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来踢馆么?”钟皓轩这话说的很直接,也很明白。
风水师之间的比拼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说没有拳师相争来的那么的直接那么的暴力,但是风水师之间的龌龊完全就是暗地里和私下的,甚至有些风水师自己的阳宅和祖坟给人动了都不知道,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是给同行暗算了。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钟皓轩即便是对于韩菲菲现在的所为还只是猜测,但也毫不客气的问了出来。
“……”韩菲菲突兀的听到钟皓轩这么一句话,不由的稍稍的怔了怔,然后心思灵敏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我也想,不过可惜的是秦伯一年多前就走了,我们酒家的布局其实就是秦伯亲手布置的。”
钟皓轩听得出来,韩菲菲和这位秦伯的关系肯定不错,“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了。”
“不,应该是我没说清楚,秦伯虽然走了,可是他所有的收藏所有的东西还都留在这里,所以我带你过来看看,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韩菲菲的语气有些低沉。
很快一个看起来和韩菲菲相仿的女士就给他们打开了房门,甚至一见到韩菲菲还很是亲热的抱了抱她。
众人寒暄了片刻,然后经过韩菲菲的简单介绍,钟皓轩知道了这位女士名叫秦安冉,其实就是那位风水师秦伯的女儿,不过她根本没有继承家传,而是一位留学生,最近因为放假才回国的。
秦伯家的空间很大也很阔气,不仅占据了整个大楼的十五层,甚至连上面的十六层都占据了,而所有秦伯的收藏就在十六层摆放。
几人自屋里的楼梯直达到了十六层后,钟皓轩也不禁给眼前的这一幕镇住了。
整整一层大楼近千平方,一眼看去居然都是一个个古色古香的盛物架,而还都是按照一定的类别一定的大小专门摆放起来的,这大略的一眼看去,整个空间里怕是最少也摆放了大几千件各种的古物、仿品、镇物吧。
“真的是好壮观、好有货。”方学礼家里的老爷子其实也是很喜欢收藏的,可是万万没有眼前这么多的收藏。
虽然说方老爷子只收藏值钱的古董,其他的一些高仿的物件和特殊的不知名的玩意根本就不稀罕,但是方学礼还是觉得这位秦伯真心的厉害。
“都在这里了,钟大师你随便看,只要有合适的,我就直接买下来就行。”
“菲菲你和我还提钱,这些东西也不是老爷子的念想,怕是我早就都捐赠出去了,要是你看上了什么有用的,就直接拿走吧,我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那可不行……”
不说韩菲菲和秦安冉两位女士在一旁客套,进到此间的钟皓轩可是早就已经双眼放光了,那里还有时间去理会两女的客套,直接都瞅瞅西看看的就在整个物架之间观赏了起来。
钟皓轩身为风水师,虽然最精通的是望气行风的本事,但是也是稍稍的懂一些古玩的,毕竟不少的风水“法器”都是古物来的,比如说五帝钱这类的,所以秦伯的一些古董收藏钟皓轩还是能够看出个一二分的。
不过只要涉及到风水物件,不管是老物件还是新物件,钟皓轩都能够说出一个所以然来的。当然这指的是风水方面。
行行复行行,很快钟皓轩就转完了几个大物陈设架,其中他发现了不少能够作为风水镇物的物件,不过可惜的是每一个都不和心意都不适合碾压震慑司晨局。所以钟皓轩还要继续看,还要继续走。
这一看一走就是足足一个半小时,等到连一旁的方学礼都没心思腻着楚婷婷的时候,钟皓轩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玻璃柜子的柜台前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终于找好了,不过这玩意你确定能行?”方学礼很好奇的将眼睛放在了眼前的玻璃柜台上,然后满脸疑惑的看着钟皓轩。
此刻这玻璃柜台上面摆放的正是一套的文房四宝,而且还有几册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古文卷。
一路行来,钟皓轩还真的是大开了眼界,也为秦伯的丰富收藏感到震惊和遗憾。
震惊的当然是秦伯的收藏真的是太广泛也太奇妙了,几乎古今中外的各种的风水大小物件、各种的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号的古物都有不少。至于说遗憾,其实为的就是这些东西以后怕是就只能沉浸在这里了,毕竟秦伯已经不在了……
