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无故旷工,做为助教询问询问也是应该的吧。
“不来了,我有事,已经跟人事请假了,你忙完了就自己回去吧。”陈熠言的鼻音特别重,说话声音也沙哑了不少。
“有事?有什么事?”裴敏敏问完方觉不妥,她一个助教哪有资格去询问教授的去向。
怕陈熠言又动怒,她赶忙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陈教授你现在是在家里吗?”
陈熠言头晕的厉害,本不想说话,点了点头,但立马警觉对方看不见,赶忙又“嗯”了一声。
“陈教授……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裴敏敏试探着问道,因为光是隔着电话波她都能感觉到陈熠言的难受。
“嗯,有点不舒服而已,过两天就好了。”陈熠言说完就想挂电话,“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他实在没有力气去跟一个小助教敷衍。
裴敏敏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下班了,所以就想着要不要去陈熠言家里去看看。
但又觉得就算陈熠言生病了,他家里肯定也有家人照顾,自己贸然前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不过之前好像听说陈教授已经搬出了父母家,现在一个人在外独住……
裴敏敏这么想着不觉喜上眉梢。
“陈熠言病了!陈熠言病了!”
她高兴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突然又觉得别人生病了,自己这么开心似乎不太好,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过……管他呢!
陈熠言不病,哪有她出手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时机!
趁着陈熠言虚弱的时候,趁机而入,俘获他的芳心。
裴敏敏这么想着,激动极了,赶紧拿起手提包往陈熠言家里走去。
她之前整理文档的时候,看见了陈熠言家里的住址,暗暗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生病了那就买点寻常感冒药吧,吃的就不用带了,陈熠言好歹在家里,屋里肯定有佣人会给他做。
裴敏敏在沿途的药店买了一兜子杂七杂八的感冒药,然后就驱车来到了陈熠言居住的小区。
他所在的小区特别好找,刚好位于r大和他的公司熠辉之间,而且还是地段非常好的富人区。
裴敏敏虽然是第一次来这边,但仍然轻而易举的就摸到了陈熠言家。
“咚咚咚。”睡梦之中的陈熠言被响亮的敲门声吵醒。
会是谁?
陈熠言平日聪明的大脑此刻已经有些烧糊涂了,他实在想不起来会有谁知道他家里的地址,并且能找到家里来。
“啪啪啪……”
这一次礼貌的敲门声变成了急切的拍门声,足以见得来人心里的迫切。
陈熠言纵然有万分不情愿,但已经被这拍门声震的睡不着了。
索性,起床来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望,居然是裴敏敏那张傻不愣登的脸。
陈熠言气结,猛然打开门。
裴敏敏举着正欲再拍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的陈熠言看着也太可爱了吧,他居然穿着一身松软的睡衣站在门口。
头发有些凌乱的搭在前额,并没有像往前那样梳的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已经被摘掉了,露出漂亮的单凤眼。
此时这双眼睛因为发烧而升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眼尾还有些烧红,这个样子的陈教授她还是第一次见。
哪怕裴敏敏知道,他这个眼神是发怒的意思,但是仍然移不开眼睛。
“你来干什么?”陈熠言生冷的道,但这话从沙哑的喉咙里出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裴敏敏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万万没想到会是陈熠言亲自来开的门,而且看他那架势,并不打算邀请她进屋坐坐。
“我……我来给你送药!”裴敏敏这才仿佛响起了什么似的,把面前的药往陈熠言面前一举。
“不用!”陈熠言说完就准备关门。
裴敏敏却卡在了门口,阻止了他,问道:“为什么?生病了就得吃药。”
她看的出来,陈熠言现在病的很严重,已经算是重度感冒了,往日仿佛涂了润唇膏的嘴唇此时都干出了一层白皮子。
嗓音也沙哑的厉害,或许现在应该带他去医院才对。
于是裴敏敏又道:“不吃药也可以,你跟我去医院。”
陈熠言觉得眼前这人烦死了,自己不过生了个小感冒而已,至于吗?还要去医院?
但是裴敏敏卡在门口,当真碍事极了,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没有力气,也不想出力气。
只是更冰冷道:“走开!”
裴敏敏说什么也不走,陈熠言好歹是君子,让他跟女孩子动手,是决计不可能的。
所以他一时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口头上说道:“裴助理,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助教,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我的私生活?如果你还想继续
待在r大的话,我劝你赶快离开!”
这一招果然有用,裴敏敏最怕的就是陈熠言撵她走,所以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
但是又觉得分外生气,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好心当做驴肝肺!
但又想着,陈熠言不是一直都是把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不过,很快又意识不对,她哪有什么“好心”,只是计谋还没有得逞罢了。
二人一时就这样僵持不下,裴敏敏只好又道:“那你就算不去医院,这些药总该拿去喝了吧。”
陈熠言看了看她手里一大包药丸,觉得如果今天不接了裴敏敏的药,还不知道她要闹到什么时候。
还是快点打发她走的好,所以接过裴敏敏的药说道:“药我拿了,你快走!”
裴敏敏仍不甘心,她伸头往他房间里看了看,空无一人。
又多嘴问了一句:“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陈熠言不耐烦道:“嗯。”
“那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买一点。”裴敏敏赶忙说道。
听她要说去买吃的,陈熠言简直觉得如蒙大赦,说道:“不用,多谢。”
于是裴敏敏忙不迭的转身跑了。
陈熠言终于如释重负的关上了门,把那一兜子花花绿绿的药往茶几上一扔就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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