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兀的目光放缓了些,叹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搞清楚根源,再对症下药,更何况还有本尊在,能弱到哪里去?”
“我没有妄自菲薄。”白花楹看着自己的双手轻笑,“我以前也不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物,能够在那个世界活得那么精彩,靠的也不是运气。”
说着,白花楹的眼底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都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我还能倒退不成?”
赤兀微怔,随即望着她笑了。
很好!
“既然这样,那你且听本尊一言。”赤兀的耳尖抖了抖,快速道:“在你爷爷面前,展现出你所有的实力。”
“为什么?”
话还没问完,她只看到黑影扑在自己身上,紧接着就不见踪迹。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背着外边的光线,刺得白花楹看不真切。
“醒了?”
声音沉稳,且有些苍老,是白逸天。
白花楹有些谨慎,她现在对眼前这位爷爷有着说不清的情绪。从他一系列的作为来看他是爱护自己的,可是如果真的爱护自己,那怎么又会有白花楹深受折磨的那十四年?
“花楹见过家主。”
“好了,你才刚醒,歇着吧。”白逸天顿了顿,又说:“可有什么不适?”
白花楹刚想摇头,却又想起赤兀说过的话,便点了点头。
“有些奇异的现象,花楹想不明白。”
白逸天几不可闻地笑了笑,走过去捏住她的手腕,随即松开桌旁坐下,带着笑意道:“说说看。”
白花楹沉吟半响,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摆出两只手,一左一右,一冰一火。
只是同样的,还是来不及看清便消逝了。
白逸天惊疑地瞪大眼睛,不出一会,便又死拧着眉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白花楹双手握拳,不知道怎么的,精神好似有些萎靡似的。
是因为双手同时运作的缘故?
“除此之外,可有别的不适?”
白花楹摇摇头:“就是……方才我醒来,便心有所感似的尝试了一次,那会精神还好的很。方才同时展现给家主瞧,倒是变得精神萎靡了。只觉得困,还有些晕。”
白逸天笑了笑,亲切地给她递了一杯茶水:“这才只是开始。冰火只相克,不相容,你方才心急之下双源同放,觉着力竭也实属正常。”
“冰与火?”白花楹皱眉:“这……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嘶……”白逸天疑惑了:“你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盛灵云是如何教导你的?”
白花楹蹙眉,是有人没教,又不是她不学,可怪不着她!
“花楹不懂,自然要问。”
白逸天点点头,笑着说:“万事开头难,现如今踏出了这一步,往后便也都会好起来。稍晚些,我送些东西过来,对你定有帮助。”
白花楹乖巧地点头,又问道:“那……花楹还要回祠堂吗?”
“你这孩子!”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爷爷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了这么个由头做戏给别人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赤兀的声音,白花楹微微一怔。余光偷偷打量着白逸天,见他似乎没有察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花楹希望先回将军府。”
白逸天皱眉:“你要回去?”
“是。”白花楹点点头:“家主,花楹想在家等着爹爹回来。”
她需要和赤兀商量商量往后如何修炼,在这里总觉得不大方便,倒不如她自个儿的小破院子来得自在。
白逸天沉吟了一会,随即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对了,晚些我让诡瞳跟你回去,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也可以看着你,免得又给白家四处惹些乱子!”
“诡瞳?”
“一个侍女。”白逸天皱了皱眉,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表象。
白花楹摸了摸鼻尖,怎么这话听着,竟还带着几分宠溺?
只见白逸天站起身,瞪了白花楹一眼,才甩袖出门。
‘这个老爷子,还挺照顾你。’
“赤兀,你在哪儿呢?”白花楹茫然四顾。
‘诶!’只听见赤兀长叹一声:‘本尊能在哪儿?自然是在封印里边!’
“那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不用想也知道赤兀正在很没有形象地翻白眼,‘这叫心念!心念!你在心里发出声音,本尊也能听见!’
“啊?”白花楹对此很是不满:“那我以后想些什么,你都能知道?”
‘……’
“喂!”
赤兀懒得回答,一声不吭。
白花楹瘫倒在床上,晕晕乎乎,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将她唤醒。她迷迷糊糊得睁眼一看,一个用布条蒙着眼睛的女子站在门口,约摸十七八岁左右。她身上的装束极其简单,全身黑色,倒是像极了以往在电视中见过的夜行服。
白花楹眼前一亮,即刻便有了精神。
下床走到她的跟前,念及她是盲人,白花楹伸手想要帮着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诡瞳,见过大小姐。”
白花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小心地问道:“你……你看得见?”
“是。”
“那你为什么蒙着布条啊?”白花楹松了一口气,顺手拿过食盒放在桌上,很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现在也不知道是过去了一天还是两天,自从穿越过来她就喝了那杯茶而已,早就饿惨了!
“属下的眼眸骇人,不敢轻易示人。”
诡瞳的声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些阴沉,还带着些微的嘶哑。
每个人都有身患隐疾的可能,白花楹在上一世的时候什么事情没见过,因此也见怪不怪。
“这有什么?”她嗤笑一声:“我的脸也骇人,难不成出门还得戴个面罩?”
“……”诡瞳默然。
一般人要是真有这么大的胎记长在脸上,确实出门都会东西遮羞的。
呆在一旁等着白花楹用完膳,诡瞳将一枚小小的戒指放在她面前。
“大小姐,这是家主吩咐属下交给您的。”
白花楹好奇地拿了起来,这不就是现代社会的黑色陶瓷戒指嘛!
“此为何物?”
“储物戒。”诡瞳不疾不徐地开口:“大小姐只消滴血认主,便能使用里面的东西。”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花楹二话不说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抹了上去。
脑子里一根弦松掉了似的,一副画面忽而涌上……
一个集装箱大小的黑色空间,里头躺着一大箱子的书简,还有数套衣物和一柄匕首。
心念一动,匕首出现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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