“行不行你可以猜猜看,看看这里面的那件物品适合当镇物。”
“笔架、砚台、笔洗、镇纸、笔托、宣纸、毛笔、字画、古书……我靠这一眼看去十来种啊,你让我猜?”方学礼瞪大了眼睛看着玻璃柜里面的诸多涉及到文房四宝的东西,一脸便秘的表情,“镇物我看那方小玉印很像。”
印,确实是风水物件的一种,而且它具有权威性、私密性,所以一般情况下应该放在阳宅的财位、权位等等这样的上吉位。若是玉印、古印或者是开光过的印章的话,也会根据自身的不同的需要来摆放位置。
“它确实是一方镇物,而且因为这方玉印是一位儒家大师的私章,所以不仅可以震慑吉位,还可以理顺风气弥合权运,是上好的官家私房摆设的物件,只不过不适合用来坐镇司晨局。”
“还有这样的说道?我倒是很少见谁家里故意摆设着一方玉印的,不过这玩意要不是的话,那是那个铜镇纸?我看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小篆呢吧,这东西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物件吧。”
镇纸也叫镇尺,一般都是写字作画的时候来压盖纸张的,也因为个人的喜好,所以各种材质各种摆设的都有,不管是玉、瓷、铜、铁、木还是虎、豹、象、狮、龙,其实这东西都是会影响一些“气”的,再加上主人的命格和文房的摆设,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到主人的心绪,尤其是用凶猛的动物做镇纸的,一般都会影响情绪的。
“可以算是一个小物件,可以影响一些文气、才气和脾气,影响力不大。虽然不常用也不惯用,不过也算是,你接着猜。”
“那我猜砚台!”
“石乃阴属天然带着煞气,能够削其棱毁其角比便能转阳辟邪镇宅,也算是一方不错的物件了,不过可惜的是还不对。”
这左不对右不对的让方学礼听的一阵的闹心,也就是他比较喜好这神秘之说了,再加上钟皓轩给他简单的讲解这些小物件的一些门道,所以才有耐心一件件的猜下去,只不过都猜了三四次了这还不对,这就不由的让他咬牙了。
“那我猜那画,有意境的字画也能够镇宅镇物,这总不会错吧。”
没错一些大师画出来的字画可不仅仅是有着一种画的意境在里面的,其实这字画的本身还可以沟通自然理顺合气,能够达到镇宅的目的,方学礼这么说确实是不错。
“还是不对,不过你也别猜了我想你再猜也猜不出来的。”
“不可能,除了画之外那铁定就是书了,其他的这里面也就没什么了吧。”
是啊基本上方学礼都将玻璃柜子里面的东西给猜了一遍了,要是这还没猜对这才稀奇了。
“还不对。”可惜的是,钟皓轩直接摇了摇头否定了方学礼的猜测,“我都说了你肯定猜不到的,其实我想要的是那只毛笔,秃毛笔!”
那只秃毛笔怎么看都不想是镇物不说,而且那副破旧的模样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一些。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钟皓轩这话,一旁的方学礼差点没蹦起来,合着他这里左猜右猜的都快将这柜子里面的东西给说了一遍了,到头来结果就是那只毛笔才是钟皓轩想要的镇物。
“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看着方学礼那副不服气的模样,钟皓轩不由简单的介绍到:“毛笔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虽然现在很少听到有人将毛笔当做镇物,但是实际上毛笔比起一般的砚台、镇纸来还要厉害的多。”
“你看见那几本古书了么,其实说到底这些书可不就是毛笔写出来的,既然连这书这花都有一定的理气和风的效用,那么你说着笔呢?一杆春秋笔足够了。”
所谓提笔写春秋,文意震五洲。这话一般是用来赞美儒家大师的,可是在钟皓轩看来,其实这里面还蕴含着不少有关风水物的门道的,其中最为让钟皓轩看在眼里的其实就是那个“写”字了。
不管是写出来的春秋还是什么,笔这东西是万万少不了的。
一支笔要是被以为大师用秃了,几乎可以想见这位大师用它写了多少的东西,凝聚了多少的心血和才气、儒气。
而玻璃柜里的那只秃笔在钟皓轩凝神看来,上面撒发出来的阴中带刚阴中溢阳的气机,完完全全就是自己想要的,而且只要将这笔放在嫏嬛酒家的铜匾后面,别说镇压司晨局三五年了,就是十年八年那也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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