中的衣袋,拿出了两本书。

“这是什么啊,榆凡哥哥?”

这时的慕飞飞两只眼睛看起来像是会放光的夜明珠似的,顺势就准备用手去抢那两本躺在徐榆凡手里的书。

“听着!”

徐榆凡流畅地躲过慕飞飞的龙抓爪,一本正经地对慕飞飞警告到。

“这可不是闹这玩的,这两本书绝对不能让你大哥看见,我还想多活几年。”

“嗯嗯嗯!”

慕飞飞的脑袋不住地点头,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没有在男人的身上,就算这个时候叫她马上撞墙去死,可能她也是欣然的。

“算了。”

徐榆凡伸手将两本书递到慕飞飞的手中,能不能活过去,就听天由命吧!他长叹一声,走在前面。

“谢谢榆凡哥哥,我就知道,榆凡哥哥最爱的就是我了!!”

此时的徐榆凡,已经不再挣扎了。。。

第二日好久没有这么愉快舒适地睡上一觉了,王昭君红着脸,动了动疲惫的身体,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是甜蜜的,想到昨天晚上,嘴角不禁露出一丝丝不言而喻的微笑。他回来了,真真切切地回来了。

伸手,往自己的侧身探去,冰冷如旧。猛地一睁开眼,哪里还有什么人,身边的温度不知什么时候消退下去了。顿时,王昭君脸上挂满了恐慌,身体渐渐冰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憋得眼睛生疼。

“……”

走了,又走了,为什么还是走了?呼韩耶,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走吗?

“怎么了?”

门帘被人撩开,沉稳的步伐带着风就走了进来。

“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起来了?”

说着,呼韩耶将王昭君的身子搬了过来,正对着。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不禁皱了皱眉。知道女人又是在胡思乱想。

“怎么哭了?”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

王昭君一把抱住呼韩耶,哭诉到。声音令人悲痛,疼惜。泪水顺着她的脸一直流到了呼韩耶的颈窝,甚至留到了他的心里。

呼韩耶心疼,听着美人在自己的怀中哭诉,心顿时揪得更紧了。坚定地抚了抚女人的背。

“我不是说过不会离开你吗?你放心,我呼韩耶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

王昭君点点头。留在男人的怀中,不想动弹。

呼韩耶伸手摸摸了王昭君的脸,温暖不减。

“昨天回来得匆忙,族人们没来得及准备,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雪。我预备去林场里打些猎物!一来能给出征回来的将士们接风,这二来,也可以给长期留在部落的族人们打打牙祭!”

“也好。”

王昭君点点头,不情愿地从男人的怀里抽离,看着英气勃发的男人,没来由地红了脸。

“你要小心。”

“等我回来!”

“飞飞,快起来!别睡了!”

慕飞飞有睡懒觉的习惯,一旦赖在床上,便不肯起来,又是隆冬,就更不愿离开被窝。却早早地被宋浣然闹醒,欲哭无泪,她咬着牙,看着收拾被子的女人,一脸的怒气。

“宋浣然,你存心的是不是!大冬天的,洗什么被子,我想睡觉。”

宋浣然背对着女人,一面忙碌地收拾慕飞飞热乎的床,一面打趣着女人。

“地上不是没人整理吗?想睡就睡吧!”

慕飞飞一跺脚,心想这觉是睡不成了,索性出了门。兜兜装转,踱步来到军营,准备进去便听得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悄悄靠了过去。

“今天单于吩咐,要带些人去林场里打些猎物,别惊动了昨天才回来的兄弟,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明白,徐将军。”

“榆凡哥哥,你在我师傅这里干嘛!”

正准备走出木围栏的徐榆凡被慕飞飞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给慕飞飞打了一个手势,让她的小姑奶奶小声一些。

“没什么!”

“我都听见了,你就别骗我了,你们要出去打猎,对不对?”

慕飞飞直接忽略了徐榆凡对她的一切手势,按住,直入主题。

“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每次都不带我啊!”

徐榆凡抬头,看了看天,不是很早么?这个女人怎么会起得如此早?

“你不许去。”

“为什么啊?”

慕飞飞瘪瘪嘴,哭丧着脸。

“你去瞎掺和什么?大家是去打猎,受理粮食,你安安稳稳呆在这里,就是为族人屯粮!”

“可是你们都要去啊!我知道你是怕危险不让我去对不对?我保证,我不添乱,我就远远地看!好不好嘛?榆凡哥哥……”

徐榆凡左右为难,慕飞飞是天生惹祸的主,不让她去一面是为了防止她惹祸,一面还是因为林场比较危险。看着徐榆凡的难处,慕飞飞也不在意,被禁锢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去,怎么可能放弃?

“她要去就让她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呼韩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慕飞飞欢呼,看着徐榆凡,赏了个得意的眼神。

“还是大哥对我最好。”

徐榆凡顿时黑了脸色,昨天不是自己对她最好。

“去准备。”

徐榆凡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既然呼韩耶已经下令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出发的时候到了,慕飞飞一个人坐拥一匹马,在马背上兴奋得手舞足蹈。

塞北的天气很严酷,到了冬天更是如此。不过对于呼韩耶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手倒不算什么。选的一个极好的天气,也许是天空作美。今天着塞北的天空还挂着久违的太阳,即使只露出了一些边角,但是对于处在严冬的塞北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适合打猎的时机。

匈奴人由于长期生活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已是不怎么怕冷的了。五十个人排成五行,浩浩荡荡地向林场进发。马蹄印在雪地里印出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奇怪的是,都半天的功夫过去了,林场内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慕飞飞满处闹腾的景象,就是偶尔风过的声音也是听得十分真切。

慕飞飞很是听话的没有在林场闹些什么事,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们临时搭的存放猎物的小帐篷内。

估计是被冻坏了,反正徐榆凡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坏家伙肯定会死不承认,倒也无伤大雅,徐榆凡自娱自乐地耸耸肩,冲坐在帐篷里的慕飞飞挥了挥手,便有转身投入了另一片林场。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逐渐逼近的危险。

不一会儿,呼韩耶带的一对人马开始往帐篷走去,每个人的马匹上都载满了雪兔和其他没有冬眠的小动物。

“飞飞,冻坏了?”

“没有!”

慕飞飞说话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还好死不死地去用手抹一下挂在自己鼻子上,快成冰条的鼻涕。

“哈哈,有骨气啊!哈哈”

“大哥,你就别嘲笑我了!”

在等徐榆凡的队伍的时候,平时不苟言笑的呼韩耶倒是时不时地在打趣慕飞飞。

还未尽兴,突然只看见呼韩耶眼神一转,瞬间冷起来。而一旁正说得开心的慕飞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时,整个帐篷的气氛开始凝固起来。所有的壮士们都察觉到了,用手将自己身上带的短刀紧紧握住,并且将呼韩耶和慕飞飞慢慢围起来。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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