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田克顿便通过他的人脉关系,找到了一个似乎还会一点儿中世纪的奇怪巫术的名字叫做瑞葵的猎手朋友,把那只小土狗的真身给逼了出来——你也别想歪,所谓的奇怪巫术不是什么烧香跳大神端着本魔法书念咒语挥魔杖,而且他干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用到巫术。他的一个能力是‘创建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世界’,于是他便把小土狗拉到了那个世界里,利用自己世界的法则强迫小土狗现出真身,再把真身是一个女孩子的小土狗带回到现实世界中,平时他在那个自己的世界里也就种药草,酿药什么的,搞定之后再拿一些不太惊世骇俗的例如什么夜视类型的药出来卖……”“扯远了。那个魔族女孩子,到时候再让你们两个过过目吧。值得一提的是,和她相处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她的两只犬耳是她非常敏感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地方弄得她不开心了只要拼命地捏捏捏揉揉揉她的犬耳她就会整个人失去抵抗力只会平躺在地上不动了。在这二十年里,她也已经完全掌握了英语,因为跟着田克顿在外国转悠久了嘛。”张鹏从自己的贴身衬衣里拿出一张照片,亮在了两人面前,陆白和本都眼前一亮。张鹏给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扎着黄色的麻花辫的浑身上下除了脸以外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的女孩子,因为她的脸实在太过精致了,更像那些靓丽光洁的陶瓷娃娃的脸;这种程度让他们都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受,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身上流着魔族的血的活物,居然也会有完美的一面。
“据我们的老前辈,也就是炎影、袁皓那一辈人所说,二十多年前的金还有着沉睡之前的自己的孩童的稚性,那个时候的金一点儿也不沉稳,而且害怕孤独的本性也让他凭着自己的魅力吸引了一大群仰慕他的怪物,让他们做自己的‘干亲戚’。例如,那时候的金有一个干女儿,一个干侄子,一个干外甥,还有好多好多的顶着他的名义的人。二十年前整的金则已经没有了这样的习性,他开始变得沉稳而老道,不再去孩子气地让别人冠以自己亲戚之名。”张鹏看着本和陆白将他妹妹做的热可可给喝干净了,“但同样地,金还是感到非常孤独。这些都是田克顿告诉我的大实话。他找了个和他同样是吸血鬼的女人,和她诞下了一个女孩。”他一字一句地说,“身上流着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人的血的女孩。在金战死五年后,那个女孩才出世——吸血鬼奇特的妊娠期让她晚了四年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受罪。她背负的东西,比你们背负的多。”“也正因为她的身份之特殊,田克顿根本不敢告诉其他人她的身份;他想让这个孩子像普通的正常人类一样生活,但是行不通,因为她是吸血鬼的后裔,和田克顿一样她都不能晒太阳。后来,在偷窃”本和陆白已经嗅到了午饭的香喷喷的味道了,“所以,为了照顾这个孩子,田克顿几乎是耗尽了他这几年来所有的精力:他承受着猎手世界所有的人的鄙夷和痛骂,承受着现实世界的人对他只在夜晚行动的猜疑,承受着那个女孩子理应承受着的一切;到了现在,”张鹏一拍手,“田克顿垮了。那个女孩子被他含辛茹苦地带到了十五岁,和小土狗——哦,那只变成人的小土狗说,她在魔族那边的名字叫做莫娜塔丽什么的后面还有一长串,我已经懒得理会她了——和小土狗一样都已经到了应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时候了,他跟我说他怕他跟了金太久会教给孩子们错误的东西,于是就把她们交给了我,想让她们成为正直的在社会上有用的人,其实我就觉得他已经累了,也没精力去继续带青春期的叛逆的两个元气满满的女孩子了……”
“所以呢?”本看着张鹏把三个杯子收拾干净了端到洗碗池里,开始倒洗洁精,“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们帮忙收留那两个女孩子?”
