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理去指示,魔眼就已经为她指出情报来,模糊的字幕出现在视野中,疑惑渐渐转变为了确信,惊讶也渐渐地变成了愤怒。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迷宫的覆灭,娜欧与蕾尔珐的死,周东的牺牲,以及后来一切的种种,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那个人就是阿尔亚斯王国的国王、艾莉丝德的生父、一切的幕后黑手。
阿尔亚斯王——赛里克·阿尔亚斯。
——直接对质
那个促成了这个情况的男人现在就站在理面前,理只有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出去。赛里克面无表情,始终贯彻他那副冰冷的态度,然后,他随便地在杂乱的东西中找出了摇摇欲坠的凳子,放在了房间中间,坐了上去。
“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样子啊……!阿尔亚斯王……!”理的话语中蕴含着熊熊的怒火。
赛里克无言地接受了这些怒火,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纸烟来,用火魔法点着了之后,悠哉地抽起烟来。那副样子和态度,实在让理火大,淫纹进一步加强了侵蚀,她的全身上下都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这究竟是怒火呢?还是欲火?理已经不打算去管了。
“省着点吧,时空龙王。”赛里克随手抖了抖烟灰,“朝阳找来的这两个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你无视掉的啊,就算你有一系列的抗性也好,这么多异常状态也遭不住吧?”
“不劳您提醒……!”理极力压抑着躁动的欲火,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指什么为什么?”赛里克冷冷一笑。
“还能有什么!?你都干了什么事情!?”
姑且不说迷宫的事情,理都在那些负责游击的人身上知道了一些事情,王国自从开始了侵略,不管是什么国家都一并屠杀了,不管是牲畜,还是老人和小孩,全部都杀得一干二净。就算没有进行屠杀,那也只能说明那个国家还有用处,当利用完对方的价值以后,就会杀掉,杀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会剩下。
如今,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人呢?谁知道呢?理的记忆中没有离开过这个大陆的记忆,蕾尔珐也没有,至少说,这个大陆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到处都被战火给卷入了,恐怕除了一些迷宫和地下城之外都已经全数毁灭。没准,还不够,王国恐怕还要继续杀。
赛里克没有给予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来。这呛人的烟弥漫在房间里无法散去,呛得理十分难受。过了一会儿,赛里克紧盯着理的眼眸,仿佛不允许她移开目光一样。
“我说,”赛里克忽然问道,“你觉得,这里怎样?”
“哈?”理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不不,我是说更大层面的。”赛里克张开手,“我是指这个世界。”
啊,烦死了,出现了,大反派惯用的台词,这些个反派怎么就这么喜欢质疑世界呢?
“你好烦啊……”理冷冷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很不错对吧?”赛里克并没有理会她,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拥有魔法,拥有奇妙的力量,神明是真实存在着的,还有各式各样的,神奇的东西。作为生活的地方来说,真是让人各种向往啊,曾经我也是这么期待着这样的生活。”
“……”理没说话,她只是皱了皱眉。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幅口吻仿佛在说着其他的世界一样,仿佛将自己给置身世外一样。而且仔细一想他的用词遣句,就会发现奇怪的地方,难道说……不,不可能的……
“你满脸都写着不可能啊,时空龙王。”赛里克讽刺地笑了笑,“太好懂了。”
“你……!?”理已经只剩下惊讶了。
“啊,没错,”赛里克点了点头,“就像你想的那样,异世界的来客?或许我应该直接称呼你为地球人?你想我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和你见面呢?”
“不会吧……”
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也是地球人?但是赛里克的种种行为和话语以及证据都把他的身份指向了地球人,可为什么?魔眼所给出的信息中,赛里克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世界人呢?
“难以置信对吧?”赛里克冷哼一声,“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居然会有勇者之外的地球人啊,而且居然还是转生过来的,这样确实没有和勇者召唤仪式冲突。”
理已经被这样的事实冲击到说不出话来,赛里克碾灭手中的烟,把烟头丢到了一边去,开始了自己的独白。
“我曾经也是一个勇者,”赛里克说出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曾经是而已,现在不是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理不由自主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
“我曾经来到这里时,是有一个伙伴的,而且还是同班的同学。”赛里克看着她说道,“那是就像你一样的女孩,活泼,开朗,乐观。很老套的桥段对吧?和一个被卷入的人一起来到异世界,而自己是勇者什么的?真是可笑啊,真想揍那时候的我一拳。一切都像是那种老套故事一样发展着,勇者斗魔王,集结伙伴,打怪升级,呵呵呵哈,这有什么用吗?到头来,到魔王面前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呢?都死了啊,包括她也一样,为了最后的胜利,正义,大义这种虚幻缥缈的东西,去死了啊。”
理说不出话来,明明赛里克只是简短地说了那种径直通往了bad结局的故事,她却觉得这个故事异常沉重。代入到赛里克的角度来看,代入到勇者的视角来看的话,会让人无比痛心,就算他没有说出中间的故事,理也多少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经历了这么多……在这个世界又唯独只有这两人,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恐怕已经产生了爱情吧……但是最后的结局……
“勇者?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赛里克大笑着,“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还是毁灭性的那种?这种东西有谁会愿意来当啊?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就换来这样的结果?我赢了魔王输掉了她、还有他们?开什么玩笑啊?!”赛里克悲愤地站起身,抓起椅子就往墙上摔了出去,发泄自己的怒火,椅子被砸了个粉身碎骨,但是这还不够。赛里克疯狂地破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他笑着破坏,却留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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