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克要做的
直到冷静下来之前,赛里克都持续地破坏着,原本就因为理情绪的暴走变得破破烂烂的房间变得更加破烂了,许久后,当一切都差不多破坏殆尽之后,赛里克停下了,他一个人站在这一片狼藉的房间中央。
“知道吗?龙王。”赛里克回过头,神色平静地道,“那天,也是这样的。周围的一切都被破坏殆尽,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身边都是她和同伴的尸体。”
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理能够看到,和这个房间重叠的画面。
散落在地的各种残渣,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每一道深邃的沟壑与裂痕都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赛里克就站在房间的中央,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他抱着谁的尸体惆怅地看着天空,不,也许他甚至都认不出那些尸体究竟是谁了,这样的战斗能留下全尸几乎是不可能的。
悲伤与平静的怒火从画面中传递给了理,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赛里克的所作所为。
“你不也明白吗!?”理反问他,“这种痛苦你也明白的吧!?你不是勇者吗?!这种事情不是很清楚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去传播这种痛苦啊?!”
“勇者?呵呵、呵哈!”赛里克狂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勇者就应该这么做吗?!这种由你们主观上强加给别人的形象!愿望!期待!凭什么让勇者去承担!?你当勇者是什么东西?!无所不能的神吗?!都在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明白吗?!勇者是一种多么悲惨的人!”
“……!”
理明白的,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勇者这个身份,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幸福过。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令人向往的身份也说不定,但是只有真正成为了勇者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黑暗。
勇者归根结底,不过是人类寄托各种理想的存在罢了,出现难以对付的怪物了,人们就会期望有一位无敌的人来战胜它。像这样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人们都会不自觉地想到勇者,认为如果是勇者的话,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吧?然后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一切丢给勇者。
勇者事实上是唯一的牺牲者,立场上无法回避这些的他们只能接受这些世人给他们强加的使命,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只有前进,但是前进之后所面对的一切都是他们不愿意面对或是看到的,勇者一开始都是理想主义者,那也只是一开始罢了。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赛里克笑了笑,“我在那之后失去了我最爱的人,作为勇者我并没有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在所有勇者的史诗里,没有任何一个勇者留下后来所发生的事情相关的记录。因为对于人类来说,他们的价值到此为止了。我到这个世界来,失去了一切啊……回去这个选择,从来就不存在啊。”
“所以你想向这个世界复仇……吗?”理知道该说些什么。
“复仇?”赛里克嘲笑她,“差不多算是那样吧,又可以说不是那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这该死的轮回。”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毁掉这个世界。”赛里克冷笑着,“阻止这该死的轮回,唯一能做的不就是毁掉这个世界吗?为了不再出现像我和她这样的牺牲者,我决心要毁灭这个世界,包括这个世界的神。归根结底,会出现这样的结论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我们一切的惨剧都不过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前进而出演的。如果要杜绝这样的惨剧,那就要根除它的源头。”
是该说他清醒着呢?还是应该说他已经疯了?
赛里克已经无差别地将一切的责任推给了这个世界,他将这个世界看做是勇者的源头,确实,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理无法认同。
“你这混蛋……”理怒声道,“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不就只是在无差别的杀戮吗?!你不是要终结这样的轮回吗?!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召唤了十一个勇者!一个个把他们杀掉!?”
“呵?”赛里克回过头去,“你会看到的,这么做的意义与理由。不过你很快就看不到了,你是计划中不需要的变数,所以再见吧,希望你所去的另一个世界不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你到底在说什么?!”理完全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
线索太少了,几乎就没有详细的解释,唯一能够明确的就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这份绝望来自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以及挚爱的死。怎么这些反派一个两个的就喜欢说些玄乎的东西,就不能说人话吗?
“等着看吧,很快就结束了。别再做多余的事情了,很快所有人都能够得到解放。”
赛里克留下这一的一句话,离开了这里。就好像一阵狂风一样,他给理带来了强烈的冲击之后便像风一样离开了,这一次直接对质得到的情报信息量实在太多了,理一下子没办法处理过来,赛里克说过他也是勇者?那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赛里克离开之后,朝阳和朝阴这两个恶魔出现在了门口,他们两个一边接近这里,一边褪去身上的衣服,这勾起了理不好的回忆,她一下子大脑变得空白了,忘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面色发白地朝着背后退去,但是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她躲,她无处可逃。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赤裸着全身的男人,他们脸上都浮现出了恶心和猥亵的笑容。朝阳和朝阴的目的只需要看一眼就很明确了,他们到底是有多少像这样变态的性癖啊。
“不、不要!不要过来!?——!”他们丝毫不理会理的悲鸣,就这么扑上了这张床,把理压倒在身下,开始了他们的“洗礼。”
理的眼眸染上了绝望的色彩,这就是阴阳兄妹想要看到的东西,他们就是想看到理的这张脸,他们舔舐着理的全身上下,品味着这杰作的滋味。
“看来我来得刚——好——啊——!”
碰——!
放置在床底下的被子滚了出来,黑色的墨水洒了一地,然后化成了数根细小的黑针射出,在床上聚集的人反应过来的只有阴阳兄妹,两人迅速从床上逃开了,那些男人全都被黑针命中,当场死亡。与此同时,乌鸦飞了进来,满房间的乌鸦飞舞着。
——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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