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鼎听到这话那张近似古铜色的脸上却流露出来了一丝轻笑,“可惜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怎么觉得我在说胡话?”这次苏鼎可就不仅仅是轻笑了,而是嗤笑,“嗤,你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想必就知道了那东西的来历了,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能在我们苏家的祖祠待上二三百年?”
“你该不会以为,苏家十几代人只有你苏哲一个人是聪明人吧?”苏鼎顿了顿又道,“我知道的可能只是比你多一点,但是恰巧就能救你一命,你信还是不信?”
像是苏鼎和苏哲这样的商界大佬,其实说话从来都喜欢“慢腾腾”的,有点讲究,或者说这是他们的一种气度。现在苏鼎和苏哲两人说话这么的毫无顾忌,显然也就表明两人真的有点“撕破脸”了。
苏哲听到苏鼎这话,也同样的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样你就算还了我的人情了?”
“我苏哲欠你的,可不代表苏家也欠你的,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分清楚。”苏鼎眼角微微的哆嗦了两下,“有些事情其实,你懂我也懂,别人也看在眼里……”
“直说吧,你到底还知道什么,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苏哲怎么可能不知道苏鼎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说苏哲和苏鼎之间的关系,那当真是理不清说不明,要说最初苏老爷子还未升天的时候,虽然两个兄弟也不是那么的亲近,但是说来说去上面都有苏老爷子压着,所以两人的关系还是过得去的。
只不过后来苏老爷子病逝,苏哲破门而出还带走了苏家太半的财产,这一下子就让苏哲和苏鼎站在了对立面,甚至两个人的关系一度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可是谁承想,在以后苏鼎的钟鼎集团崛起的日子里,苏哲却不止一次的帮助过苏鼎,虽然有好些次都是暗地里的,不过最终还是给苏鼎发现了。
而从那时候起,苏鼎也不止一次的帮过苏哲,甚至两个人还有着“过命的交情”,可是越是这样,两个人的关系越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苏氏一般情况下那是鲜少想见的。
不过,说来说去,其实终归还是苏鼎欠苏哲的人情多一些,可是也正是这样,苏鼎才会想着还这份人情的。
“好。”对于苏哲这说法,苏鼎还真的认了,“事情大半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赘述了,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想要进祖祠,必须要我苏氏的血引才行,因为在苏家的祖祠里,曾经有高人布置了一套血禁,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进去了,那后果……”
苏鼎既然能过说出这话来,苏哲当然是不可能不信的,因为他知道,苏鼎没有必要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血禁,血引?你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吧。”苏哲看着苏鼎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苏鼎居然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有。”
“你说没有?”苏哲瞪眼了,“那你说个屁,没有你说个毛,你知不知道,为了今天我足足找了二十年,结果你说没有。”
苏哲这么火大确实不是没有原因的,想他纵横香江商界大半辈子,不仅有钱还有势,他睡过的女人那真的是比一个加强排都少不了多少,可是最终呢,就只有一个儿子在膝下,剩下的一大群除了女儿还是女儿。
现在苏哲年老了,轮到他孙子辈了,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孙子,他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上火。
“血禁,你以为是什么,那是苏家的祖宗用苏家的血一点一滴的积累出来的,为的就是护持苏家的运气,不然你以为现在的你,还能有今天。”
根据苏鼎的了解,苏家在很久以前其实就已经查觉了祖坟的问题了,只不过请了很多高明的风水大师都没能看出来自家祖坟的异样,而且苏家人也没有想到,潜龙锭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埋在祖坟里面的,而是专门埋在祖祠的,这也是苏家当初为什么没能一下子找出潜龙锭的原因所在了。
当然后来苏家几代人潜心研究风水,还是让苏家给察觉了,只不过可惜的是那时候潜龙锭已经成型了,根本就不可能取出来,因为要是这样做的话,潜龙锭反噬苏家怕是很短时间内就会落个家破人亡。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潜龙锭这个祸害,所以苏家人想了很多法子,后来借助一些闽南地方的祝由之术,演变出来了一种血禁,想要借助潜龙锭和苏家的气运、血脉联系,运用风水血脉之术,将这潜龙锭给完全的封禁在祖祠里。
只不过可惜的是,当初的那位苏家最为擅长风水术的风水大师,终究还是修行差了些,境界没有达到一定的地步,也正是因此才会让这血禁变成了一种半封印半呈现的状态,最终也导致了苏家一下子运道衰落了不少,使得苏家开始一代不如一代……
“你今天来不会是单纯来感怀故地的吧?”
