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实话跟你说了,今天,我这辈子就没有嫁人的打算,我只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难做。”极轻靠在他怀里,轻轻叹气,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身材,这个男人其实不赖,至少真实,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如果不是她对感情这种事情完全放弃了,他倒也真的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不说他的身份地位能力,就他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维护和爱护也是值得依靠的结婚对象,可惜了。
殷王爷似乎被她的话惊到了,“傻丫头说什么呢,哪个女子可以不成婚?”心里却总有种感觉,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有种飘忽的悲伤,总感觉自己一放手就要失去,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第一眼见到就想去保护她。
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摩挲,轻轻地说道,“极轻,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不会娶第二个女子。还有,我送你的礼物也请收着。”
极轻心中一颤,没想到他说出这么情深意重的话,一时无语,不禁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殷王爷再也忍不住就要吻下。
极轻慌乱中别开头,殷王爷顿时心中一沉无比失落,只在她头上轻轻一吻。
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拥着怀里的女子看尽红尘花落花开,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寻得这样一个女子,也不枉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只是,可惜……
在殷王爷失神之际,极轻慌乱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理了理衣衫就跑出了船舱。
留下殷王爷一个人,孤独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在黄昏下拉的很长很长……
回去的路上,极轻和谭大少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语,极轻情绪不高,尤其是想起殷王爷就觉得心绪闷闷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散不去。
谭大少弃马坐车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两个人落湖后都染了风寒,感冒了。
此刻已是深秋,落水这么久,不感冒才有神仙了。
此刻,他正裹着毯子不断地啊秋啊秋地打喷嚏。
极轻看着不禁好笑,“平时看你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怎么受个凉就成了这幅落水狗的样子?”
落水狗三个字大大刺激了谭大少,正要发作结果又是一个啊秋!
“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武林高手也逃脱不了,你以为我想啊?”
“你也有今天!活该!”极轻幸灾乐祸地笑道。
“我活该?我还真是活该”,谭大少一把甩掉毯子,"要不是某人是个闯祸精,我也不至于湿身!”
“湿身”二字听在耳朵里,极轻面上一红,就打住了话。
“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水中闭气都练会了,连我这个武林高手都自愧不如!还学人扮英雄到水里捡东西,明明是个小女子,不知道这种事要留着给男人做?都像你这样,我们男人干什么用?!嗯?真不知道你脑瓜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说着,谭易步忍不住戳了她的脑袋。
极轻本来脑袋就混混沉沉很重,被他一戳,更是非常不舒服,加之又是气闷无处发,便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谭大少大吃一惊,本来凭他的身手不可能被抓住,但因为没有丝毫防备,所以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瞬间就感到自己手臂一阵剧痛。
极轻咬完,就抬起了头,还得意地看着他。
再一看自己的手,竟然被咬出了鲜血,而她的唇边还挂了一丝血迹。
那笑容配上血丝,怎么看都有些诡异,竟然让谭大少心里感觉一阵渗的慌。
“你才是落水狗,属狗的,不然怎么咬人!”
“谁叫你惹我不高兴!”
“是我惹你不高兴还是你太能惹事生非!还处处留情,我看你怎么收场!”
“谭大少!”极轻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懂事的男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想被咬?”
谭大少赶紧退了一点,把手紧紧握着放在怀里,生怕再被咬,好吧,他承认他是怕了她。
看到谭大少吃瘪,如临大敌的样子,极轻承认自己高兴了,没错,把自己的快乐加于别人身上虽说不仗义,但确实符合一个字:爽!
回到谭府,极轻就真正病了起来,这身子真是不经用啊……
这一病,病的昏昏沉沉,不知天日。据说烧的都神志不清了。该来探病的一个都不少,可惜极轻没有看到。因为谭夫人一律挡在了前厅。
这一天,终于觉得人清醒了一些,就起身到了院子里散步。
千梅还在厨房里给她整药膳,便自己一个人披衣出来。
今天是个阴天,此时已是深秋马上入冬了。树上都没有什么叶子,草也是黄黄的。
当她抬头看天的时候,突然有两只白鸟飞来,再一看,原来是两个人,从墙头跃进了她的院子。她吓了一跳,仔细看清来人后就苦笑了一声。
来的两人正是凌挽天和凌挽丝兄妹,没办法,谭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外人来极轻院子里探病,他们只好翻墙来了。
看着他们两人,极轻不禁想起了大盗一枝梅,不知那家伙现在偷到谁家了?
