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指了指前方，在那里确实还有几扇门，赛里克总算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他脑袋还是正常的。理通过魔眼迅速找出了这个地方里头让人十分在意的几个地方，但是这对于剩下的四人来说也是一个让人紧张的事情，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四扇门的后面会是什么东西。

“真大啊……”森诺感叹道。

“是啊……那个老头居然把钱给花在了这里。”艾莉丝德愤愤不平地道，“我就说为什么总是有一笔金币会不翼而飞，原来是用在了这种地方啊。”

艾莉丝德在整理账单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样一件事，她在调查有关于教会的花费时总会发现教会这里无缘无故消失了一笔拨过去的钱。现在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原来是用在了这个地方。

“但是啊……”理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造出这种地方来呢？”

“还用想吗？”宁理所当然地道，“这里就是赛里克培养幽灵的地方。”

“这里就是吗？”理头上的问号变得更多了，“这种地方也能拿来培养幽灵吗？”

空旷，是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而且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这里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如也。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培养了那些幽灵的地方。

“大概是，有人抢在我们找到这里之前，把这里的东西给搬走了吧……”宁推测道，“虽然这里堆积的灰尘很多但是有一些地方的灰尘与其他地方有着微妙的差别，甚至是没有灰尘。就像是原本在那里的什么东西被人给移开了一样。”

“你也发现了吗？”艾莉丝德附和道，“我也发现有些地方的灰尘不像是很长时间放置不管，如果认真调查的话肯定会找到脚印吧。但是我们现在没有那种时间去做这种事情……”

“所以。现在的目标就是那三扇门了对吧。”在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飘向了这个空旷空间内部的三扇门上。这里曾经是幽灵诞生的地方，那三扇门后面会出现什么东西，理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就算是这么说，她也还是会十分紧张，因为刚才宁提到了一个词。

尸臭味。

“我暂且先提醒一下你们三个。”宁提醒道，“不要去开最右边的那扇门……我想你们不会想看到里面是什么样的画面，我是说真的。如果想问为什么的话，等会我们靠近那三扇门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宁的表情认真得不像是在说谎，她仿佛是要再确认一遍她们是否有听进去一样环视了一圈，每个人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艾莉丝德，森诺，你们走最左边那扇门吧。”宁安排道，“我和理走中间那扇门。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喊出来，我们会过去帮忙的。”

“我明白了，你们两个也小心点。”

艾莉丝德点了点头，带着森诺径直走向了最左边的那扇门，由于空气有些不太妙的关系，她没敢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默数了三秒钟后，她推开了那扇门，然后和森诺一起走了进去。理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走吧。”

宁没给理缓冲的机会，不容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走向中间的那扇门。在靠近她们要进入的那扇门时，理也明白了宁的意思。右边门中飘出了十分浓郁的尸臭味，而且是那种相当恐怖的级别，理惊恐地看向了宁……

“那里，大概是被当成了失败品的人。”宁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对于赛里克那个老秃子来说，别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是个注重效率的男人。一旦认为这种方法不可行，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们就是被放弃的那一群人，活下来的，就成为了幽灵。”

“……这样……啊。”

许久，理才好不容易挤出来这三个字，头晕、恶心、胸闷、喘不过气，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都开始浮现了出来。这种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只是闻到了一点点从门缝中漏出的一点点空气，她就已经联想到了里面如同地狱般的惨状。光是联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事。”宁安慰她，“我之后会告诉艾莉丝德让她好好安葬他们的……我叫你们不要开门其实也是为了避免一些新的病毒进入到这个世界来。比方说……瘟疫。”

“瘟疫……”

“对，瘟疫。”宁解释道，“如果这个时候爆发瘟疫的话，王国就真的完了，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基本上是建立在魔法药学上的，大部分的治疗都是依靠魔法进行，但是魔法所能做的治疗是有限的。但是只凭这些，是没有办法抵抗瘟疫的，再加上现在这个环境的情况，王国铁定要完蛋。所以我才会告诉你们不要打开那扇门……至少等以后确认过以后再说。”

“我明白了……”理点点头。

宁从不做无道理的事情，理是最清楚这一点的，这一次她也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理自己也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好多了吗？”宁试探地问道。

“好多了。”理勉强一笑，“打开门吧，我们老是傻傻地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吧。”

“别急啊……”

在理的催促下，宁推开了那扇门，门的里面，是类似军营使用的那种大量床铺，这些床铺基本上还保持着最后一次被使用时的样子，这恐怕是这里唯一有着生活痕迹的地方。

“这是……”理一脸茫然。

“大概是之前幽灵们休息的地方吧。”宁走近其中一张床，摆弄了一下被子，“但是数量还真是多啊……老秃子这是做了多少准备啊……”

宁一眼扫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像这样子的床铺，她也不想去细数究竟有多少，只是看了个大概，然后便收回了目光。她掀开的被子上抖落下了大量的灰尘，被子下的脏床单上有着斑驳的黑红色血迹，她无言地放下被子，掩盖住了血迹。

生活空间狭小，这样子只要病了一个人就会病倒一大片吧……

宁思考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继续往深处走去。理也无言地跟在她的背后，她已经因为一系列的冲击暂时失去了言语。综合一下手边的情报，宁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浩尔所说的幽灵培养机构，只是因为那家伙受伤太重，没有办法深入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