“差不多吧。我的原意是这样的:本,你的家里人就你老姐一个人,而且你老姐已经开始打工了,应该也有了照顾人的能力;我打算把金的女儿交给你,或者说,交给你的姐姐普蒂斯,我们这边会派人和你的姐姐稍微解释一下;至于经济的问题,我们也知道你们家的经济不太好,所以组织会每个月给你补贴五千块钱的抚养费用,你和你的姐姐只需要负责起金的女儿能够身心健康成长就可以了。”张鹏戴上了洗碗手套,“至于小土狗莫娜小姐,我想陆白你家应该可以接纳下来才对。虽说你家里人比较多,但是你们的林舞姐已经调查过了,你的家里人最近想要养一只小狗,所以莫娜可以以一只小狗的身份住进你的家里。林舞姐调查得很仔细,她认为莫娜可以睡在你的房间的壁橱里,到了半夜她再回归真身,可以和陆白秉烛夜谈……”
“然后再做一些具有深刻交流意义的事情对吧张鹏?不好意思陆白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白天是只动物晚上变成一个女孩子这种桥段我怎么好像在哪个十八禁动画里见到过……”
“很好。妹妹,帮我开一下搅拌机,谢谢。”十秒后,本飞出了窗户,在半空中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着而后高速钻头一般朝着地面冲刺而来,把窗户外的麻雀惊起而去。
第九篇(2)
田克顿及金留下来的遗孤篇(2)
自从在二十年以前出征时的车上见过田克顿一面以外,张鹏基本上没有和过这个家伙碰过面,所以他对田克顿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个一听到他们提起金的名字便额头冒青筋像一个疯子一般摩拳擦掌的家伙;但张鹏回忆起自己和田克顿见面的情景时,却无话可说了,只留下一片唏嘘。田克顿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不喜欢斗争的人,他只有“金”这个死穴;在二十年带孩子的磨难中,他的这个死穴也渐渐地麻木了。面对着人们对他昼伏夜出的怀疑和嘲笑,他默默地忍耐,把自己的血性隐藏在心底;当有猎手对“金”出言辱骂甚至打算对田克顿拳脚相加时,田克顿也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让孩子变得和她的父亲一样脾气火爆而热爱暴力。二十年就这么一瞬间过去了,经历了世事沧桑的田克顿最开始的所有性格似乎都消失殆尽,无论是别人提到有关“金”时他火冒三丈,还是他平素热爱生命、保护弱小、慈悲为怀的美好品质,似乎都不见了。站在张鹏面前的那人,只是一个为了生计和朋友的孩子而奔波劳累到麻木不仁的地步的可怜人罢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无论是田克顿还是张鹏本人,他们都已经不想再提了。对于其他的猎手来说,这可能是英雄和英雄之间伟大的传说;但对于身在传说中的两个英雄来说,那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血腥到了极点的黑暗历史。就像是和平地区的人总是在茶余饭后的时光中和别人谈论某个激战中的地区,若是在座的人中有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他们更加愿意选择沉默——他们愿意谈谈自己的家长和自己的家庭,愿意谈谈自己可爱的孩子和家里养的小狗,谁愿意谈论自己的血和火的历史呢。家里墙上挂着的军功章,对他们而言,其实只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用血肉和骸骨给自己铺出来的荣耀之路的通行证罢了。那时候,两个人就着凌晨的蒙蒙太阳,用两杯低度数的啤酒开始了会谈。张鹏至今忘记不了那啤酒的味道。低度数的啤酒就像是蕴藏着无数气泡的黄色液体,一入口带来的永远是不爽快而不舒服的微辣,烫口过后口腔里又不会留下一丝温存,唯有自己肚子犹如是点了火一般慢慢地温暖了起来,啤酒中的二氧化碳从胃里化作一个又一个嗝,过了一会儿只觉得刚才的自己什么都没喝,肚子却开始胀着隐隐作疼。田克顿告诉了自己二十年前的战斗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也告诉了自己那个名为“瑞葵”的重要的男子的资料,带来了那两个惶恐不安的孩子过后,便犹如从来没来过的人一般慢慢地离开了。张鹏不难看出来,这个人比所有人承担的东西都要多得多。他承担下来的,是和他心意相通的挚友留下来的终极罪恶; 他的挚友大笑着下了地狱,而他背起了沉重的包袱,继续在地狱一般的人间艰难地跋涉。
金的女儿没有名字。田克顿说,为了尊重金和他的祖辈,他称她为“叶马小姐”。但是张鹏并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管这两个莫娜和叶马小姐,本想着就这么直接把她们两个丢去孤儿院算了,但田克顿的一句话直接将他这个念头打消了:“叶马小姐是金的后代,她继承了她父亲的血统,拥有成为猎手能力者的潜质。同时,莫娜小姐也因为获得了智能的原因,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吃人的魔族了,也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会被附体猎手选中了。平时的我都是在极力地约束着她们两人,如果把她们送去孤儿院的话,有可能会发生不可估量的堪称恐怖的事情……两个失控的人在孤儿院横行霸道杀戮无度,这样的事情,恐怕是CDH是不希望看到的吧。”
