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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你不能这样，振作一点。”逡见他这副样子也焦急起来。

（听不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谁来救救我！）

“周怀安，步小凡可是受害者啊！”

虽然小凡立刻喊着“干嘛告诉他！”阻止夜雪，但夜雪并没有丝毫动摇。

幸运的是，步小凡名字就像一剂良药，怀安瞬间恢复了平静。脚下是坚实的地板，周围是含氧量百分之二十一的空气。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这一点之后，他调整好呼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拍了拍脸，再次露出营业用的笑容。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还活着。”石英见过全程之后，也对怀安产生了忌惮，声音不自觉地动摇起来。

“不，是后面一句。”

“……僵尸……？”

对，就是这个——怀安这么说着，示意石英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啊，这个是——！”再次被怀安抓住了手，石英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来，却没想到他看似纤细的手指实际上力大惊人，“这个是今天早晨，被纸边划的……”

事到如今，知道怀安厉害的石英有点后悔自己对小凡所做的一切。他应该在对小凡采取行动之前仔细调查一下她的背景，不过再说什么都是马后炮，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尽量隐瞒自己和步小凡之间的冲突。

（但是隐瞒太多的话，我就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真麻烦啊。）

石英一边说着大幅删减的事实，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这些，视线也不自觉地变得游移不定。

“我稍微治一下试试。”怀安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故意视而不见一般咬破自己的手指，将几滴血液滴在上面。

那几滴变色的血液和平时一样聚积在伤口处，几秒种后变成了彩色的碎片，在空中燃烧着最终消失不见。

“……”

柳和一跟柏逡凑也过来，摒住呼吸凝视着那道伤口，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效果。虽然那道伤口有一点点愈合的迹象，但怀安的血液绝不应该只是这种效果。

“哼，果然如此。”怀安笑了笑，靠着椅子后背将上身往后仰，胸有成竹似的翘起腿，“只要有一口气，无论是何种程度的命悬一线我都可以救回来。反之，只要这人死了，那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换句话说，我的血液只对活体有效，而你——”透过石英铁青的面孔，怀安已经看出他知道答案。可嘴里却还是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诊断：

“变成一堆腐坏的尸骨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说……他是个死人？”

“差不多……已经死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了。”怀安耸耸肩。

听怀安这么说，柏逡只是惋惜地叹了口气，而柳和一则露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你不是说，只要活着就能救吗？至少他的脑子还活着吧！”

“和一哥，我总不能在这里对他进行开颅手术吧？”怀安说着，又指指小凡，“而且不光是他自己，小凡刚才也没说是石英打的，也是因为当时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没错吧？”

小凡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垂下脑袋，算是默认。

“那其他部分呢？他真的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

“已经晚了。如果死亡程度在百分之四十左右，还可以利用活体部分的再生来一点点康复，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你觉得除去那百分之八十，他除了骨头还能剩下什么？——面对怀安的问题，柳和一也无言以对。

“冷静点，和一。”

在柏逡的安抚下，他姑且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

“现在也只有多问他几个问题，让他为资料库多做点贡献了。”怀安盯着呆然坐进椅子里的石英说道，“说吧，你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嗯……”石英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