凌挽丝看她分神不理他们二人,招呼也不打,不由得大大不满,“极轻姐姐,你都不知道我求了多久四哥才肯带我来,来了你居然不理我!”
极轻看着她自来熟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跟她似乎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但对方却表现的已经跟她很熟了。算了,她也不是爱装清高之人,别人热脸贴过来自己自然不能给冷脸。
“公主殿下,你们这样进来不怕被人发现?”
“别叫什么公主殿下的,叫我挽丝。我和妹妹一见投缘,又有了那样的缘分,妹妹别跟我生分。”
极轻干笑了,“那样的缘分”这五个字让她笑的灿灿的。
“怎么样?身体好点没?就你这样的小身板还强撑,真是见过大胆的,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就这样跳到水里,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事会闹出什么事?”四皇子轻呼,脸上却微微笑着。
极轻看着他的笑一下子心情就好起来了,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会有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就好像……反正是一种很熟悉但却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事啊?”极轻调皮地问道。
“殷王爷为了谭府某些人啊,还不伤心透了!”四皇子淡淡地看着她。
“哦?那与你何干啊?四皇子殿下?”极轻承认自己就是有些尖刻了,因为她面对凌挽天的时候,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四皇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凌挽丝一看不高兴了,“妹妹,你看见我哥哥对你一笑就心情好了,你可别被他这温润的外表骗了!”
“哦,那真实的他该是什么样子?”
凌挽天立刻干咳了一声,瞪了凌挽丝一眼,“有你这么说哥哥的吗?”
“四哥,你还怕人说吗?自小你的城府深的有谁能比?”
极轻没想到凌挽丝会在她面前这样放肆地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摸不透她这样的心思。
凌挽天却不再理她,“人也看过了,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说罢,给了极轻一个告辞的眼神,就飞身而走。
“哎!四哥!”凌挽丝狠狠跺了跺脚,要不是她轻功不够,哪里会受制于自己哥哥!
“我走了,极轻,改天来看你!”就赶紧追过去了。真是来如风,去如风,这份潇洒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啊。只有干羡慕的份。
待到千梅将药膳端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已没了踪影。
“小姐,外面风这么大,你为何跑出来?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身子。”
“无妨,”一边安慰着千梅,一边自己心里也暗暗筹划着,等这次病了该如何调理自己身子的计划。
又过了两日,极轻的病终于好彻底了,就跟谭夫人提出要自己到外面逛街,谭夫人看她眉头有些忧郁,就同意了。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地出去透气,而不是跟着谭大少参加一些活动,真真是无比惬意啊,极轻伸了伸懒腰。
千梅对于自家小姐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因为她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换作在豫州的时候,可从来不这样,胆子小不说,更不喜欢出门的。再看现在,每次一说出门,那神情都快得意忘形了,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她心情多好!
而且,在极轻的淫威下,千梅只得按照她的要求对服装进行了改变。也不知小姐脑子里装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愣是要她把及地的长裙改成裙裤,而且裤脚一定要扎起来说是走路方便不会踩到裤子。你说有谁走路会踩自己的裤子?亏她想的出来。
衣服的颜色也是灰色,拜托,她俩可是女子,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这让别人怎么看呢?
千梅手里捧着这改良过的两套衣服,磨磨唧唧地走到极轻面前,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姐,我们能不能不穿这样的衣服出门?”
极轻没回答她,只给了她一个“嗯?”的鼻音。
千梅望天,知道自己白问了。
当她俩轻手轻脚地走出府门口时,倒是没多少障碍。因为府里的丫鬟和侍卫们消息可比她俩灵通多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极轻和殷王爷的关系,所以无论他们看见什么也都是不敢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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