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无数暗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不简单。
赤兀嘴角一勾,“谁人不知白家的大小姐,自小就经脉寸断?”
赤兀哼了一声,“当年本尊遇上仇敌追杀,无奈之下来到这里。见这个身体的天赋不错,便将自己封印在其体内。熟知这具身体出身尚未足月,被本尊的煞气活活将经脉震毁了。”
“原来是你害的我!话又说回来,那你为什么被锁着?”
赤兀眉头一拧,道:“说来话长。”
白花楹笑了笑,提步走到赤兀面前。
既然他寄居在自己体内,那么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没什么好分你我的。
赤兀也笑起来,冲着白花楹点了点头:“背对着本尊。”
白花楹翻了翻白眼,斜睨着他。
“你放心,本尊对你这种小弱鸡还提不起兴致。”
“你才是弱鸡!”白花楹边说着边转过了身来,“你这……啊!”
不怪她,是某个丧尽天良的禽兽狠狠踹了她一脚,然后飞扑进了一个池子里。
冰寒刺骨!
“这是什么!?”
白花楹打着哆嗦就要爬起来。
赤兀悠悠然道:“极寒之水。此泉虽冷,却蕴含天地灵气,对你的经脉有好处。”
“当真?”
“我诓你作甚?”
白花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在极寒的泉水中。
虽说赤兀这张脸看起来就很不靠谱,但只要对她的经脉有用就行。
看到这里赤兀也觉得惊奇,一般人可受不了这极寒之水。
“要多久?”
白花楹死死咬牙,她有心坚持,但这身子骨似乎是受不住。
“一刻钟。”赤兀望着白花楹铁青的小脸,懒懒地道:“你体内热毒深重,想必是从母胎里携带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修炼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热毒这个东西,没有运过气也就不会发作。”
“热毒?这又是什么东西?”白花楹牙关抖得如筛子一般,僵硬地快要合不住了。
赤兀向前倾了一丝,牵动周身巨大的铁链,发生阵阵声响。
白花楹皱眉望着赤兀,他似乎是轻叹了一声,步子朝后退了一丝。
“热毒,就是异火受到刺激导致极度不稳定而产生的毒素。本尊估摸着,是你母亲在怀胎的时候遇到了某些事情才会如此吧。”
“那……我现在究竟是在解毒,还是在修复经脉?”
赤兀慵懒地眯了眯眼睛,精神也好像差了很多,“都是。到了时辰你就自己起来,若有什么要事,唤本尊的名讳便是。”
白花楹一怔,她压根就没有记时辰。回首一看,浓重的迷雾复又将垂着头的赤兀层层遮掩,直至再看不真切。
“赤兀……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时辰究竟过了多久,只好忍耐到身体再也没法承受才从那极寒之水中爬起来。
奇特的是当她爬起来的下一瞬间,原本冰寒刺骨的周身忽然涌出一股暖意……
看看手掌,冻到发紫的皮肤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个极寒之水果真这么神?
微垂着眼眸,力气是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也好了很多。更神的是那些伤痛,竟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笑了笑,这个不一样的世界倒是很好玩的样子。
眼光一闪,脚下一个踉跄,白花楹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破败的院落里。
从外面的井里打来两桶水,好好地冲洗干净自己的身子,换上一身粗陋却干净的衣裳。
可怜这个大小姐的身子,却是丫鬟的命,大事小事一律得亲力亲为。
皱紧眉头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白花楹不禁深深叹息了一声。
好歹也是白家的嫡出大小姐,不知道怎么就混成了这副模样!
“叩叩……”
“何人?”白花楹一个旋身坐在桌前,提起茶壶,却发现里头一点茶水都没有。
“白花楹,主母在前厅等着你呢!”
她认得这个声音,是她的贴身婢女,名唤秀香。
只是,竟然对她直呼其名?
白花楹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将茶壶往桌上一搁:“你来了,泡壶茶来吧。”
“哈?”秀香倨傲不已,指了指白花楹,又指了指她自己,不屑道,“你,让我给你泡茶?我没听错吧!”
“听不懂?”白花楹笑了笑,突然眯起眼睛,瞳孔划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转瞬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掐住面前女人的脖颈。
秀香没有料到,睁大了眼睛,却还是嘴硬道:“白花楹,你少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我……唔……”
白花楹渐渐收紧手上的力度,秀香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本能地开始挣扎,想要将附着在脖颈的手拉扯下来。
“嗯?如何?”白花楹斜勾嘴角,周身遍布着一股阴森的冷意。
区区一个下人,也敢骑到她头上来?真当她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不成?
秀香只觉得大脑发昏,愈发的呼吸不上来了,她想要求饶,可是就连动一下唇都难。
等到她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白花楹冷笑着,这才松开了手。
秀香立刻跌在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猛喘着气,止不住的咳嗽。双手扶住自己的脖颈,眼前一片金星缭乱,不过几秒的功夫,她便双眼一闭,生生晕了过去。
“嗤,废物!”
白花楹走向门口,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手张张合合,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在现代社会接受了非常多的强度训练,在没有内功的前提下也拥有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身手,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在五分钟之内击倒四五个壮汉。
本以为这具身体恢复了力气,就可以很快回到高峰时期,现在看这情况还是太弱!
就说刚刚的事情,以她以前的身手,哪里还可能让这个女人有机会说出一个字?
摇了摇头,走出破败的小院,迎面撞上几个看也不看她的小厮,叫住了他们。
“你们,去把秀香抬出来,别脏了我的地。”
说着,也不管他们脸上的错愕,跟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前厅缓缓走去。
她还未曾到达前厅,就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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