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张梳羽呻吟着捂住上腹。
“我抽屉里刚好有胃药,要不你先用?”宋潇然打开办公桌上的抽屉,对张梳羽说。“我以前长期加班,胃病犯的时候也是用这个。”
说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长条型的纸盒,绕过办公桌,递给了张梳羽。
“用吧,这个还是满有效的。”
他把张梳羽带到总裁办公室的沙犮上,一边安顿好她,一边吩咐外面的林一羽拿水来让她配药吃。
张梳羽按宋潇然说的坐下了,并且乖乖地打开了宋潇然递给他的盒子,她现在经已病得昏昏沉沉,随了听宋潇然的话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宋潇然看张梳羽他说一句话她一个动作,觉得还蛮有趣的,平时的张梳羽总是强悍而果断的,想不到她也有这种乖得像小猫的时候。
坏就坏在她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听他的话。
“叩叩”
敲门声打破了室内暧眛的气氛,宋潇然有点不满地喊:“进来!”
来者是林一羽,她手上拿着一杯水,本来以为是要给宋潇然的,没想到,竟然是要给依偎在宋潇然身边的张梳羽。
林一羽跟随宋潇然也跟了好一段时间,对宋潇然的仰慕之情不言而喻,从前在SM,大家都怕她,从没有人敢在林一羽面前与宋潇然这么亲近过。
如今,看到张梳羽在她跟前与宋潇然如此亲蜜,林一羽气从中来,高跟鞋跟一歪,她人跟着一例跙,水便全洒在张梳羽身上。
“小心!”宋潇然喊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张梳羽的衣服全湿透了,胸前一大片水渍。
“对不起,宋总。”林一羽泪眼婆娑地望着宋潇然,眼里却全无悔疚之色。
“够了!”宋潇然大吼一声,没有搭理张梳羽,便搀起张梳要把她往自己车上送。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张梳羽挣扎着离开宋潇然的臂膀。
“不行,现在是关键时期,媒体都在外面虎视耽耽着呢。你如今一走,明天的头版就又是我们的了。”
宋潇然强硬地拽着张梳羽,二人离开办公室,沿途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他们都置诸不理,直直行往楼下停车场里去。
“那至少要回我家去!”张梳羽挣扎着,想夺回主导权。
“也不行!”宋潇然不理会张梳羽的讳避,强行拽着张梳羽的臂膀往车里拖,胃疼难耐的张梳羽没有抵御能力,只好上了宋潇然的车。
宋潇然也就鑽进驾驶座,预备回家去了。
沿路上,张梳羽一直想说服宋潇然把他送回自己家,宋潇然嫌她囉嗦,干脆打开收音机,屏蔽了张梳羽的抗议声。
收音机正播放经典民谣,一首名讳不详的爱情歌曲,张梳羽正犯着胃病,头脑大不如平常清晰,民谣节奏又慢似摇篮曲,竟让张梳羽忍不住睡着了。
到达宋府时,是宋潇然唤醒的她。
“到了,快出来。”宋潇然摇着她的臂膀,把她连拖带拉地拽出车外,张梳羽一抬眸,又是那所如城堡般的府邸。
经过一阵折腾,张梳羽头脑清醒了不少,正想甩开宋潇然的手臂,却迎头撞上了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那大婶长了一张鹅蛋脸,眼神锐利,嘴唇抿得死紧,被张梳羽撞到后整张脸都气青了。
“潇然!你怎么把她给带进来了?”
“大嫂。”宋潇然打了声招呼后便闭嘴不语,眼睛瞥向张梳羽,虽然张梳羽之前曾打过几单颇有名的官司,但宋潇然还没真正见识过张梳羽的实力,他需要确定张梳羽是真有与BL匹敌的实力方才敢把官司交给她。
宋潇然的大嫂自听说宋潇然要娶张梳羽后,便一直力持反对,认为这是错误的决定。她以前曾在报纸上看到过张梳羽的名字,除了关于公事,还有一些传闻说张梳羽一直没男友的原因是她根本不喜欢男人,总而言之,什么样的流言斐语都有。
大嫂虽然是城中名嫒的一份子,但资讯接收渠道峡窄,报纸上怎么写她就怎么信了,对于张梳羽,她从来就不怎么喜欢。
宋潇然明知道大嫂反对他把张梳羽带回家去,却又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考验张梳羽的辩材。
与BL打官司的日子将近,这次官司事关乎GL的颜面,绝不可马虎应对。
张梳羽原本身体经已舒畅多了,被宋潇然和他大嫂这么一搅和,头又疼了起来,她并不是不知道宋潇然让她与大嫂对质是为了考验自己,可她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和那女人吵架。
“您就是宋大嫂吗?久仰了。”张梳羽挤出假笑,心里知道那女人一定不会和自己握手,却还是伸出了手。
果不其然,宋大嫂面对张梳羽白晳的手,动也没有动一下。张梳眼睛犀利地望向张大嫂。
以宋大嫂的城府,她当然听出了张梳羽话里的弦外之音。作为城中名嫒,她闹过的绯闻也不少,其中有的是比张梳羽更过份的话语。
更重要的是,倘若张梳羽为了对付自己,把真的部分查出来,那些与她面和心不和的名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宋大嫂不喜欢跟别人握手啊。”张梳羽笑道:“不用紧张,我和潇然今天回家来只是看看环境。”
张梳羽一番话说得漂亮,却是绵里藏针。一句看看环境,任谁都知道是要长久驻足宋府的意思,若是以后张梳羽和宋潇然真的结了婚,还生了孩子,张梳羽在宋家的地位便坐牢稳了,而她宋大嫂,怕是自身难保。
再加上,宋大嫂溷迹于上流社交宴席多年,招惹来的闻言闻语可不是两言三语可以洗白的。近来,更有传闻指出宋大嫂除了宋家大哥一人,还跟别的男人有一腿,而这男人,就被养在宋家宅第内。
怀疑宋大嫂的人不只有她社交圈认识的名嫒几人,还有宋家大哥。
所谓三人成虎,要是张梳羽在别的地方散播于自己不利的言语,怕不是宋家大嫂一人能釐清的。
想着,宋大嫂什么也没说,就哼一声别过头走了。只留下张梳羽和宋潇然在客厅里。
风雨欲来,张梳羽不知怎地突然有这样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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