“突然真的很想把这两个孩子给干掉。”送走了田克顿之后,张鹏的脑子里蹦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反正田克顿已经走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才对;自己如果把这两个小女孩用刀劈了,应该不会有人怪自己才对吧。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不管他多心狠手辣没有多少感情,但他起码还是一个人类。人类无法舍弃的东西,是人性;将两个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无怨无仇的小女孩给亲手杀死,张鹏知道,虽然自己可以做到,但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心里肯定是一股不舒服。而且,下手的时机和处理尸体这些后续操作也很麻烦,如果不小心让妹妹知道自己是一个杀人狂魔,那自己就很难办了。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张鹏决定继续周旋下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选择。迎来了一批批的客人,又送走了他们,张鹏把最后的陆白和本送走过后,心终于是慢慢地沉了下去。果然。虽然她们不是来历不明的奇怪家伙,但即使把她们的身份给忽略掉,让一个家庭收养两个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女孩子还是很困难啊。且不说户口、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应该怎么办,就以猎手们渴望没有变故的生活的心态的这一点来看,她们的突然出现一定会给其他人的家庭带来困惑的吧。
但当张鹏遇到分析师杜康过后,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这个当时正在理发店里打瞌睡的家伙看见张鹏来了,于是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一边盯着前台的收银机,一边听张鹏认真详细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在确认周围的客人和店员没有留意他们的对话后,杜康拉开了抽屉,从满是头发碎屑的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黑乎乎的笔记本电脑,掀盖,眼疾手快地把亮着的屏幕里显示着的浏览器的一个张鹏还没来得及看清的页面给关掉,麻利地单击开始,点击启动,“cmd”三个字符敲进了输入框里,命令提示符的看得张鹏头疼的黑白界面便跳了出来。杜康娴熟地在命令提示符里输入了一大堆指令,什么设置只读文件什么开启“杜康特制高级防猎手的黑客的无敌防火墙”,最后把一个文件的地址往里面一输入,一个Excel的文档就跳了出来。
杜康从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劣质烟,把烟盒递给了张鹏,另外一只手指在文档的一个名为“搜索”的输入框中展开一指禅,在键盘上飞快地戳戳戳:“检索可能要一点时间,你要不要一根烟?要的话出去抽,抽完之后再回来,这个时候资料库应该差不多就能够完全地完成检索了。”他点开了文件的“属性”的那一栏,“这个Excel文档差不多占了我电脑的1G内存,检索需要时间,这可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张鹏看到,文档的每一栏资料的后面都跟着一个蓝色的超链接,密密麻麻的很是吓人。他下意识地问:
全部都是你自己收集、做出来的?”“前面一些,差不多300多MB的内容是二十多年前的CDH组织的分析师杨建军做的,剩下的500多MB是CDH组织的第一代分析师炎影做的,其他的是我自己做的。这差不多将近二十多年的资料,就存在这个小小的文档里头。”杜康见张鹏毫无拿烟的意图,只好把烟盒重新塞回口袋里,叼着烟的他一边掏打火机一边走出了理发店的门口,顺着杜康的背影望去,张鹏看到了他的侧脸和身体都已经被落入夜幕的霓虹灯光染上了一层五彩缤纷的颜色,仿佛是沉默着在腐朽的城市中静伫的唯美雕像;萦绕的烟雾把混浊的空气吹开,而后又融入其中。张鹏听到了理发店的音响播出了富有节奏感的夜店音乐,这首歌他非常熟悉,是欧美的歌曲“Faded”的伴奏版本。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忽明忽暗地闪烁,进度条在一点点地挪动,一个又一个沉默的汉字和英文浮光掠影一般地闪过,遁入了布满灰尘的CPU中,重归宁静。
检索完成。杜康若无其事地收钱,微笑着对着顶着已经搞定了的头发离开的客人道了一声“欢迎下次再来”,而后一屁股坐在了柜台前的长脚凳上。他把几个是英文名字的名字里带着“瑞”的家伙给勾选去掉,最后,只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也正是他在搜索栏里输入的那两个清晰无比的汉字:瑞葵。
“瑞葵,神秘的人。他的其中一个能力是创造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在那个和我们所处的世界隔绝的小世界中,他支配着掌控那个小世界的力量,并且,他可以随意地将那个小世界的东西带到我们这个世界来,也可以把我们世界的东西带去他的小世界。他沉迷于研究那些自中世纪流传下来的魔法和巫术,所以他通常都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活动而不会来到我们的世界中。他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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