苏哲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他自然知道对方亲自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老宅,感伤一下苏家以往数百年的风光荣耀,平时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交友方面苏哲一向大气,但一对上苏鼎,就不由自主地斤斤计较起来。
“那你呢?这块地临近市中心,商业潜力不用我多说了,以永新集团的财力买下来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吧。”苏鼎也不甘示弱,两人一旦碰面,就有些争锋相对的意味在里面。
即便在老宅问题上,谁也不是肯吃亏的主,任何一方都知道无论谁最终拿下老宅那块地,都会尽全力去解决潜龙锭的问题,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耗费太多心力在上面。
“你苏鼎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老宅落到我手中?”苏哲不会把苏鼎的话当真,两人间的对话大抵如此,像吵架又像斗气,真真假假外人是看不明白的,就连最亲近的苏明月有时候也分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倒是不介意。”苏鼎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哲一眼。
听了这话,苏哲似乎也没太大意外,脸上没什么神情波动,忽然转过头去,视线落在站在苏鼎后面的苏明月身上,“侄女,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们苏家的老宅长什么模样吗?今日便带你观望一番。”
事实上,两人都清楚,谁占据这块老宅地不是关键,问题是如何解决埋在祖祠里面的潜龙锭。
虽然说当初的那位苏家最为擅长风水术的风水大师,终究还是修行差了些,没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以前的苏家何等繁华,掌握着庞大的财富和权利,找几个真材实料的大师不是什么难事,那时的风水界又不是今日可比,普通的大师可能就等于今日最顶尖的那几位,号称苏家最为擅长风水的大师,其实力可以想象,即便如此,那位风水大师也只能用血禁的手段暂时性缓解对苏家气运的剥夺。
这种手段已经让风水界感到不可思议,但仍然还是差了一点。
由此可见,这个潜龙锭何其的麻烦。
外人听来只以为那位布置血禁的风水大师实力不济,只有苏鼎和苏哲两人大约清楚那位大师的出身名讳及其真实实力。
发现老宅所在地之后,高兴之余,心里不免沉重了起来。
旁边的方源弘、苏明月等人就不知道那么多内幕,刚才站在一旁听两人斗嘴,大致了解了所谓的苏家老宅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早就产生了兴趣,此刻听到苏哲的话,苏明月没有犹豫,朝后边挥了挥手,几辆豪车依次开了过来。
119地块占地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车辆开了没有几分钟便停了下来。
苏明月率先下车,举目四望,明丽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事实上,这里跟刚才站的地方没什么区别,刚刚经过“三通一平”,只有光秃秃的一片地,地上大致是些碎石和泥土。
“这里就是苏家以前的老宅了。”苏鼎感叹地说了一句。
他环目四望,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道:“苏家最鼎盛的时候,同时出过两位封疆大吏,朝堂上还有一位一品大员,被封为忠国公,当时那座山也在忠国公府内。”
方源弘似乎对苏家的事多有了解,没什么反应,苏明月、周晓彤和方生艺三女就有些吃惊,那座山本身约有两百多米高,占地面积可能就超过了两百米,更别说那座山离119地块这边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放在苏明月和周晓彤这两个跟房地产打交道多年的女强人眼里,几乎等于一堆堆白花花的纸币。
相比较之下,如今被众人争抢的119地块实在算不了什么。
苏家最辉煌的时候,十足恐怖啊。
见苏明月几女吃惊的模样,苏哲却是故意唱对台戏一样,冷笑道:“说的那么好听,也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的苏家又是如何模样?况且当初之所以能被封为‘忠国公’……”
他看了苏鼎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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